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沉封的笑聲戛然而止,長鞭一甩,死死勒住他的脖子,雙眉倒豎,“你笑什麼!”
血赤被勒的面色發紅,痛苦的咳了兩聲,冷冷道,“我笑你卑鄙小人,被老子壓了十幾年,如今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和我打一場!越沉封,你永遠都是我的手下敗將!”
“胡說!胡說!你給我閉嘴!”越沉封好似被踩了尾巴一般,頓時暴跳如雷,他一手拉緊勒住血赤脖子的長鞭,一手揚起一個巨大的能量球,“血赤!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話落,手中的能量球極速向血赤砸去,恐怖的能量破空呼嘯,震盪四周。
赤血傭兵團四人目眥欲裂,瘋狂大喊,想要衝到血赤身邊爲他擋住一切。
身體已經虛脫的血赤視線淡淡的掃過四個兄弟,最後,面色平靜的閉上了眼睛。
……
然而,預想中的疼痛和死亡沒有到來,血赤仍然能夠感受到自己沉沉的呼吸。
他心中疑惑,緩緩睜開眼睛。
隨即,眸子猛然睜大。
他怔怔的看着手持烈火鞭的紅衣少女,死寂的眼中漸漸浮現出光彩。
“幽、幽月妹子?!”血赤不可思議的喊出聲。
鳳幽月扭過頭看向他,咧嘴一笑,“血赤大哥,今日我來的可算及時?”
血赤還沒有說話,一身泥濘的牧曰儒雅的臉上猙獰,眼圈泛紅,瘋狂大笑,“及時!太及時了!”
越沉封沒想到在這關鍵時刻竟然會殺出個程咬金來,他陰狠的看着擋在面前的少女,嘶啞的問,“你是誰?竟敢擋我越沉封的路!”
鳳幽月一聲冷笑,眼中一片冰冷,“我是誰不重要,你只要好知道老孃是殺你的人!”
話落,烈火鞭在沼澤中帶起一片泥濘,混着赤紅色的火焰鋪天蓋地的向越沉封洶涌而去。
越沉封心中一驚,手中長鞭迅速甩出,和鳳幽月糾纏在一起。
而另一邊,易淵化爲一道虛影,靈活詭異的穿梭在衆人之中。時不時補上一腳,惹得封天的人極爲心煩,手中的招式頻頻出錯。
血赤安然無恙,牧曰四人好似打了雞血一般,瘋狂的殺戮起來。
易淵在一旁輔助,再加上鳳幽月的丹藥,一時間,雙方竟然打成了平手。
但,也只是平手而已!
對方人數衆多,修爲又都不錯,易淵幾人想要將他們絞殺,機率微乎其微。
牧曰迅速分析出眼前的形勢,心中大急,衝鳳幽月喊,“幽月妹子!快帶大哥走!這裏有我們斷後!”
血赤一聽,一口血差點嘔出來,急吼吼的向他喊,“要走一起走!幽月妹子,今日之事本與你沒有關係,你快走!不要戀戰!”
鳳幽月抿着脣,沒有說話。越沉封的修爲不錯,大玄師四階。若是兩日前,她想打敗他會很喫力,但是今時不同往日。
易淵那方寡不敵衆,她決定速戰速決。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少女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冷厲的光芒。
正在和她對打的越沉封心中忽然咯噔一下,一股不安涌上心頭。
下一刻,面前的鳳幽月忽然消失了,氣息全無。
越沉封猛然瞪大雙眼,心中警鈴大作,警惕的望着四周。
沒有!
還是沒有!
少女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連一絲氣息都捕捉不到!
越沉封心中越來越慌,攥着長鞭的手漸漸泛白。
而就在這時,在他的身後,憑空出現了一把通體血紅的冷劍。
冷劍周身火浪翻滾,好似死神奪命的鐮刀,悄無聲息的靠近他的後腦。
虛弱的躺在地上的血赤,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他暗暗心驚,臉色卻紋絲不動,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不過,心思敏銳的越沉封,在這時忽然察覺到了不對。
他心中一個激靈,迅速轉過身去。
赤紅色長劍,和他的雙眼,只有一拳的距離。
他的瞳孔猛然縮緊,渾身玄力暴虐,就要往後退去。
然後!
他便驚恐的發現!
自己動不了了!
渾身上下,連眼睛都不能眨!
越沉封滿眼驚恐,他的精神力和元神,竟然被鎖定了!
他死死的瞪着那把長劍,驚駭蔓延四肢百骸,連血液和靈魂都開始抖了起來。
怎麼可能?
這分明是來自玄王階的神識鎖定!
那個少女,怎麼可能是玄王階的高手?!
越沉封快要瘋了。
這時,隱匿在空氣中的鳳幽月,緩緩走了出來。她筆直的站在越沉封身前,一手持劍,一手負於身後,眉宇間冷厲淡漠,眼中帶着蔑視一切的傲然。
真的是她!
真的是她!
玄王階的高手!
越沉封一臉崩潰,不可置信的瞪着鳳幽月,額頭的青筋暴起。他很想問一句,你究竟是誰!
然而,鳳幽月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她緩緩將鳳血劍逼近他的喉嚨,忽然一頓,柳眉一挑,玩味的開口,“你知道爲什麼最後死的都是配角嗎?”
越沉封瞪着眼,說不出話。
鳳幽月也沒指望他回答,她冷冷的勾脣一笑,眼中驟然染上一片嗜血,“因爲,他們廢話太多!”
話落,鳳血劍輕輕一個用力。
噗哧一聲,劍尖直直插入越沉封的喉管。
鮮血四濺,越沉封瞪大了雙眼,氣絕身亡。
鳳幽月十分彪悍的將鳳血劍在他的喉嚨裏攪了一圈,然後冷漠的抽了出來。
“殺人就殺人,殺之前非要說那麼多廢話,你不死誰死?”
一直在看熱鬧的血赤聽了這話,狠狠的抽了下嘴角。這話是好話,可爲啥聽着就那麼彆扭呢?
殺完越沉封,鳳幽月麻利的衝進了人羣中,幫易淵幾人一起殺了起來。
有了她的加入,勝利的天平終於出現了傾斜。最終,以易淵幾人受傷慘敗獲得了最後的勝利。
封天傭兵團二十餘人,全部被絞殺殆盡!
危機終於解除,重傷的牧曰幾人扔下手中的兵器,一屁股跌坐在沼澤之中。
唯一完好無損的鳳幽月認命的將幾人拖到岸上,並十分粗暴的給他們喂下療傷丹藥。
然後,她走到血赤身旁,細細的爲他檢查了一遍傷勢。
“血赤大哥,你中毒了?”她一號脈,便發現了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