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周圍的藤蔓蠢蠢欲動,搖晃着身體又一次向他襲來。他身形如電,穿梭在這些藤蔓中。一時七八根藤蔓居然也無法擊中他。他以掌爲刃,向這些藤蔓劈去。空掌放在尋常自然應該是削鐵如泥。此時的藤蔓卻是毫髮無傷,沒有受到一星半點兒的影響。
葉天沒想到他的肉身之力居然無法影響到這些藤蔓。他閃身躲過一道藤蔓的攻擊,腦海裏卻突然靈光一閃。
開始溝通識海中琉璃火焰,雖然修爲束縛,但是或多或少,精神力還可以寬鬆幾分。
葉天足尖點地飛掠出藤蔓的包圍圈數米,低喝一聲,由於火焰瞬間肆虐開來,將藤蔓燒的一點不剩。
片刻只餘灰燼星點。
葉天又回到原地,撿起那塊石頭,雖然暫時還並不知曉它有何用處,但是直覺告訴葉天不會差了。
漫無目的走了好一陣,一條長長的溪水映入眼簾。溪水清澈,倒映着他的身影。葉天低下頭想洗洗手,手指碰到溪水的一瞬間,他只覺得一陣眩暈,緊接着就進入了一處幻境。入眼是一片海藍色的天地。葉天踩在地上,宛若置身王宮。周圍的陳設富麗堂皇,偶爾有魚晃着身子飄過,擺尾間都是道韻,水波內盡是輪迴。
“倒還真是鬼斧神工,這幾大宗門的先祖創建的?”
他沿着長廊向前走,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鐵籠。裏面關押着一隻五米高的巨龍,它緊緊閉着雙眼,身上的鱗片閃爍着光,一動不動,像是死了。身體被鐵鏈束縛,動彈不得。
這隻龍對葉天來說暫時不會構成威脅,葉天雖然對其有些興趣,但如今自己的修爲不能動用,就不會輕舉妄動。
“你我兩不相誤,如何?”
葉天向那閤眼巨龍道。
可後者只是打了一個鼻息,並沒有理會。
葉天也不再嘗試溝通,只是點點頭,驀然發現在那宮殿之中,巨龍之畔,有一高臺。
上有一塊七彩晶片流轉,似在誘人心神。
巨龍見葉天注意到了那一塊晶片,只是有些懶洋洋的擡眼看了他一眼,而後繼續別過頭去,閉目養神。
“怎麼?看不起我?”
葉天察覺到巨龍人性化的目光,頗覺幾分好笑。
“今日就叫你瞧瞧,何爲之鎮壓。”
他說道,但那巨龍卻低吼一聲,表示不滿。
它認爲葉天在暗諷自己。
“你給我老實點!”
葉天低喝道,如今想來自己好像還真缺了代步之物。
那巨龍一愣也忘了反抗,有些想不通爲何眼前的螻蟻並不懼怕自己。
葉天踏步上了這高臺之階,只是第一步,他都是感覺到了強大的威壓降臨在自己身上,若是修爲沒有被封印,可以輕鬆面對。
但如今,僅憑肉身力量,還是有些喫不住。
可葉天還是繼續向前,每一步就增加一分威壓,直至最後,一身承受的威壓已然不下天道修爲,那晶片,近在咫尺。
“還沒有……我拿不到的!”
葉天一咬牙,猛然邁出最後一步!
葉天眼前的場景忽地變得越來越模糊起來,耳邊的雜音也是越來越小,巨大的失重感令他感到頭暈目眩。
混混沌沌,昏昏沉沉,他好像跌入了一個無底的深淵。
他緊皺着眉,想努力保持着清醒,可奈何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好像中了什麼妖惑之術,疲倦,疼痛,麻木......等一系列情感在一瞬間涌入了腦海。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是日落的時候
他緩緩張開雙眼,渾身像是被什麼刺痛了一般,疼痛非常。
他擡起手,揉了揉眼,朦朦朧朧中一個女子出現在葉天的視線中。
此時的雙眼雖然看不清她的臉,但那女子一襲紅衣,凹凸窈窕。
一眼看去,就算得上絕色佳人。
葉天發現他倒在了一片茶花田中,即使太陽快要落下,餘暉依舊燦爛,晚霞熱烈如火,宛如那正在採着茶花的紅裙女子。
微冷的晚風吹來,白茶花的馨香撲入了他的鼻息,像是迷藥擾亂了葉天的心絃。
他苦苦修仙至今,有多久,沒有像現在這般逍遙,無憂無慮了?
視線逐漸清晰起來,紅衣女子手挽着一個花籃,裏面裝滿了潔白勝雪的白茶花。
她一步一步地向葉天走來,每一步風情無限,惹人遐思。她笑得溫婉純淨,比滿山遍野的白茶花都要美豔燦爛。
葉天平日的高冷僞裝在這美好的黃昏難得卸下,恍惚間,紅衣女子來到了他身邊。
她伸出白皙的手掌將葉天肩上的泥土拂去,一雙桃花眼帶着笑意直視着葉天問道:“你是誰啊,我怎麼從未見過你?”
葉天語氣雖然有些冰冷,但臉上的表情是百年一遇的溫存,:“我叫葉天,外鄉的人,你叫什麼?”葉天都不知道這句你叫什麼是怎麼脫口而出的?
紅衣女子又一次綻放出令人身心愉快的笑容道:“我叫雲娘。你在哪住啊,要是不熟悉路,我可以帶你回去。”
葉天搖了搖頭,心底苦笑,他是沒有家的人,從前的他四海爲家。“
我今天剛剛來到,還沒有留宿之處。
“啊?這麼慘呀,你若是不介意的話,我倒是有一個小院,你可以在西廂房住着。”葉天點了點頭。
“早。”某個清晨,鳥兒脆生生的鳴叫着,院子裏傳來了茶花的芬芳,她起牀了。
葉天已經熟悉她身上清新典雅的茶花香味,這像是她獨有的標誌一樣。
“你做完飯,來東廂房一趟!”
葉天留在這裏是要付出代價的,那就是要給雲娘做飯。
他默默點了點頭,全身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感。
炊煙裊裊升起,給平日裏寂靜的小院添了一抹溫馨。
“別動。”雲娘擺正葉天的姿勢,手中的畫筆蘸着墨,在紙上勾勒出葉天棱角分明的輪廓,
葉天微微眯起雙眼,午後有些慵懶的看着這個活潑的少女爲他作畫。
葉天眼神流轉,最後停在了花瓶中插着的白山茶上,他下了榻,兩根修長白皙的手指夾斷了一朵白山茶。
“說了叫你別動.....”葉天的鼻息近在咫尺,雲娘,突然止住了埋怨,不微不燥的陽光下,少女絕美的面龐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金色的面紗。
葉天將那朵白茶花別在暮秋的耳朵上方,“這樣,甚美。”
葉天沉穩富有磁性的聲音傳入雲孃的耳中,少女立馬低下頭,羞紅了面龐。
後來那幅畫本是要畫葉天的,莫名變成了葉天爲雲娘別花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