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車尾猛然被槍支狙擊。
前面開車的老k忍不住爆粗口，“靠！這個周勝出爾反爾！竟然派人來追殺！寒爺，軟軟小姐，坐穩了！”
黑色的防彈車後，尾隨着好幾輛改造過的跑車，狙擊手站在跑車上，拿着狙擊步槍朝他們的車後一頓狂風亂炸式的掃射，根本不給他們停息的機會。
寒戰緊緊扣着月如歌的手腕子，車內狹窄的空間內，男人鷹隼般灼烈的黑眸，牢牢盯着她，“你現在一槍解決我，你就可以提着我的首級回明組織覆命！你去我身邊的目的，不就是爲了殺我？開槍啊！月如歌！”
月如歌握着槍支的手指，蒼白髮青，咬牙切齒的狠狠罵了一句：“瘋子！”
她猛地推開他，奪過那把ak手槍，直接打開窗戶，小半個身子和手臂探了出去，對着身後追捕他們的殺手，一陣開槍。
槍聲，喧騰。
“老k，升隔板降下去，槍給我！”
車內，升降隔板降下去，老k將裝備丟去後座，寒戰雙手持槍，將座位上的繩索鎖在了腰部，打開車門，半個身子直接探了出去，精準掃射身後對他們窮追猛打的殺手。
老k從後視鏡裏掃了一眼，拍案叫絕，“寒爺好樣的！讓這些小垃圾們見識一下寒爺的雙殺！”
一陣槍擊後，明組織派來的三輛車，全部爆炸了。
老k的車，已經開到了沿海高速上。
“寒爺，快到我們直升機停留的位置了。”
月如歌冷着臉命令，“老k，停車，我要下車！”
老k：“……軟軟小姐，這……”
寒爺沒喊停，他哪有停車的膽子！
月如歌直接舉槍，對着老k：“你耳聾嗎！”
老k小心翼翼的朝後視鏡裏看了一眼月如歌凶神惡煞的表情，哇靠，軟軟小姐真的是好凶啊，寒爺什麼怪癖口味，竟然喜歡這麼危險的女人！
寒戰的大手一擡，劈手就奪過了月如歌手裏的槍，直接朝窗外丟了出去！
“寒戰！你瘋了嗎！”
月如歌惡狠狠的瞪着男人，男人亦是用猩紅盛怒的目光回瞪着他，“我就是瘋了纔會冒着生命危險來z國！我就是瘋了纔會喜歡上背叛我的臥底！我就是瘋了纔會爲了一個不值得的女人連東極嶽這麼重要的交通樞紐都讓出去！”
話落，寒戰扣着她的後脖頸，直接封住了她的紅脣。
懷裏的女人，起先對他又是抓又是撓，可漸漸地，她沒了反抗，寒戰微微停頓下來，看向她，她的眼角已經紅透。
寒戰似是無奈的低低嘆息了一聲，抱緊她，輕輕蹭了蹭她的耳鬢，啞聲喚了一聲，“軟軟。”
月如歌隱忍着喉嚨口的酸澀和哽咽，深吸一口氣，下巴靠在他肩上，彼此看不見彼此臉上的情緒，她才放任自己落下一點點眼淚下來。
“寒戰，我不能跟你走。”
爲了他，也爲了她自己，他們終究是不同道上的人，在一起只會引起腥風血雨。
“爲什麼，放不下你在明組織得到的地位？還是你在我身邊時，除了算計我，對我從未有過一絲感情？”
月如歌微微推開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去你身邊，只是爲了算計你，我從未對你心動過，包括在東極嶽，我們遇到的那些殺手，都是我引去的。如果我喜歡你，我就不會引那些殺手過去。如果我喜歡你，我就會留在你身邊。”
寒戰黑眸裏，毫無波瀾的一片冷寂，盯着她的眼底，問：“在東極嶽，你有機會動手殺了我，爲什麼還要從明組織的殺手手上救我？”
“那時候殺了你，對明組織來說沒什麼好處，我們的目的是東極嶽那塊地盤，而那一次在東極嶽派去的殺手對我開槍，只是爲了測試我在你心裏的重要性。你爲了我擋了槍子，足以證明你已經上鉤了，所以我們纔可以順利進行下一步。”
她面無表情的說完這些話後，寒戰薄脣裏吐出三個字，“你撒謊。”
“寒戰，我不是軟軟，我是月如歌。軟軟愛過你，但月如歌從未對你心動過。”
寒戰扣着她的手腕子，“我不管你是誰，你只要回答我，到底跟不跟我走。”
“我有所愛之人，我不能跟你走。”
對答如流。
寒戰原以爲，她會說任何一種答案，也想過她會拒絕，可卻從未想到過，她拒絕的理由竟然是這樣。
所愛之人？
寒戰冷呵了一聲，“你的所愛之人是誰？”
月如歌目光直直的看着他：“你與他交過手，你對他應該有印象。”
“我對這些不感興趣，我只想知道，他是誰。”
“白狼。”
氣氛，沉默了好幾秒。
四目對視間，一個似坦蕩，一個似無瀾。
寒戰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捏着她手腕子的手，鬆開，眼角猩紅的無以復加，“他知道我睡過你嗎？”
“不知道，只要你不說，我不說，他就不會知道。何況，我睡你，也只是爲了任務，他會理解。”
寒戰的拳頭，捏的咯吱咯吱響。
好樣的，果然是好樣的。
他寒戰，被一個女人睡完就拋棄了，呵，真是好樣的！
前面開車的老k，倒抽好幾口涼氣，寒爺身上那撲面而來的殺氣，隔着前後座，他都嗅到了！
軟軟小姐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好好活着，也是一樁奇聞啊！
寒戰眉心蹙緊，對老k冷斥一聲：“老k，停車！”
老k：“……”
言聽計從的將車停下。
車，停下。
寒戰目不斜視的冷聲說：“這一次，我放過你，但下一次，你最好不要落到我手上，我說過，背叛我的人，我會狠狠報復。”
那聲音，又沉，又寒，帶着冰渣。
“謝謝寒爺的放過。下次，我也不會手下留情。寒爺，再見。”
月如歌拉開車門，就要離開，寒戰卻忽然扣住了她的手臂，將一把手槍粗蠻的塞進了她手裏。
月如歌微微一怔，既然決定分開，既然說了會狠狠報復，又爲什麼還要給她槍？
下一秒，寒戰便面無表情的說：“我沒有欠人東西的習慣。這是還你的。”
月如歌握着手裏的那把槍，點點頭，聲音微微澀了，脣角微微漾開一點點清淺的笑意，“這是寒爺送我的第二把槍，我會好好珍藏的。”
推開車門，下車，關門，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動作利落，沒有一絲遲疑和停頓。
寒戰坐在車裏，從後視鏡裏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擡手摁住了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