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黎七絃一怔,轉瞬上前挽住了他的手臂,驕傲道:“是啊,我乾的!”
“可我覺得你並不開心。”
宮御淵一語刺穿了她內心深處的屏障。
黎七絃愣住,卻還是保持着笑容,“有嗎?我可能太累了吧。看來得九六多睡幾覺纔行。”
“黎七絃!”
宮御淵聲音驟然變得低沉。
黎七絃臉上的笑容僵了僵,不多時,垮了下來,鬆開了他的手臂,對歐管家道:“去準備早餐吧,我餓了。”
“……”
歐管家察覺到不對勁,但卻不敢說什麼,只能點了點頭,轉身吩咐女傭去準備早餐。
不一會兒,早餐準備好。
兩人在餐桌上落座,黎七絃開始低頭喫東西,整個過程,都沒有說一句話。
宮御淵坐在她對面,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眉頭緊緊的皺着。
整個餐廳,安靜的除了喫東西的聲音外,別無其他,一時間,氣氛有些詭異。
黎七絃就這麼低着頭,一直喫,一直喫,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喫着喫着,她的鼻子酸酸的。
深深的吸了口氣,眼眶泛紅。
眼淚控制不住的流出眼眶。
胸口像是壓着一塊巨大的石頭似的,沉甸甸的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哭的像個被丟棄的小孩一樣,坐在椅子上,捂着臉,抽泣着。
宮御淵看到這一幕,心揪成了一團。
不多時,他起身,走到她身邊,伸手將她抱住,“想哭就好好哭吧……”
雖然他並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但是,見她哭的那麼傷心,他仍然選擇讓她好好發泄一頓。
有了他這句話,黎七絃不再壓抑,摟着他的腰肢,撕心裂肺的大哭。
餐廳,女傭們看到這一幕,都識趣的退了出去。
過了許久。
黎七絃哭完,心情慢慢恢復平靜,美麗的秋瞳裏閃爍着晶瑩的淚花,忽閃忽閃的看着宮御淵,哽咽的開口問道:“你怎麼都不問我,爲什麼這麼傷心?”
“如果你想說,你會和我說的。”
宮御淵低眸,指腹輕輕的擦拭過她雞蛋般稚嫩的臉頰,聲音溫柔的不像話。
黎七絃聞言,眼眶再次紅了,摟着腰肢的手更緊了些,紅彤彤的臉龐緊貼着他的胸膛,聽着他的心跳,浮躁的心情終於得以平靜。
“我沒想到,黎家會以這種形式衰敗下去,我原以爲,當目的達到的那一刻,我會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可是,當我得知黎錦嚴和田玉玲都有可能一輩子甦醒不過來時,心裏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似的,一點都不開心。”
“那是因爲你覺得他們受到的報應太少了。”
宮御淵低醇的嗓音飄入了她的耳中。
黎七絃聞言,垂下了眼眸,“你說的對,比起姐姐受到的傷害,他們如今的結果,實在好太多了。”
說到這,她水汪汪的眸子裏閃過一抹難受,仰頭看着宮御淵,她淡淡道:“我忘了告訴你,黎錦嚴和我說,姐姐在臨死之前,離家出走,遇到了一羣混混,後來被他們帶到了出租屋,輪番……
這是造成我姐自殺的主要原因。所以,我想請你幫我找到那羣人,我要將他們碎屍萬段!”
看見她臉上一閃而過的仇恨,宮御淵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好,我會幫你找的!最遲明天給你消息。”
“這麼快?”
黎七絃露出了一抹詫異。
之前她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就已經派人去查了,可惜的是,沒有一點線索。
這纔不得已和宮御淵開口的。
“有了方向,查起來纔會快,你放心,這件事交給我了。”
宮御淵揉了揉她的腦袋,笑着說道。
聞言,黎七絃壓抑了許久的壞情緒,隨着一聲嘆氣,全部消散了。
“宮御淵,有你真好。”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黎七絃變得這麼依賴他。
就算他什麼都不說,只是靜靜的陪在她身邊,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乖。”
對於女孩時不時流露出的依賴,宮御淵頗爲受用,嘴角勾了勾脣,俯身吻了吻她的脣,“以後有什麼不要壓在心裏,告訴我,我隨時都可以陪着你。”
“嗯。”
黎七絃乖巧的點了點頭。
“好了,心情變好,什麼都不要想了,喫東西。”
“好。”
兩人再次坐好,重新開始用餐。
這一天,宮御淵都陪着黎七絃,哪也沒去,兩人就安安靜靜的待着。
到了晚上。
凌楓將調查的結果全數告訴了宮御淵。
宮御淵聞言,眉頭頓時皺起,疑惑的問:“確定?”
“確定!”
凌楓嚴肅的點了點頭。
這時,剛洗完澡,捧着一盤水果的黎七絃走了進來,在聽到兩天的談話後,疑惑的問道:“什麼確不確定的?”
“關於你今天和我說調查一下你姐姐離家出走的那件事,有消息了。”
宮御淵低沉的嗓音襲來。
黎七絃腳下的步伐一頓,“查到了?”
“查不到!基本上沒什麼線索,而且,事情很蹊蹺。”
“蹊蹺?”
黎七絃愣住,偏頭看向凌楓,問道:“到底什麼情況?”
“黎小姐,是這樣的。我們順着你說的那個方向去調查。找到了當年被黎家辭退的傭人,可是,傭人說,你姐姐自殺前的那段時間,一直被黎錦嚴關在家裏,並沒有離家出走。”
凌楓如實的說道。
黎七絃蹙眉深思了下,疑惑道:“會不會是那個傭人不知道?”
“不可能,那個傭人在黎家做了十年,如果真的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一定會知道的。”
凌楓篤定的說。
“看來,是黎錦嚴撒謊了。”
宮御淵看向黎七絃,“你有什麼看法?”
“……”
黎七絃沉默。
她倒是真的希望這樣的事情沒有發生。
可如若真的是這樣,那黎錦嚴爲什麼要說謊呢?
爲了自保?
爲了掩護真相?
還是別有目的……
黎七絃的眼眸眯了眯,眉頭緊蹙着,“那個傭人除了這些,還知道什麼?”
“她並不清楚什麼,只知道,那段時間,七雨小姐經常在房間裏哭,每天都會鬧。但黎錦嚴卻還是無動於衷,還說要提前給她安排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