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洲大陸。
尚揚剛剛掛斷來自母親趙素仙的電話,電話內容很簡單,就是說克拉克要來拜訪的事情,名義上是拜訪,實質是要人,之前一系列舉動都是大家在暗中交鋒,而現在,仙兒姐能把電話打過來,就說明對方要通過正規渠道。
克拉克?
尚揚對他了解很多,是去鷹國之前瞭解的,這個人在鷹國是堅定的“左”派,最淺顯的講:米蘭德家族生產的一切產品,最優質的是給歐美、第二優質是給發達國家和地區的企業,殘次品纔是給丁小年這種還在創業中的奮鬥者。
足以看出其家族對外策略。
要談倒也可以,畢竟尚揚從沒打算與他們爭個你死我活,最多是你吐我一口唾沫,我廢你兩條腿的勾當而已。
尚揚的意圖很簡單,你不談我就不放人,米蘭德家族再如何造勢,也無法刺破華夏官方構築的銅牆鐵壁,自己好歹把齊思泰上交給國家,沒有私自獨吞,官方一定會在陽光照的到的地方保護。
既然克拉克主動要談,也就不着急,讓仙兒姐晾他一段時間。
在歐洲是第二等家族。
到了華夏是龍得盤着,是虎得臥着。
“走了…”
尚揚微笑開口,再次張開雙臂。
他要走並不是因爲這通電話,而是出來的時間太長,應該回去,他能來這裏本就沒抱着太多目的,看看丁小年罷了。
“現在走可以,但下次見到丁爺可就沒這麼簡單,需要層層審批,你知道的,做世界首富並不輕鬆,多少人盼着出錯,讓我從神壇上跌落,所以多數時間,我都會兢兢業業工作…”
他也張開雙臂,擁抱的同時還不忘滿嘴跑火車,好像項目已經成功,他真的變成世界首富一樣。
“算了吧,有時間還多減減肥,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尚揚鬆開雙臂,同時轉身走上飛機,他不喜歡分別的場景,奈何丁小年一定要送,最後的倔強就是簡單告別。
“什麼意思嘛?”
丁小年不大的眼睛努力睜開,指着尚揚背影,憤憤道:“龍哥,你聽他說的是人話?我爲什麼要減肥?有減肥的時間努力工作不好麼?我都成世界首富了,有減肥的時間,想想怎麼花錢不舒服麼?”
“厄…肥還是要減的”李龍也張開雙臂,與他擁抱。
事實上,這次來這裏,丁小年的表現確實讓他刮目相看,除了這項讓人匪夷所思的項目之外,更有無與倫比的強大交際能力,當天在接到黑人的電話之後,丁小年只說了一句話,讓幾人都喫顆定心丸。
他傲然道:“在這片土地上,我沒有敵人…”
果不其然。
查爾斯剛剛把僱傭勢力的資金打過去,這股勢力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把情況完整講一遍,問他怎麼做。
尚揚簡潔總結:曾經跪下哭墳找人脈的小年,站起來了!
“咱沒有共同語言”丁小年無語的搖搖頭,隨後看向李莽,張開雙臂道:“莽叔,我跟他們都談不來,下次,等有時間你自己過來,我請你玩…”
按照輩分,確實叫一聲莽叔。
“嘿嘿…”
李莽瞭然的笑了笑,他在這裏住的不亦樂
乎,要不是尚揚把他騙出來,他還在樹屋上與那名“美女”天雷地火。
擁抱過去,小聲道:“小年,我發現這裏是天堂,非常適合我,在國內很少找到如此契合的靈魂,國內人體力不行,無法滿足從小把山韭菜當飯喫的我…”
他沒有說假話,事實也確實如此,膚白貌美大長腿固然好看,可這些都是華而不實的外在條件,經常臨陣換將讓他很厭煩…
丁小年被他一句話噎的啞口無言,隱隱還有點羨慕,這傢伙真是個獸。
尷尬道:“好的,好的,下次給你找個更出色的…”
“說準了!”
李莽對他後背捏了捏,隨後放開手臂,左右看看,神祕兮兮道:“你真的減肥了,根據我多年的經驗,胖子一般都不和諧…”
“滾!”
丁小年登時變得暴躁。
李莽撓撓頭,乾笑道:“說的都是好話,忠言逆耳,怎麼就不願意聽呢…”
說話間,緩緩走上飛機。
丁小年目送飛機起飛,直到消失在視線之中,這才把失落表情浮現在臉上,人這一輩子有兩個朋友不容易,而他就這幾個朋友,下次見面又不知等到猴年馬月。
“越長大越孤單…”
他搖搖頭,向一旁的吉普車走去,剛剛拉開車門,突然停住,想了幾秒鐘道:“你在後面跟着…”
說完,擡起雙臂開始擺動,要跑回基地…
飛機上。
“婊子…臭婊子…你辜負了我純潔的愛…你是個賤人…一輩子不會得到幸福…我詛咒你生生世世孤獨終老…”
查爾斯坐在最後座位喋喋不休,即使
鼻青臉腫,嘴角泛紅,也沒能讓他徹底閉嘴。
這是一傢俬人飛機,準確的說,是當地官方部門的出行飛機,被丁小年以“朋友”身份付出一部分費用之後,單獨運送他們。
所以查爾斯的聒噪,並不會打擾到別人。
尚揚聽的很煩躁,本以爲他罵一會兒之後會閉嘴,沒想到戰鬥力十足,連水都不用喝。
“讓他把嘴閉上!”
坐在身邊的傑西卡聽到這話,迅速站起來,轉過身,一步步向查爾斯走去。
“婊子,臭婊子,你看看我是誰!”
查爾斯身上都被綁住,也被牢牢控制在座位上,所以只能瞪大眼睛,惡狠狠盯着。
傑西卡一言不發。
相比較昨天還有一些心裏波動而言,今天就變得毫無感情,眼神帶着讓人畏懼的寒冷,猶如被靈魂被抽空之後的惡魔。
從心理學角度上講,她已經徹底失去自我,一方面是,最隱蔽、最摯愛的事物被自己狠心背叛,自責和愧疚令她不得不拋棄從前的一切才能獲得新生,甚至於只有站在之前自己的對立面才能感受世界。
另一方面是:二十幾年累積的自信,在短時間被尚揚接連摧毀,讓她的自尊、高貴、驕傲…等等都受到了毀滅性打擊,她認爲自己一切都是錯的、滑稽可笑的。
只有尚揚是對的。
走到查爾斯面前,麻木道:“閉嘴!”
“婊子!”
查爾斯掙扎着要站起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