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今天運氣不大好啊。”
趁許衛國離開大傢伙,莊嚴上去將抽到的籤遞給他。
“今天我手臭呢。”
許衛國接過一看,是9號籤。
“最後一個出發?”
“對。”
“沒辦法,你們自己盡力就好。”許衛國安慰莊嚴:“不要有壓力,畢竟這裏是人家的主場,要不首長也不會說要咱們保二爭一,只要拿到第二名,已經算完成任務。”
之所以莊嚴說抽籤手臭是有原因的。
現在已經是早上八點,按照20分鐘放一隊出發,那麼輪到莊嚴他們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多小時之後纔出發。
那時候是10點40分,而一般整個直升機滲透機降外加15公里按方位角行進過程需要兩個多小時。
也就是說,莊嚴他們必須在新西伯利亞中午最炎熱的時候去完成科目。
現在是夏季,新西伯利亞的早晨空氣清新,氣溫也只有二十度左右,十分涼爽。
但是到了中午,氣溫就會上升到三十多度,是一天裏最炎熱的時候。
特種兵國際比武往往就是這樣,沒法做到絕對的公平。
尤其是在這種長途奔襲科目上,無法同時安排9個比賽隊伍一起跑。否則根本無需定位,直接跟着別人跑更省事。
氣溫越高,對於長時間的野外奔襲最不利。
何況中途還要定位,要三次建立通訊,要伏擊攔截、蒐集情報等等,而且中途還不定地點、不定時間對偵察分隊組織襲擾,必須排除危險後才能繼續前進。
所有人身上都裝上了實彈,和上戰場前的狀況是一模一樣。
還有一點,因爲在自己出發前,也許第一個出發的隊伍已經回來,那麼別人的成績會對自己也造成一定的壓力。
總體來說,這種比賽,第一個出發的肯定划算,最後一個出發的肯定喫虧。
等待是漫長的,一批有一批的各國特種部隊被送走。
大家在樹蔭下等着,坐得屁股發疼。
莊嚴此刻又多了一個擔心,士氣這東西,隨着時間的推移會逐漸消逝。
早上潑的一頭雞血,熬到中午怕也是曬乾了。
於是莊嚴把隊員們集中起來,不讓他們太閒着,坐在地上檢查裝備,檢查完了就在那裏練習指北針定位。
“來了!回來了!”
正當莊嚴不斷看錶,時間已經到了10點35分,還有五分鐘就要出發的時候。
有人高聲喊了起來。
“大毛子傘兵回來了!”
莊嚴皺了皺眉。
按照這個時間,大毛的傘兵估計在2小時40分之內就已經完成了整個項目。
也就是說,今天第一階段的比賽,PLA代表隊一定要趕在2小時40分內完成整個按方位角急行軍科目,纔算有機會和大毛子搶奪第一。
尼克萊帶着自己的士兵衝過終點。
其中一個大毛子傘兵距離終點還有幾十米的地方,人已經堅持不住了,直接一頭栽倒在地。
旁邊兩個體力好的傘兵立即一人一隻手,拖着他,拖狗一樣拖到了終點。
然後,地上那個兵脫下背囊,槍一扔,人跪在地上哇哇地吐了起來。
旁邊的兩個傘兵看着自己的同伴不斷嘔吐,吐出來的都是黃澄澄的湯水,自己也忍不住了,嘴巴一捂,頭一擰,人也跟着開始吐。
看來,大毛子是拼了全力。
“2小時32分!”
裁判組終於宣佈了最後的成績。
機降加野外急行軍這個科目是實戰化最強的一個科目,也是最累的一個科目。
在國內,莊嚴和自己的小分隊也可以做到2小時30分鐘左右的成績。
但是這裏是新西伯利亞,可不是C集團軍的訓練基地。
這裏是完全陌生的地形,最近雖然也有進行適應性訓練,但是以彼得諾夫上校雞賊的性格,之前訓練的路線絕對不是今天要比賽的路線。
所以,一切都充滿了挑戰。
“中國隊!”
裁判組的軍官開始點名了。
“馬上到起點處等候。”
“兄弟們!都起來了,到我們了!”莊嚴將衆人叫起,走到起點旁,將背囊一個個放上去稱重。
剛纔,每個人都在自己的背囊裏增加了兩個沙袋,將重量加到20KG。
大毛子顯然不放心,又覈對了一次。
“這是你們的起始距離和方位角!”彼得諾夫上來,將第一個目標點的資料塞進莊嚴的手裏。
現在每個人的身上,連帶背囊和槍支武器和彈藥,還有水壺等等必備品,重量有五十多斤。
15公里的急行軍,計算用時。
這是一個極大的挑戰。
背囊15KG是在國內訓練時候的重量,但是現在臨時加到了20KG,沒人知道多加了五公斤的後果是什麼。
現在,沒有退路,只有放手一搏。
呯——
裁判直接朝天摳響了手槍裏的空包彈。
莊嚴帶着人,衝向了直升機停機坪。
開始的一切都十分簡單。
按照實戰的要求,分組警戒,逐個登機。
米-171騰空而起。
莊嚴和隊員們坐在髒兮兮的機艙內,看着地面的訓練場逐漸成爲小方塊,並且小時在視野中。
飛機是朝南面飛去。
唐文凱湊到莊嚴身邊,貼在他耳邊大喊:“他們朝南飛!”
莊嚴馬上領悟到唐文凱話裏的意思。
這十幾天,只要涉及野外定位行進訓練,基地的保障人員都將大家帶去北面的地域,在那裏組織方位角行進訓練。
現在飛機是朝着南飛,這意味着自己之前的猜測完全沒錯——彼得諾夫上校是個雞賊的傢伙,他今天要將隊員們送去的是一個絕對陌生的地域。
新西伯利亞平原的地形大多以平原爲主,但是平原好走,同樣有山坡,同樣有密林和灌木叢。
其實在這裏,最要命的還是野外的草和沼澤、河流之類。
十五公里的直線距離並不多,米-171很快開始減速,並且開始懸停、下降。
“到了!準備即將!”
飛機的機艙裏的機工長走到莊嚴面前大聲的朝他吼叫,並且指指機艙地上的攬繩,又指指機艙外
的地面。
莊嚴低頭一看,心裏頓時微微一震。
從飛機上望下去,這裏的地形簡直是要了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