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在喫一口”
簡有之小心的將一調羹肉湯送入紅嫩的小嘴裏,然後眯起眼睛笑,看着三丫調皮的對着他眨眼睛,就像是春天的風,暖洋洋的。
“好了,沒了,還想喫也沒了,等下頓吧”
簡有之將碗放在托盤裏,拍了拍手,很享受這樣的日子,看着三丫發自內心的笑容,就像是暖洋洋的陽光中的春花,明媚得讓人忍不住想要駐足、流連忘返
“大官人三丫可以自己來的”
三丫最近變得很喜歡臉紅了,神態有些忸怩起來。
“不行不行,這是我的專利不,不,是你的傷還沒有好,還需要我這樣小心的照顧,別動啊,亂動的話,傷口會迸裂的,在拆線之前都不可以亂動的”
簡有之神色嚴肅的對着三丫發出警告。
三丫的心裏一片暖暖的陽光,抿着嘴,淺淺的笑着,點頭。她也很享受這樣的時刻能夠和大官人這樣的相處,能夠看到大官人這樣緊張的在乎自己,總覺得這次受傷是自己有生以來最幸運的一次受傷。
因爲受傷,她享受到了人生中最爲美好的時刻。
“三丫知道了”
三丫勾着頭。
其實就是連喝湯喫飯這些事,她都是可以做的,但是簡有之偏偏不讓她做,就連自己走幾步路,也會被簡有之呵斥着,讓她趕緊躺下來。
大官人呵斥人的時候,真的好好笑。明明看起來是很嚴肅的面孔,聽起來是很嚴肅的聲音,但是三丫總是忍不住內心蕩漾的波浪,抿着嘴笑得很開心,然後在簡有之半是威脅,半是關懷的大呼小叫的聲音中躺下來,眼睛忽閃忽閃的看着簡有之給自己蓋好被子,然後還在身子兩旁將被子掖緊。
三丫甚至不願意自己的傷好起來,甚至不想再回到從前的時候,甚至不想邁出這個小鎮子。
傷口一天天的癒合,也讓三丫的心情一點點的抑鬱起來。
“師孃的傷口什麼時候能夠拆線”
寧慕君是個很關心技術問題的宅男醫生。放在後世,就是個能夠評到高級職稱的學術性的人才。
“快了,大概明天就可以了”
簡有之大馬金刀的坐在桌前,享受着寧慕君的小殷勤。
“明天啊”
寧慕君點了點頭,這已經過去半個月了,老師的夫人肩上的傷口沒有化膿,也沒有出現發高燒的現象,雖然一直不敢褻瀆師孃,去看她肩頭的傷口,但是還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求知慾望。
“明天拆線,你在一旁觀摩”
簡有之心裏根本沒有什麼古人的這些雜念,何況現在宋朝初年,也沒有什麼太嚴格的東西來束縛女子的思想,只不過是寧慕君心中存有敬畏之心,纔有這樣的心思的。
宋初的女子,露出一點肌膚,這並不奇怪,宋初承唐風,風氣較爲開化,婦女還是有一定地位的,當然要除開政治上的。
只露出肩頭的一點點肌膚,相比三丫也是不介意的。
其實這個問題對於三丫來說,基本上不算問題,她本來就對這個不是很看重的。所以當簡有之提出要讓寧慕君旁觀拆線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想到那方面去。反而喫驚的看着簡有之。
“大官人覺得有何不妥”
那眼神裏分明是戲謔之意,搞得簡有之頗爲尷尬,嘀嘀咕咕的說了一句。
“這個讓人看了是不是覺得有點虧或者非君不嫁”
三丫果然勾下頭,臉蛋兒紅紅的。
“大官人當日也是無心的三丫配不上的”
這丫頭想岔了,想到了那天自己被簡有之從水裏溼漉漉的撈起來,並且看光了上半身的情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