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爲輿論會被引導到另外一個方向,但黎七絃萬萬沒想到,在她做完那些事情後,新聞熱度上漲的更快。
而不到十分鐘,那些網站紛紛刪掉了她發的那篇報道。
結果和她想的大相徑庭……
在黎七絃一籌莫展時,又多添一事……
凌楓前來稟報,說辦公廳外,已經聚集了不少的記者。
“我們走吧。”
宮御淵握着黎七絃的小手,面色凝重的說。
他不想讓她受到傷害,只能讓她儘快撤離。
黎七絃聞言,精緻的小臉閃過一抹猶豫,但片刻後,還是點了點頭,“好。”
兩人離開了辦公室,搭乘電梯到達了停車場。
上了車後,車子緩緩的啓動。
總統辦公廳,只有大門這一個出口。
所以,他們的車子要離開,必定要經過那羣記者。
坐在車上,隨着距離大門的位置越來越近,黎七絃莫名的有些緊張。
“放鬆,不會有事。”
宮御淵緊緊的握着她的小手,掌心的溫度傳來,莫名的讓她安心。
車子終於到達了辦公廳大門處。
威嚴的鎏金大門兩側,站滿了記者。
他們雖然都進不來,卻都堵在了門口,見有車子駛入,紛紛探頭看了看。
在確定宮御淵和黎七絃坐在車上後,紛紛涌上了上前,拼了命的敲打玻璃,大聲的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黎小姐,對於網上的言論,你有什麼看法?”
“黎小姐,你從前真的坐過臺嗎?”
“宮先生,對於今天的新聞,你有什麼想法?”
“發表一下意見好不好?”
“……”
這些記者像是討厭的蒼蠅似的堵在車子四周,讓車子根本挪動不了。
前座,司機看到這樣的情況,爲難的回過頭道:“宮先生,他們都攔着,根本開不走。”
“……”
宮御淵陰沉着臉,周身迸發出冷冽的氣息。
車窗外,記者們還在挑釁……
“黎小姐,就憑你這樣的身份,你是哪來的勇氣覺得可以做咱們國家未來的第一夫人?”
“黎小姐,對於你的這段過往,你是不是對宮先生有所隱瞞?”
“你母親是坐過臺的小姐,你從小耳濡目染,所以纔有樣學樣的對不對?”
“……”
前面的問話,帶有人身攻擊的意思,黎七絃都能忍。
可是,當她聽到那些記者在侮辱母親時,清澈的眸子,驟然變得犀利了起來。
緊握着拳頭,她精緻的小臉掠過了一抹怨恨,滿腔怒火涌了上來,她伸手就要開門。
宮御淵見狀,立即攔住了她,“你幹什麼?”
“我不允許他們詆譭媽媽。”
黎七絃咬着牙,倔強道。
“現在不是澄清的好時候,你說什麼,他們都不會聽的。”
宮御淵冷靜的勸阻。
可黎七絃一意孤行,“我不管這些,總之他們可以說我,怎麼說我都可以,就是不能說媽媽。”
話落,她直接打開了車門。
宮御淵心裏‘咯噔’了下,兩鬢的青筋突突直跳。
真是讓人頭疼……
算了,他的丫頭要搞事,那就陪着搞!
這麼想,宮御淵也跟着下了車。
記者們沒料到兩人會下車。
瞬間退後了好幾步,讓出了一個空間給他們,但話筒卻毫不留情的遞到了他們面前。
“黎小姐,請你回答一下今天的新聞吧。“
“黎小姐,你的母親真的是妓女嗎?”
“請問你頂着這樣的一個出身背景,是哪裏來的勇氣,敢和宮先生在一起的?你就不怕引起民衆的不滿嗎?”
“宮先生,你有了解過黎小姐的過往嗎?”
“宮先生,你介意黎小姐的過往嗎?新聞上報道有多少是真實的呢?”
“……”
記者們鉚足了勁,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
站在他們面前,黎七絃憤怒到了極點,但面對鏡頭,她不得不剋制着自己,冷靜的開口:“各位,我有一個問題非常好奇,想問你們。”
“什麼?”
記者下意識的搭茬。
黎七絃順着她的話問道:“你們有誰是出身於貧苦家庭的麼?”
“這……”
記者們面面相覷,不多時,有一個女記者站了出來,“我!可是,黎小姐,我雖然家庭背景不太好,但這和我們問你的問題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了。你父母是做什麼的?”
“我爸爸從前是建築工人,我母親是給餐廳洗碗的洗碗工。”
女記者非常誠實的回答。
黎七絃聽完,勾了勾脣,嗤笑了聲,嘲諷道:“原來是你爸媽這麼沒有文化啊,那他們是怎麼把你培養出來的?你這樣低階層的人,也能做記者嗎?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裏?”
“……”
聞言,女記者臉色大變,愕然的看着她。
四周,其他記者見狀,紛紛表示不公,抗議道:“黎小姐,你這話就過分了!出身卑微怎麼了?哪條法律規定出身卑微的人就不能做記者了?”
“就是,大家都是憑本事站在這裏的,憑什麼就因爲她出身不好,你就有理由攻擊她?”
“狗眼看人低!人家也沒得罪你,你有什麼資格說她!”
“……”
記者們的反應很激烈。
站在那,黎七絃聽着他們,你一言,她一語的罵着,嘴角卻忍不住勾起。
一旁,宮御淵也沒去阻止,反而氣定神閒的站在黎七絃的身側,棱角分明的臉龐似正似邪,讓摸不着他到底在想什麼。
就在記者們情緒最高漲的時候,黎七絃突然彎下腰,朝他們鞠了一躬,聲音不卑不亢的說道:“非常感謝各位記者替我做出的澄清,謝謝!”
“……”
這話一出,所有記者們全都一愣。
四周瞬間鴉雀無聲。
半晌,黎七絃微微一笑,淡然道:“你們說的沒錯,出身卑微又怎樣,沒有那條法律規定,出身卑微的人,就不能和宮先生在一起。更何況,我不覺得我母親的職業有問題。
或許,在你們眼中,她就是一個出賣身體,不知廉恥的女人。可是,在我眼裏,她卻是一個爲了養活自己的女兒,願意付出一些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