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五方鬼兵要術,得見鬼兵之所見。
眼前這一幕我再熟悉不過,正是鎮魂木中的禁魂空間
鎮魂木,定陰樁。
這是肥陽孫家的祕法術數手段,整個陰門六派,唯有他孫家煉製得出這種奇特的定陰樁。
在這禁魂空間中,那些陰煞宛如擁有了靈性,如同毒蛇般不斷侵蝕着林海的陰身,我感覺的到,這是外界有人在施以術數控制,用此祭煉鬼魂。
不但如此,在這片空間中,還有一個個鬼影重重環繞
這些鬼影粗略看去,足有十數只,而且全部都是怨靈,它們在繞着鬼兵林海左右飄蕩,怨毒眼神死死盯着他,似乎想將林海給吞噬。
“楚天,救我”
“這些人在逼迫我吞噬鬼靈,他們在侵蝕我的神智”
林海急切的衝我大叫,他雖然已經竭力抗拒吸收陰煞,竭力避免神智被侵蝕,但當有怨靈撲上來的時候,林海卻只能憑藉吸收陰煞的力量,才能加以對抗,否則就必將會被怨靈給吞噬。
要麼活着,活着就要吸收陰煞,被陰煞侵蝕神智。
要麼他就會被喫掉
“嗷”
一隻怨靈撲了上來,張開血盆大口,獠牙大嘴,向着林海陰身撕咬而來。
我冷哼一聲,以自身精力增強鬼兵力量
林海整個身體一震,立即便將不斷侵蝕的黑色陰煞逼退,我向林海招呼一聲,奪來鬼兵控制之權,看着那隻怨靈已經撲到近前,我雙手一握而張開,赫然凝聚一杆虛靈金槍。
提槍直刺,精準命中這隻鬼靈的怨心。
怨靈淒厲慘嚎一聲,整個陰魂之身驟然爆散開來,化成一股股黑色陰氣四散而去,而這時,其餘的怨靈如同鯊魚嗅到了血腥味,幾乎是一哄而上將那隻受創的怨靈分食。
我提槍而立,冷冷注視着這羣鬼靈。
而這些鬼靈望着林海,眼神中隱隱有些畏懼,一時間不敢再靠近上前。
“楚天,你咋來那麼慢要是再晚來一會,老子就完了”
鬼兵林海發着脾氣大叫。
確實,要是我在晚來一會,這林海就只能靠吸收陰煞對抗怨靈,到時候他自身也必然會成爲一隻鬼靈。
我沒好氣地罵他一聲,這能怪我
老子還不是一樣被困在警察局裏我反問這林海,怎麼一點小事都辦不好,我讓你去溪安村監視,怎麼你還被別人給抓了
“別提了”
林海喪氣地說:“老子趕了一天的路,好不容易趕回到溪安村,但誰知道早他媽有人在這等着我呢老子剛一露面,就被人以術數拘靈,封禁在了鎮魂木中”
剛一露面就被拘靈了
這鬼兵林海也太倒黴了,我有點想笑卻笑不出來。
肥陽孫家真是把我給算了個死死的,如果不是有我老爸意外出面救我,我恐怕真的要被他們給玩死了,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鬼兵林海被拘靈,鬼兵小若被偷襲
這一切的背後,他們預料了我所有的行動,運籌帷幄,這簡直太可怕了
林海問我,我現在在哪
我告訴他我在趕來的路上,幾分鐘就會到。
林海放下心,不過他也提醒我,他趕到溪安村後見到了兩個人,一個人是位走陰派弟子,正是那天在警局外窺伺周慧和張艾艾的人,我因爲被打斷了五方鬼兵要術而沒能殺了他,誰想他竟然直接來到溪安村守株待兔了。
而另一個人,看起來是個十七八歲的孩子。
只不過特異的是,這個人身上有惡靈附體寄身,這孩子完全被惡靈給控制了。
我詳細問了問那孩子的特徵,幾乎可以確定就是失蹤的張小飛,而那附身的惡靈也正是他的親哥哥張大壯
如果他們都在這裏,那剛好可以一網打盡
就在這時,鎮魂木外傳來了對話聲。
“怎麼樣了還沒有將這鬼兵祭煉成鬼靈嗎”
“快了怎麼了”
“剛接到元武的消息,有位國安局的楚處長將楚天從警察局救了出去,現在已經不知去向了。”
“楚處長也姓楚會是誰跟他楚天是什麼關係”
“不知道這也是元武和亮兒擔心的事,爲免夜長夢多,今晚就必須要動手我要用這鬼靈反噬,親手殺了楚天心愛的女人,讓他也體會體會什麼叫切膚之痛,我還要他在陰門六派中身敗名裂”
“我明白了,這就抓緊時間煉魂”
話聲停止,而鎮魂木中,鬼兵林海的壓力驟增,被逼到退散的陰煞再度洶涌而至,不但如此,那十數只怨靈也發瘋般向林海撲了過來。
切膚之痛
我臉色陰沉似水。這幫心狠手辣的歹毒妖人,沒本事衝我來,竟然要對我的家人下手
他媽的不滅你們孫家,我楚天就枉爲行人派傳承弟子
“楚天,鬼靈鬼靈”
林海大叫提醒。
我看着眼前撲上來的鬼靈,手中掐訣,默運虛靈火術數。紫青色火焰乍起,隨後洶洶燃燒,爆散炸裂成十數團,每一團都精準無誤地命中一隻怨靈。
淒厲哀嚎,不絕於耳。
那一隻鬼靈紛紛被焚燒成黑煙飄散,轉眼間就已經接連魂飛魄散,徹底化成了虛無。
“林海,我們到門前了,你在這兒等我。”
“好的”
解決掉這羣鬼靈,林海徹底鬆了口氣,總算是沒了性命之憂。
我退出鬼兵控制,而此刻,我們所開的轎車正停在一棟小院前,鬼兵林海與走陰派孫家的兩人,也正在這小院中。
甄昆問:“就在這裏”
我點頭:“就在這裏”
嶽何川探頭探腦的,看着我們問:“那接下來呢我們準備幹嘛”
“殺”
我收拾好隨身的東西,準備下車。
嶽何川震驚的問:“殺什麼殺誰啊”
“看見那小院了嗎”
甄昆指了指眼前的院落,嶽何川點點頭,甄昆咧嘴笑道:“這裏面有害楚天的罪魁禍首,我們是要進去殺人的”
“殺殺人”
嶽何川眨着眼睛,說話結結巴巴的,像是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我笑了笑,畢竟還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
我走下車時囑咐嶽何川一聲,讓他留在車上等着不用插手,有我和甄昆也就夠了。
站在小院門前,甄昆自袖中抽出一把紙刀,刀身揮舞,卻有種銳不可當的鋒利,小院鐵門上的鐵鎖瞬間斷成數節,我擡腳猛踢在鐵門上,隨着“砰”地一聲巨響,鐵門應聲而來。
走進裏面,這是一個普通的住家小院。
而在一樓的客廳門前,正站有一個面相陰沉的中年人在看着我們。
我認得這個人的身影,他就是那日在警局門前,操縱鬼靈關濤窺伺我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