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顧瑀輕輕用手指彈着陸曉夕頭髮上的雪，忍不住唸叨一句：
“新省真好，隔三差五就下一場雪。潔白的雪，能將一切罪惡掩埋，把這個世界裝點成純潔的顏色。”
“其實，雪也可以是灰色。”陸曉夕忍不住開口。
說完她又後悔了，那是幾十年後的事兒了，經過污染的雪纔是灰黑色。
“你見過？”顧瑀大有深意地看向陸曉夕。
“沒有。”陸曉夕一口否認：
“我只是根據我們的生物課程推論，雪是空氣裏的水氣所化，若是環境污染達到一定程度，就有可能出現灰色或者黑色的雪。
這就跟酸雨是一個道理。
既然雨跟雪的本質相同，雪爲什麼不能變色？”
“好像很有道理。”顧瑀笑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陸曉夕總感覺顧瑀的眼神有點奇怪，像是看透了她像隱藏的真相。
陸曉夕莫名心虛，就拉着顧瑀匆匆往回跑。
不要跟顧瑀面對面，她的心境纔好平復一些。
“這麼急做什麼？”顧瑀輕笑出聲。
“給你拿禮物，不要就算了。”
“要。你送的我都喜歡。”
“顧叔叔，你什麼時候這麼能花言巧語騙女孩子了？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你好像不是這樣？”陸曉夕有點賭氣。
顧瑀一臉無奈：“說了不要喊我叔叔。”
“那我喊你什麼。”
“哥哥，若是你喜歡，老公也行。”
“……”
鬼才喊你老公！
陸曉夕加快了腳步往回跑。
身後還有熟悉的聲音。
“慢點。”
爲什麼這一幕有點熟悉？
陸曉夕這一刻像是突然進入一種奇怪的感覺中，她好像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有過一模一樣的經歷。
可她爲什麼記不得了？
前世嗎？她認識顧瑀嗎？
如果認識，她爲什麼記不得？
如果不認識，那她爲什麼會對顧瑀有種熟悉又親切的感覺？
所以第一次見面，她就昧着良心喊人家叔叔，就是想拉開兩個人的距離。
可終究，她和他還是越來越近了，她根本無法抗拒。難道這就是命運的安排？
那她重生是爲什麼？
這個問題陸曉夕突然開始重視起來，可想來想去，又想不出所以然來。
陸曉夕都沒注意，她想問題太專心，都到了家門口，卻呆呆地停在那兒，跟木雕一樣，一動不動。
雪，沒有落到陸曉夕頭上。
因爲顧瑀用軍大衣遮在她頭頂，爲她撐起了一小片天地。
等陸曉夕回過神，擡頭對上顧瑀關切的眼神，也回了他一個笑臉，就往前跑。
可能是剛纔發呆時間有點久，也或許是雪下得多了，陸曉夕才跑出一步，就差點摔倒。
顧瑀連忙伸手把她往回拉，力道大了點，陸曉夕是被拉回來了，整個人卻撞在顧瑀身上。
好在顧瑀站得穩，纔沒被她撞倒。
可這兩人的姿勢，現在是真有些曖昧了。
陸曉夕撞過來，是撞了個滿懷。
顧瑀又怕她摔倒，就伸出手臂抱着她。
陸藥生聽到門口有動靜，出來看得時候，就是看到他們緊緊相擁。
顧瑀緊緊抱着陸曉夕，陸曉夕的臉貼在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