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所有人瞪大眼睛看着我,一片譁然,震驚於我楚天竟然在幽冥地府有親戚關係,可以拿人入煉獄拷問。
關於幽冥地府,陰門六派多少都有接觸。
比如說靈媒派的陰蠱祕術,陰蠱者,鬼魔喜食,靈媒養蠱以結交供奉陰差鬼兵,從而擁有溝通地獄鬼靈的能力。
但想拿生人入煉獄拷問,這可是那些陰兵鬼差能夠辦到的,小小陰兵也沒那麼大的本事和權力
宮商羽穩穩接住u盤,眉頭微皺,林英也很意外地深深看了我一眼。
“是不是先驗證之後再說”
宮商羽看着身旁幾人問,能夠站在這臺上站在他身邊的,也都是陰門六派德高望重的人。
“驗與不驗,還有什麼意義嗎”
“這話怎麼說”
“這肥陽孫家,是被楚天惡意報復殺死,就是驗了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陰門六派自有師法戒規,不能容忍什麼人都可以隨便亂來所以,即便驗了,又有什麼意義”
“我贊同”
“這是u盤吧幽冥地府行事,竟然還有會用這個”
“可如果不驗證,又怎麼知道楚天說的真假”
“我們沒見過,不代表就沒有。”林英沉吟說:“這u盤上有幽冥之力纏繞,它確實來自陰間,應該不是假的。”
廢話,本來就不是假的
聽着幾位高人的議論聲,我臉都黑了,他們不但懷疑我交出的證據真假,甚至還想先不問緣由,直接對我懲處
宮商羽和林英還在跟他們商議,最好是驗過再說。
畢竟,就算是爲了維護陰門秩序,可如果肥陽孫家確實十惡不赦,也不能錯怪嚴懲了陰門弟子。
那言下之意,錯可以罰。
但是,罪名絕對不能出錯,否則這懲處豈不是有些諷刺
然而就在這時,臺下突然響起一道暴喝聲。
“先殺人,後取證,豈非誅心”
這暴喝聲過後,臺下旁觀的陰門弟子頓時議論聲四起。
誅心之論,意指以未犯之罪而論罰。
不可否認,我的所作所爲,確實有點誅心之舉,這一點連我自己都不能不承認。
畢竟在我殺孫家人的時候,我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能夠證明他們就是謀害我家人的兇手,雖然我很確定就是孫家人乾的,但沒有證據就不能服衆。
因爲殺對了,那還好說;
可若殺錯了,又該怎麼負責”
假如,如果有個人僅憑他懷疑你,也不聽你的辯駁和解釋,然後就殺了你,這壓根是毫無道理的事情
而我偏偏就這麼做了。
聽到有人這麼喊,我強撐着半跪起身,回頭看過去。
眼角餘光看到,那暴喝的人是煞鬼門江南古家人,之前也是他提議將我給廢去修爲、逐出陰門。
“此乃殺人誅心”
“殺人誅心”
“殺人誅心”
浪潮般的呼聲一遍遍響起,所有人看着我的眼神都變了,隱隱帶着敵意憤怒。
有人在故意煽風點火
我一一掃過眼前這些人,臉色漸漸陰沉。
局面徹底失去控制,到了這個地步,就算是宮商羽和林英有心想保我,恐怕也保不了了
“諸位,你們也看到了,事已至此,也不用再糾結孫家人有沒有罪,該不該死這行人派楚天,非逐出陰門不可”
“如果宮師兄和林師兄覺得爲難,我們可以代勞。”
臺上有兩位高人前輩走出來,那看着我的目光有幾分淡淡冷意。
林英和宮商羽長嘆一口氣,都沒有說話。
他們默認了
我萬萬沒有料到,這情況急轉直下,我拿出的肥陽孫家害人的證據,反倒成了我殺人誅心的鐵證。
見那兩個老頭向我走來,我不甘心的握緊拳頭。
我不想束手就擒
我掙扎着想站起身,但脖子上的木枷突然又沉重幾分。
這倆老頭以陰門術數施法,強行把我壓制在了這裏,我咆哮着吼出聲:“我又沒殺錯,你們憑什麼這麼罰我”
“此刻你是沒殺錯,那麼以後呢”一人問。
“就憑你因誅心而殺人,這還不夠”另一人又問。
我握緊拳頭,怒視着他們:“那如果是你,或者你們的親人遭人背地裏暗算,你們難道會因爲沒有證據,就那麼算了嗎況且,我楚天親眼所見,就是肥陽孫家的人動的手,你們有信過我的話嗎難道我親眼所見就不是證據了嗎”
“你們還不是因爲跟孫家的交情,睜隻眼閉隻眼,不管不顧罷了”
我不甘心的咆哮着。
然而這兩個老頭卻壓根不理會我的話,他們一陣搖頭嘆息。
“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真是執迷不悟”
“楚天,陰門六派不殺你,已經是對你的網開一面日後你雖然不再是陰門弟子,但還是希望你能夠好好做人,可千萬別再胡作非爲,不然的話到時就誰也救不了你了”
兩個老頭站到我面前,高高在上地俯視着我。
而我怒視着他們:“狗屁我楚天什麼時候胡作非爲過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是行人派弟子,你們又憑什麼把我逐出師門”
“憑什麼今天我們就是要代你行人派師長行事,對你這不肖弟子進行懲處”
他們俯視着我,眼睛中閃過輕蔑嘲諷之色。
臺下的大部分人都在興奮等待,因爲將我逐出陰門之後,就可以另選行人派三十五代弟子。
林英和宮商羽互看一眼,凝重地點點頭。
可就在這時候,臺下的人羣中突然走出來一個人,他緩緩擡步,竟然凌空踏起,一步步走到臺上來。
“你們手伸的挺長,管的夠寬的,代行人派師長行事”
“你們問過行人派祖師嗎”
“你們又問過行人派師長嗎”
“我這師侄楚天說的不錯,你們又有什麼資格,來將我行人派弟子逐出師門”
聽着這熟悉的聲音,看着那熟悉的身影,我驚喜的瞪大眼睛,感動的簡直都快要哭出來了。
歐少卿,你可終於是出現了
你要是再來晚一會,我可就要被他們給玩死了
歐少卿雖然緩緩而走,但速度極快的就來到臺上,在我身邊站定身形,他劍指一擡,凌厲的劍氣一卷而過,那拷鎖住我的犀皮黑木枷應聲而斷,我活動活動脖子忙站起身,站到歐少卿的身後。
而那兩位準備動手的前輩高人見此,臉色頓時陰沉似水。
“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