我曾與柏桑約定,在迴歸陽世間前,彼此合作,暫定和平。
而就在我們剛回到陽世間的時候,他果然就向我偷襲攻擊了,他確實並沒有違揹我們的約定,他也確實想要將我給置於死地
神劍斬落,再度爆發起不可思議之力;
道道裂隙出現在虛空,如蛛網般密密麻麻蔓延開來,空間宛如鏡面出現裂痕,瀕臨破碎。
我雖然未及反應,但我也始終防備着他這點。
我清楚的知道,這個傢伙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我,但凡有機會殺我,他又如何能夠錯過
人皇印神威引動空間壓迫,將我禁錮其中無從逃脫,瀕臨破碎的裂隙越來越多,並極快向着我蔓延而來。
我早有準備的御器黃泉臺護身,周身頓起七彩光華,而後拼盡全力揮起金府雷龍迎擊。
“嗷”
恐怖龍吟驟起,響徹天地。
雷霆電光凝聚而成雷龍身影,自紫金槍身上竄出,這一刻槍身龍魂也終於聽從了我的命令,人槍一體,同樣爆發出恐怖的一擊。
交擊瞬間,大音希聲;
強烈的衝擊波橫掃四方,我強忍住喉嚨中的鮮血甜味,被這一劍斬落高空,以更快的速度墜落向地面。
這一劍,令我受傷不輕
不過與上次不同的是,我終於有了機會反擊,並且周身黑甲附體,也爲我提供了絕佳的防護
我望着高空中同樣被震退很遠的柏桑,不由冷笑。
殺我
豈會那麼容易
金府雷龍的滋味兒也不好受吧
我與他交鋒瞬間,強大沖擊力便就破去了人皇印的禁錮壓制,而現在我雖然在疾速墜落,不過我已經恢復了自由身
稍緩兩口呼吸,我暫時穩固身體紊亂的氣血和精氣。
地面越來越近了,不需一兩秒,我便就會像隕石一樣撞在大地之上,我翻身穩定身體,御器以使身形合一,霎時間轉折九十度銳角,破空極速飛行而去。
我不想再跟柏桑多作糾纏,因爲我根本就殺他不死。
同樣的,他恐怕也不會願意再跟我多作糾纏,因爲他還心牽着人皇歸位的大事
夜色星空,星輝璀璨,衆星捧月,一片靜謐景色。
今天是哪日
這裏是哪裏
凝舞在何處
這些問題統統沒有答案,不過封禪儀式既然在泰山啓動,那麼凝舞也肯定就在那裏
想到這裏時,我突然意識不對
爲何人皇之子柏桑沒有追上來即便不爲殺我,那他也應該要返回泰山纔是啊
我驟停身形,回首仰望高空。
就見柏桑御器人皇印,虛空中突然打開一個通道門戶,而柏桑擡腳便就邁入了其中。
靠啊
我竟然把人皇印那方便技能給忘了
這傢伙,一步跨越門戶,便就可以立時到達泰山之巔了啊
我忍不住破口大罵,讓柏桑給我站住,可柏桑只是給了我一個冷笑輕蔑的俯視眼神,隨後走進通道門戶中徹底消失不見了。
顧不得再罵,我扭頭盡最大速度趕路。
我雖然不知道這裏是哪裏,但我能夠辨別泰山之巔的所在方向,因爲封禪大陣的啓動,萬山山巒地氣龍脈受到擾動,朝奉而去,這就是我最好的指路明燈。
泰山之巔,夜幕籠罩世間,今天的夜色與往日不同,似乎更加濃厚了許多。
今天是中元節,也正是封禪之日。
泰山山脈邊緣外圍駐守的部隊一退再退,當地普通民衆更是全部被遣散,官方有了更好的理由,因爲確實開始有強震發生,已然致使一些房屋倒塌。
時間推移,人心浮躁。
鎮封至寶神器崆峒印的七蓮居士終於也忍不住皺眉暗罵:“柏桑究竟在搞什麼鬼爲什麼還沒有趕來”
“他會不會趕不回來了”敖煌擔憂問。
七蓮居士擡頭看一眼凌空而坐的倉頡,沉聲道:“不可能他絕對趕的回來絕對的呃,香狐妃,你做什麼”
他們三人本來正在合力鎮封崆峒印,可突然地,凝舞收法而止,並緩緩從地面站起身。
七蓮居士和敖煌連忙加緊法力催動,不使這至寶神器逃脫。
“凝舞,你是累了嗎”敖煌關心問。
七蓮居士狠狠瞪了敖煌一眼,雖然都知道敖煌心儀於九尾香狐妃很久,事事唯她馬首是瞻,可暖男做到這個份兒上,註定就只能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備胎而已,簡直沒有一點廉恥可言。
凝舞輕輕搖頭,回眸嫣然一笑:“我不是累了,只是覺得時機差不多了。”
“時機什麼時機”
敖煌微皺眉頭,奇怪又問,可他的問聲剛落,凝舞突然間便就凌厲出了手
一抹猩紅光芒凝聚九尾妖狐之影,瞬間印入七蓮居士的身體之中,正在施法壓制崆峒印的七蓮居士根本就反應不及,霎時間異香之氣擴散開來,他的身體猶如遇到了劇毒腐蝕很快便就潰爛,再想要御器防護已然來不及
“毒婦”
“你好陰毒啊”
七蓮居士暴喝一聲,哪裏再管得上其它,遁出元神之後便立即御器而逃。
他壓根不敢作絲毫猶豫,因爲凝舞可是用類似手段誅殺了九霄宮掌教真人神宵子,哪怕多逗留一秒,便就有着形神俱滅的危險
至寶神器崆峒印掙脫開法力禁錮,頓時間破空而去,從這世間消失不見。
蛟龍敖煌一臉愕然,還未從變故中回過神。
他很難以置信,他不明白爲什麼凝舞要這麼做,可就在下一秒的時候,另一道猩紅光芒便就貫穿了他的身體,他低頭看着自己極快腐蝕潰爛的胸膛,又緩緩擡頭看向凝舞,眼中映出了凝舞那傾國傾城卻又冷若寒霜的絕美面孔。
“爲爲什麼”
“我不懂”
“你爲什麼”
敖煌劇烈咳嗽,吐出一口又一口的黑色腐蝕血液。
凝舞面無表情看着他,脣齒輕啓道:“敖煌,你還記得我曾說過的話嗎我,與夫君楚天生死與共,今日將你這孽龍誅殺,便算報了當年盜取銅棺之仇,也告慰我夫君的在天之靈。”
“呵呵呵”
“哈哈哈”
敖煌聽到這話,突然發笑,笑到發狂,身體大顫,那一口口黑血吐出,整個人的身體已經腐爛的血肉模糊。
悲聲又問:“那你爲什麼直到今天才動手”
“因爲,殺你不過順便,這個答案你滿意嗎”凝舞高高在上的冷漠俯視,一如曾經,她的眼睛裏都沒有容納過這個男人。
敖煌絕望的目光始終在看着凝舞,最終,他悲聲自嘲一笑,輕道:“對不起,曾經我只是隻是想幫你”
敖煌沒有作任何掙扎,甘心赴死。
即便到了最後,他也寧願死在凝舞的手中,徹底了卻這段不該存在的妄念。
凝舞未再多看敖煌一眼,她擡頭仰望,對視向文祖聖師倉頡垂落的目光,而倉頡的眼神並沒有露出任何意外之色,似乎他也早已預料到這一點,他更是放任凝舞連殺了兩位神魔將。
“香狐妃,現在你可滿意了”
倉頡神色平靜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