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雲，對不起，你是我曾經最美最美的夢，是覆蓋了我整個青年時代、中年時代的美夢。我甚至想過，這一場夢太美，就讓我一輩子都生活在夢境裏吧。
可夢終究是夢，終有一天會醒過來。對不起，現在，我醒了。以前你認識的那個姜宇航已經不在了，現在的姜宇航是大腹便便、充滿世俗銅臭味的姜宇航，是連我自己都有些討厭的姜宇航，這樣的姜宇航，他不配愛你。
謝謝你，給了我這一場完美的夢。無論何時，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不管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在我心裏，你始終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小蘭，對不起，之前的我一直生活在夢裏，卻忽略了現實生活中的你。你那麼年輕，那麼美好，那麼溫柔，你把所有的時光都給了我，你用最美好的年華陪着我變老。
哪怕我對你那樣絕情，你依然無怨無悔、依然用一顆溫柔的心包容我、溫暖我。
你總問我愛不愛你，我現在回答你：
若是不愛你，我不會娶你。只是我，以前不太懂愛，你還會給我機會嗎。我只想跟你好好過日子，因爲你是我的妻子，是要陪我走完後半輩子的人。”
一直是姜宇航在說話。
他說完之後，付朵雲在笑，白淑蘭在哭。着倆人是不是反了？
白淑蘭已經泣不成聲，哭得靠在姜宇航肩膀上，淚水就像洪水決堤，完全止不住，嘩啦啦地流。
但她的淚水，是幸福的淚水，她的哭是在發泄心中的委屈和激動。
付朵雲臉上一直掛着優雅的笑容，說話始終保持着她慣有的風度和驕傲。只是她的笑容裏，藏着的都是無奈和傷心。
一直到付朵雲率先離開。她只說了一句話：
“姜宇航，再見，再也不見。永不再見。”
“再見。”姜宇航的聲音有些沙啞，終究是沒有再挽留付朵雲，只管安撫着白淑蘭，扶着她出門上車。
陸曉夕特別心疼付朵雲，飯喫到一半，就追了出去。
付朵雲看到陸曉夕，依然在笑，她想盡量讓自己的笑容顯得自然、自信。
只是當陸曉夕走到她身邊，她就突然暈了過去。
還好顧瑀也跟了過來，幫着陸曉夕一起，又把付朵雲帶回他們的中醫館。
陸曉夕給她紮了針，只不過陸曉夕沒把她弄醒，而是讓她從昏厥狀態，直接進入深度睡眠。
第二天一早，付朵雲醒來，就跟陸曉夕告別。
“我又要出國了，這一次，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你要是來米國，記得給我打電話。”
“好。朵雲姐要是有事，也可以給我打電話。”
按說付朵雲比陸曉夕長一輩，應該喊阿姨或者姑姑，陸曉夕喊付朵雲一聲姐，是專門把她喊年輕了。
陸曉夕只送付朵雲到燕雲海灣小區門口，就沉着臉，混了顧瑀的車去學校。
坐在副駕駛座上，陸曉夕的心情的就有種說不清的悲涼：
“顧瑀，你說我們的感情能保鮮幾年，三年，五年，十年還是三十年五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