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穆希的話,餘聆一陣恍惚。禮部尚書家的千金這又是哪裏冒出來的人物
難怪何御沉最近都分外忙碌,敢情是去忙碌自己的婚事去了啊
餘聆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揮了揮手,說:“就這事兒啊,沒事,我現在知道了。”穆希見她還是這般不放在心上的模樣,十分的恨鐵不成鋼,他拍案而起,怒聲說:“什麼叫就這事兒這可是大事如今你和將軍已經有了這樣的關係,那就應該爲自己爭
取才是啊”
“難不成我得哭天喊地的讓將軍不娶親了將軍是男人,遲早要娶妻生子,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
穆希頓時啞然,餘聆的話很有道理,他無言反駁,又悻悻地坐下來,長嘆口氣:“你倒是看得豁達”
餘聆眼皮子耷拉下來,濃濃的睏意席捲而來,她強撐着眼皮,說:“我先睡會兒,一會兒起來了,咱一起出去逛逛,好久都沒出去走動走動了。”
“等會兒,你又要睡”穆希猶疑不定的盯着餘聆的臉,說:“你不是剛起來麼”
他說完,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摸了摸餘聆的額頭,說道:“你是不是病了也沒發燒啊,將軍可有找大夫來給你看過”
“沒什麼大事兒,估計春困吧,過段時間也就好了。”
餘聆現在深深的懷疑是小蝌蚪是她成天犯困的罪魁禍首,不然的話,不然她之前喫嘛嘛香,怎麼會突然頻頻犯困,不管何御沉送來什麼好東西,都喫不下了呢。
穆希覺得奇怪,普通人犯春困,似乎也不應該是這模樣纔是,他還想多說幾句,忽然聽見外頭有響動,立刻站起身來,急忙往窗子邊走出去。
要是被將軍發現了,他沒死也只能剩半條命了
穆希前腳剛走,何御沉便帶着不少清香四溢的果子進來了,他見窗子是開的,窗邊有痕跡,壓眉頭一皺,輕聲問道:“有誰來過了”
“讓朋友過來陪我說會子話,不知道怎麼,最近總是好睏,都沒時間出去晃悠了。”餘聆哈欠連天,滿臉疲憊。
“我帶了些你喜歡喫的果子,剛運回來的,你可要嚐嚐”何御沉見餘聆心情確實不錯,便沒有再多問了,他坐在牀邊,輕聲問道。
餘聆懶洋洋地擡了擡眼睛,輕聲說道:“暫且不餓,也什麼都不想喫,先放着吧,一會兒我睡醒了起來說不定就想”
她話還沒說完,便又陷入了沉睡之中,何御沉看着餘聆恬靜的睡臉,手裏端着果盤,靜默地站在原地很久,眼神繾綣而又溫柔的看着餘聆的臉,很久,才伸出手碰了碰。
他動作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好似餘聆稍微碰一碰便碎了一般。
何御沉放下果盤,輕輕彎下身子,在那朝思暮想的紅脣上用力的咬了一口。
脣瓣冰涼,若是往常,餘聆肯定就不耐煩的回收讓何御沉走開了,然而現在,她睡得深沉,對何御沉的偷香竊玉毫無反應。
餘聆這一覺睡得很沉,好似是在睡
夢中跑了馬拉松,累得眼睛都難以睜開。
她頭一次發現,睡覺是一件如此累的事情,喉嚨乾涸的時候,有人溫柔的撬開她的牙關,將甘露緩緩渡過來,邀她脣舌共舞。餘聆喉嚨生疼,抓住了那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用力的咬了一口,終於有了點力氣,用力地睜開眼睛,便看見何御沉站在牀邊,面色如常,只是脣角卻有一道傷,彰顯了方
才餘聆對他做了什麼。
餘聆看了看周圍,她入睡的時候是半下午,怎麼醒過來還是半下午,難不成睡了幾分鐘就醒了
但是餘聆怎麼感覺,這幾分鐘比一個世紀還長。
“準備準備,去國師府。”何御沉給餘聆掖了掖被角,輕聲說道。
餘聆一愣,說:“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明天再去吧”
“你睡了三日。”
何御沉竭力平靜着自己的聲音,那天,她說醒來再喫的睡過早就已經腐爛生蟲,三天裏,不論他怎麼呼喚,牀上的人都沒有任何的反應,彷彿已經昏死過去了。
“三天”餘聆震驚了,她覺得自己才睡了十幾分鍾而已
她覺得何御沉在騙人,將信將疑地在心裏問小貓,直到小貓給了她肯定的回答之後,才勉強接受了這個事實。
難怪睡一覺這麼累,三天不喫不喝專門兒睡覺,能不累麼
現在不用小貓說,餘聆也知道自己的身體出了毛病,十有八九,就是因爲肚子裏這娃。
這娃戰鬥力太強,正常懷孕,應該不至於睡個三天都不起來吧
“我去吩咐人做些東西,你先準備。”何御沉壓低了聲音,聲線裏滿是無奈。
雖然只是短短三天,可是嚐到了失去的滋味之後,便再也不想有那樣的感覺了,多一刻,都是煎熬。
何御沉吩咐完,留了空間,讓餘聆能夠換換衣服,餘聆對着鏡子看了看自己的臉,被嚇了一跳。
不過是短短几天,她整個人都要瘦脫相了本來營養跟上了之後,臉色圓潤了之後也有幾分可愛,如今瘦得比在外頭乞討那時候還嚴重
“小貓,我好難受嚶嚶嚶”餘聆在心裏對小貓哭唧唧,睡了三天,再醒過來,渾身都不得勁。
小貓也有些愧疚,它本來只是想着這次讓餘聆體驗一下懷孕,可沒想讓她體驗一下重病啊
“對不起”
“既然知道對不起,下個世界給我找個好點的世界。”餘聆哼哼着:“最好是傾國傾城萬人迷的那種。”
“您已斷開連接,嘟嘟嘟”
小貓再一次閉了麥,餘聆聽着那一陣忙音,遺憾地砸吧了一下嘴巴。
其實如果不是因爲生了病暴瘦,原主養好了之後也還算得上是清秀佳人,餘聆也算是滿意。對着鏡子沒能觀摩多久,窗子邊又響起一陣極其輕微的動靜,餘聆顛顛兒跑到窗邊,拉開窗戶,便和正在躡手躡腳扒着窗戶往裏看的穆希對個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