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劉月娥苦笑地搖搖頭：
“你還記得我十歲、你九歲那年嗎？你想喫草莓，大成哥就去樊老頭家地裏幫你偷草莓。
後來樊老頭髮現了找過來，我不想讓大成哥受罰，就說草莓是我偷得。
爲了那個事兒，我媽還罰我跪了一天。但是我不後悔，只要看到大成哥高興，我就高興。”
陸曉夕好像想起來了。
那時候她還以爲月娥表姐是爲了她，才認下來。當時特別感動，把劉月娥納入她的好友範疇。
“你什麼都有，自然不會懂得我們這些普通人的執念。就算他不要我了，只要曾經對我笑過，我就心滿意足了。
你這種自私的人，根本不懂得愛，愛一個人，怎麼會在乎誰受罪？”
劉月娥越說越偉大，甚至陸曉夕都覺得挺有道理，不願意再跟她待在一起。
……
“她說得不對。”事後，還是顧瑀這麼跟陸曉夕說。
“她的愛才是自私和佔有慾，她爲了讓牛大成記住她，選擇了自虐的方式。這是一種霸道、不講理的方式，並不是平等的關係。
人都會下意識地爲自己找藉口，她這麼說，不過是想給她的自私找藉口。
你跟那個牛大成又沒什麼關係，就更談不上自私了。”
經過顧瑀這麼一分析，陸曉夕琢磨了一下，好像顧瑀說得更有道理。
或者他們說得都有道理，因爲道理這東西，根本就是模糊不清，全憑一張嘴怎麼說。
“那你會維護我嗎？”不講理的陸曉夕問。
“那要看有沒有觸犯我的原則。偷草莓，會。偷取國家機密藥方，不會。”
“真沒情調。”陸曉夕不爽地撇撇嘴。
這纔是顧瑀吧，他心裏堅守着自己的底線，纔會更值得人尊敬。
“若是，你犯了錯，我儘量親自教育你。因爲你是我的人。”顧瑀補充了一句。
“多稀罕嗎？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就不信你不犯錯。”
顧瑀無奈地笑笑，跟女人講理，他是傻了嗎？
劉月娥被關了半天，又要見陸曉夕。
這一次劉月娥頭髮都是亂糟糟的，眼睛也哭腫了。
“你想通了？”
“二丫，我怕我坐牢之後就見不到大成哥了，你能不能幫幫我，讓我再見見他？”
“見他？”陸曉夕忍不住提醒：“你打算拖他下水？”
“不是，我知道我肯定要坐牢了，我就想見他最後一面。二丫，你就念在我們小時候的情分，幫表姐這一次吧？”
“好。”陸曉夕點點頭。
劉月娥眼底浮起一抹勝利的微笑，她抓住了陸曉夕心軟的特點，她還是成功了。
好在她低垂着腦袋，陸曉夕根本看不清她的眼睛。
劉月娥跟牛大成見面，自有趙亮他們監督。
陸曉夕現在坐在家裏飯桌上，跟顧瑀、陸藥生、李一虎一起喫飯呢。
“怎麼樣了？”陸藥生人不住問。
“魚已經把餌喫下去，只等大魚喫小魚，我們再收網。”陸曉夕笑得胸有成竹。
看着神采飛揚的陸曉夕，陸藥生都有點不太敢認了。這是他閨女？這麼厲害的計策，是他閨女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