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錢王寨村民亡魂所化成的鬼靈,如果就這麼被虛靈火燒了個灰飛煙滅,魂飛魄散,實在是有點可惜和浪費
我暗自想着,眼下媳婦凝舞重凝魂身的事,已經不能再拖了,而這些鬼靈簡直是送上門來的純粹陰力。
與其把他們消滅,反倒不如拘來幫助凝舞。
羅庚上的陣樞運轉,已經到達“火”行,僅僅是虛靈空間結界中的虛靈火,就足以將這些怨魂鬼靈徹底消滅
如果將後天五行虛靈運轉完畢,這羅庚威力足以對付惡靈,乃至兇靈
至於再厲害的邪靈,更甚至是魔靈,恐怕唯有借羅庚施展先天五行真精,纔有可能對付的了,以我眼下的術數修爲道行,距離那種境界可還遠着呢,起碼也要等到渡三魂成就之後
打定了主意,我減小羅庚運轉的威力。
最後精元血液將“土”行浸染,整片虛靈空間裏地氣用涌動,像是一隻只無形巨手,將這二十多隻鬼靈攝住。
我從布袋中取出鎮魂木,借地氣拘靈,將所有鬼靈送入鎮魂木中。
木塊上黑氣繚繞,一聲聲淒厲鬼嚎響起,鎮魂木開始劇烈震顫,這是拘入其中的鬼靈還在掙扎,我又摸出三師敕令滅邪符貼在鎮魂木上,借符術威力將怨魂鬼靈們的陰煞壓制。
做完這一切,我散去維持的術數。
虛靈空間結界霎時間消散,我重新回到了現世中,我臉色煞白,長長出了一口氣,這是精元血液過渡流失的原因。
神廟中,所有村民都在看着我。
那神情驚詫萬分,甚至有幾分惶恐驚懼,事後我才知道,原來就在我運轉羅庚陣樞時,我整個人還有那許多的鬼魂,突然全部都消失不見了,突兀地就從原地消失了
難怪虛靈結界,又叫色界穿行。
我以五行虛靈羅庚爲陣樞,佈下的這一片短暫維持的虛靈結界,是從整個陽世間剝離獨立了出去,所以纔會消失不見。
經過這次運用,我算是摸清了行人派傳承之器的威力。
憑藉這羅庚對付那山中兇獸,我總算是有了一些把握,我回頭望向遠處陰氣森森地燭陰山,捏緊手中的鎮魂木,不用等你再來找我,我很快就會進燭陰山去找你
我收起鎮魂木,用隨身帶着的跌打藥膏,簡單處理了下手指傷勢,這才又看向眼前的錢王寨村民們。
“索命的鬼靈都已經被我捉了,你們都放心吧”
我向這些人寬慰一句。
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氣,總算是熬過了今天,看到了活命的希望。
“大大師,我們可以先不回家嗎您也先別回招待所了,成不成”
有村民站了出來,他們意思是還有點不放心,畢竟已經來了那麼多厲鬼了,這要是萬一再來一羣厲鬼,到時候可咋辦啊
我跟他們說,可以倒是可以,不過這神廟裏可住不下那麼多人吧
聽我這麼一說,立即有村民說:“住得下,住得下,大傢伙擠擠就行,沒問題的”
其他村民也跟着附和,看樣子暫時是都不想走。
可光說住得下也不行啊
那麼多人,總不能就睡在地上吧這被褥衣物都要回家去取,而且很多人甚至連晚飯都還沒喫呢
比如說我
精元血液的流失,讓我覺得身子骨虛弱不少,那肚子餓的感覺更明顯
我安排錢王寨的村民,要是真不敢回家,那就在神廟裏先擠着,該回家拿東西回家拿東西,該做飯做飯,總之是不能餓着肚子。
“喫飯好辦大師,您的晚飯早就給您備着呢,這就給您去做”
有人應和一聲,叫上幾個村民爲我去準備晚飯。
很快,所有人都各自回家。
他們取來衣物被褥,將整個神廟擠了個滿滿當當,甚至連院子裏都已經擺滿了被子,勉強算是容納下了這幾百號村民,好在春末夏初的天氣不在寒冷陰涼。
用過晚飯,我站在神廟門口,俯視着整個錢王寨。
鬼兵林海在村寨裏四處遊蕩,巡視着是否還有藏匿的鬼靈。
結果跟我預料中的一樣,這二十多隻鬼靈,正是錢建國家的那些枉死屍體亡魂,它們化成怨魂鬼靈歸來,爲的就是帶走男女分別陰魂的另一半,所以不會在村寨中潛藏。
只不過眼下雖然渡過了難關,就是不知道,那山中兇獸邪魔會不會再耍什麼手段。
凝舞與我說:“應該不會了”
我奇怪問爲什麼,媳婦凝舞解釋說,那兇獸得來男女分別陰魂,就會送入黃泉臺中,黃泉臺收錄陰魂只進不出,所以它不大可能會再遣鬼靈襲擊,除非這兇獸魔物親自出手。
而以眼下的情況來看,這兇獸邪魔應該有着某種不能離開燭陰山的禁忌
這我就更不明白了,我問:“何以見得”
凝舞輕笑,笑聲如銀鈴悅耳:“相公,你滅了它身爲兇獸的半身靈力,可它竟然都沒有下山報復,這難道還不能說明,這位假冒的燭陰大神,其實是不能離開燭陰山的嗎”
這倒也是啊
按照媳婦的思路,這邪魔十有八九是被封禁在了燭陰山中,所以才無法離開。
這可是一個好消息啊
我之前就一直還在擔心,這位假神靈會不會下山,降臨到這錢王寨中瘋狂屠戮村民,但從分析的結果來說,它是做不到那麼肆無忌憚的
“相公,你準備何時進山”
“眼下還不行,要等我養好了狀態,然後就立即動身進山滅了那邪魔”
“你在養傷,那兇獸也在養傷相公,依着我看,這件事不宜拖下去,兇獸多恢復一分實力,就多難對付了一分,最好趁他病要他命”
凝舞說的我自然懂,只是暫時還急不得。
凝舞很不理解,問我爲什麼急不得。
我露出笑容,告訴媳婦:“因爲,我要用這些怨靈,幫你凝聚妖魂陰身”
“現在”
“對就是現在”
我轉身走進神廟中,關上厚重的院子大門。
我又與鬼兵林海溝通,讓他今夜多辛苦一些,就在錢王寨中巡視警戒,尤其關注着燭陰山的動靜,一有不對立即向我報告。
而我,來到錢王寨村民特意爲騰出的房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