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不需要醫生,只需要你
就這樣,一天過了。
夕陽西下。
黎七絃累的實在撐不住,趴在牀頭眯了一會兒。
剛睡着,牀上,宮御淵的麻醉退了,緩緩睜開了雙眸。
晚霞萬丈,灑進了臥室。
亮光照在了牀上。
宮御淵一清醒過來,下意識的就想去找黎七絃。
剛動了下身子,他就愕然的發現,牀邊正趴着個人兒。
側眸看去,陽光打在她小巧的臉上,眉頭微微蹙起,兩隻小手握着他的手,趴在牀邊,閉着眼,模樣可愛。
許是因爲哭過,那張原本精緻小臉憔悴的很,眼睛也腫的厲害,看上去比平時少了活力。
“傻瓜!”
反握着她的小手,宮御淵嘴角揚起了一抹欣慰的笑,“還好你回來了,還好你沒事。”
“唔唔……”
黎七絃不安分的動了動腦袋,翻了個身,頭朝另一邊靠着了。
宮御淵看了乖巧的她,想將她抱上車休息,可是後背的還有傷,根本動不了,也就沒勉強了。
隨手拿起一個毯子,輕輕的蓋在了她的身上,宮御淵再次闔上了眼,大手仍然被她握着,彼此的溫度傳遞。
這一覺,又睡了很久。
直到門外的歐管家敲門,‘咚咚咚’的聲響將黎七絃驚醒。
睜開眼,她第一反應是看向牀上的宮御淵,見他還在,手還被他牽着,頓時心安了不少。
鬆了口氣,她穩了穩心神,“進來。”
歐管家推門而入,見宮御淵還沒醒,小聲的說道:“黎小姐,我來給你送晚飯了。”
“謝謝。”
黎七絃接過他手裏的晚飯,從宮御淵的手裏抽回了自己的小手,走到沙發上,落座。
“對了,忘了問,現在外面風頭怎麼樣了?宮先生中槍的事情,平息了嗎?”
黎七絃一邊心不在焉的喫着飯,一邊問道。
“沒有平息,不過,政府那邊的人已經在安排善後了,凌楓也去做事了,黎小姐不用擔心,這些事情,自有人處理。”
歐管家陳述道。
聞言,黎七絃擰眉,“那……總統先生是不是也知道宮先生中槍了?”
“這個,應該是不知道的。先生一直都不太喜歡總統先生過問他的事情,所以每次出了事,總統先生都是後知後覺。”
“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黎小姐慢用。”
歐管家離開。
房間裏,黎七絃安靜的喫着飯。
片刻後,她喫完,重新回到牀邊,坐在椅子上,望着依舊安靜睡覺的宮御淵,眉頭緊蹙着,嘟囔道:“怎麼都一天了,還沒醒?不會是有什麼事吧?”
疑惑着,她站起身,伸手去探宮御淵的額頭,“沒發燒,又沒不對勁,難道是麻醉打太多了?不行,還是得找醫生來看看……”
說着,她就要走,‘啪’的一下,手腕被人握住。
黎七絃嚇得抖了下,詫異的回過頭,卻看見了牀上的人,正邪笑着看她。
“你醒了?”
黎七絃大喫一驚,欣喜的笑了起來,“太好了,你居然醒了!你等着,我去叫醫生!”
說罷,;說罷,又要走,宮御淵猛地一用力,將她拉回來。
黎七絃重心不穩,整個人跌坐在了牀上,順勢趴在了宮御淵的胸膛上,一臉茫然的看着他,“你……”
“你別亂動,待會兒我的傷口可得扯開了。”
宮御淵嗓音干涉沙啞的啓口,聽起來,帶着些許性感。
黎七絃仰頭,眨巴眨巴眼,委屈巴巴的看着他,“知道要裂開,還那麼用力拉我幹嘛!”
“你這不是要走麼,我不准你走!”
宮御淵一手摟着她的腰,霸道的說。
聞言,黎七絃鼻頭一酸,眼眶裏瞬間噙滿了水霧。
她不是一個愛哭的人。
可不知爲何,能再次聽到他的聲音,心裏,竟然有那麼一絲絲慶幸和感動。
還好那枚子彈沒有射穿他的心臟。
還好他還活着……
聽到了懷中的女孩兒抽泣的聲音,宮御淵低眸看去,發現她真在哭,霎時,他愣住了,“怎麼就哭了?我也沒說你什麼。再說了,不是你說,等我醒來,我要打你罵你,都可以的麼?怎麼才說了幾句,就哭了……”
“……”
聞言,原本還沉浸在另一種情緒中的黎七絃猛地一怔,詫異的擡頭看向他,“你……你怎麼知道我說的話?”
他不是昏迷着嗎?
“呵,我就是聽到了。”
宮御淵得意的挑眉,略顯蒼白的脣瓣玩佞的勾了勾。
“你……”
黎七絃不可思議。
宮御淵見她一副喫驚的模樣,大笑了起來,伸手捏住她的下顎,指腹摩挲着,精明道:“你說了一堆,我都聽到了。雖然當時迷迷糊糊的,但卻一字不漏聽全了。”
“……”
黎七絃的臉頰‘蹭’的一下就紅了,貝齒咬着下脣,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纔好。
太丟人了。
一直以來,她都沒和宮御淵低過頭,沒想到,昨晚的那番話,居然讓他全聽到了……
“害羞了?”
宮御淵笑的更開心了,饒有趣味的盯着她,說道:“別害羞,你說出來,不就是想讓我聽到麼。”
“誰說的,我就是……就是自言自語而已,不是說給你聽的。”
黎七絃掙扎着從他懷裏出來,起身就要走。
“我都沒原諒你,你走什麼?”
宮御淵也沒着急攔她,慢悠悠的在她身後說道:“我剛醒來,你就準備撒手不管了?”
剛要邁開步子,黎七絃聽到這話,停頓了下,嚥了咽口水,她沒有轉身,毫無底氣的說道:“我就是想找醫生過來給你看看,沒打算撒手不管。”
“不需要醫生,你過來,我只需要你!”
宮御淵朝她伸手。
黎七絃癟了癟嘴,緩慢的轉過身去,坐在了牀邊,“你纔剛醒,真的不需要醫生嗎?還是讓他們過來看看比較好。”
“少羅嗦。”
宮御淵瞪了她一眼,伸手抓住了她的小手,緊緊的包裹着,嘴角微微揚起,“乖。”
“……”
黎七絃看着他,心裏軟的一塌糊塗。
見他臉色稍稍恢復了些,她關心的問道:“你的傷口怎麼樣?還疼嗎?醫生說,這次子彈,離心臟只有一釐米,我都不敢想象,如果多那麼一釐米,你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