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辰忙活了一整夜和一個上午,這才終於把人抓到我的面前,說起來可也是費了很大力氣。
而我情緒複雜的看着神父基恩,他怎會藏身在警察局裏
他不是應該對教廷投誠了嗎
他不應該被教廷緝拿嗎
難道,這是又反悔了不成
神父基恩不想對此解釋什麼,他不再做困獸猶鬥,絕望認命之後反倒強硬起來,他說他要我履行對他的承諾,將他和嘉莉送入地獄之中,繼續相伴在一起,哪怕是受苦受罪他也甘願。
“於他人而言,你便是地獄,於你而言,所處現實也是地獄,何必還要多此一舉”我冷笑反問。
神父基恩騰然憤怒,他近乎瘋狂猙獰的望着我,咬牙切齒問道:“你想背棄自己的承諾這是你答應過我的事,你答應了就要做到”
不錯,我確實答應過你。
但很抱歉,我所答應的並不是你口中的那個地獄,現實也不可能會如你所願。
妄想通過西方地獄的形式,令你和你的罪孽繼續維持
我冷笑一聲,所謂癡心妄想不過如此
“你答應過我的事就應該辦到這是你的承諾,背棄承諾你將不得好死,我詛咒你,詛咒你”神父基恩嘶吼不停,他雙眼猩紅被仇恨怨念充斥填滿,渾身散發出邪靈嘉莉的邪惡氣息。
不過最終,我並沒有主動出手殺了這神父基恩。
想讓他死的辦法有很多,親自出手沾染他的髒血,那是我最不想見到和使用的手段。
引動邪靈煞意,只是略施手段,那俯身寄體的邪靈便對神父基恩開始反噬。
吸食他的精魄血肉;
吞噬他的魂魄;
他渾身顫抖不停,痛苦不堪,但他的那雙猩紅雙眼從始至終都在死死盯着我,極致怨恨猶如實質一般,纏繞在我的元神上,驅之不散,這是一種玄妙莫名的精神力量。
我微皺眉頭,對這怨恨之力感覺有些熟悉。
我曾見過不止一次的天刑雷劫,而那雷霆其中彷彿就有着這種力量,傷身滅神,源自於一世還報,我突然有種明悟,若有朝一日我也要渡雷劫,這種力量便會凝化成實質攻擊我的元神,此爲因果循環之道。
“惡魔詛咒嗎”
“原來如此”
我嗤笑一聲,對此卻是毫不在乎,我根本就沒指望什麼修行成仙,詛咒又如何,我必將讓你爲自己曾經的行爲付出代價
而且,是永生永世的代價
邪靈嘉莉將基恩魂魄吞沒,我施展走陰法,禁忌術數,令他們兩個鬼魂糾纏在一起,無所分離,但這份痛苦煎熬還遠遠不夠。
我起身,御器黃泉臺禁錮二人鬼魂,打開鬼界門戶穿行其中,來到羅浮地獄考敝司衙署上方。
“羅浮地獄之主,鬼王杜子仁何在”
朗朗之音攜帶威嚴將整座衙署籠罩,餘音迴盪。
“在”
鬼王杜子仁身前懸有神格璽印,飛臨當空於我面前拱手施禮。
“將此二鬼拿入考敝司衙署,永受煉獄苦楚,記住我的話是永遠,但凡羅浮地獄存在一日,他們就受刑一日”
“遵龍門神法旨。”
鬼王杜子仁再次拜禮,以司君神格璽印將二鬼禁錮接手。
處理完這件事,我轉身穿行兩界通道,離開陰間鬼界,這纔是他們二鬼應受的懲罰,我履行了自己的承諾,但絕不會以他想要的方式去履行承諾。
再次回到大廈之頂,我盤膝坐下,準備再次默運行人派調息之法。
可突然地,我察覺到一人的目光注視。
我騰然起身,金府雷龍瞬間出現在我的掌心中,我全神戒備看着背後突然出現的一個人,他就坐在我昨夜坐在的位置上,享受着高空之風的吹拂,靜靜默默的注視着我。
“你好,楚天。”
“初次見面,我叫阿蒙。”
他是一個年輕人,看起來跟我差不多年歲,他有着標準的西方面孔,頭髮略長髮卷,咧嘴一笑時暖意滿滿,宛如陽光青年,長相嘛屬於耐看型的帥氣。
我皺起眉,我不認識他,他卻認識我。
而且,他口中說着外語英文,但我卻能清晰明白的聽懂話中意思,這就好像是某種大神通手段的運用。
“不用那麼緊張,我不是你的敵人,只是對你有些好奇,所以想來見一見你。”阿蒙一攤雙手,表示自己人畜無害。
我狐疑看着他,猶豫之後還是收起了金府雷龍。
“你來找我有事”
“說有事卻也沒事,就是一時興起,想找你聊聊天而已。”
阿蒙從大廈邊緣跳下,來到我面前坐下,看他點頭示意的意思是讓我也坐下,我雖然很奇怪,但對方似乎真的沒有敵意,我想了想還是坐了下來,聽聽他想聊些什麼。
我打量着他,已經能夠明顯確定一件事。
他已經是一位超脫於世的人,就是不知道是西方的哪位神靈。
“這裏即將亂了,說實話我很是有點憂心,我擔心亂子最終會不好收場,而且這注定將會影響很多很多的人。”阿蒙嘆着氣說道。
我神情古怪,解釋一句:“亂子可不是我們招惹來的。”
“這當然我知道,你真的不用那麼緊張,我不是來問罪找麻煩的。”阿蒙笑道。
我哂笑,嘀咕着鬼知道你來幹什麼的。
“關於那位天人行事,你怎麼看”阿蒙問我。
我不是很理解他話中意思,反問:“蘇洛辰的行事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說不好有還是沒有,只是我想知道他捅了馬蜂窩之後,接下來又打算怎麼收場呢”阿蒙又問。
收場
開什麼玩笑
這個問題,不應該由我們來考慮吧
當然我不好說的那麼直接,委婉道:“問題它始終存在,並不是我們捅了馬蜂窩,而是這個馬蜂窩它遲早會蹦的爆炸,所以怎麼收場的問題,你不應該來問我們。”
“哈哈哈,有道理”
阿蒙點點頭,說我的比喻很形象,不過他又道:“楚天,馬蜂窩若是爆炸,自然由所有人承擔後果,但現在可是要被你們給捅了,所以也只能來問你們了呀”
阿蒙又打了個淺顯的比方,這人總歸是要死的吧
天年未盡前而枉死,總要有人爲此而負責的,所以現在這份責任可就落在了我們頭上,這躲是躲不掉的。
我望着他,沉默半響,突然開口問:“你想訛人啊”
“嘿嘿,被你說對了,我就是來訛人的”阿蒙笑意更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