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避身讓開,專心地喫着滷煮,紅豔豔的辣椒灌滿油汪汪的大腸,一入口,滿腹生火,一生的煙火氣都有了。
正因留戀人間美味無數,許易實在弄不明白,那些寧肯服用辟穀丹,也不肯進食的傢伙,腦子裏在想些什麼,即便真成了神仙,這般日子又有何樂趣。
清心寡慾,豈是修行真意
喫到酣暢處,他仰頭將酸爽香辣的湯汁一飲而盡,就在這時,有呼聲傳來,“易兄,可是易兄。”
循聲看去,許易陡然怔住了,“易兄”卻是喚他,喚他那人正被那隊兵士索拿,除他之外,還有四位俱是熟人。
“熊兄,諸位昆仲,緣何在此。”
許易丟了滷煮,快步上前,攔住衆人。
原來這五人,正是熊奎等師兄弟,夏子陌的諸位師兄。
只看夏子陌的面子,許易無論如何不能見死不救。
“你是何人,膽敢阻撓公幹,速速退開。”
一位方面軍士大步上前,怒聲喝道,手中尖槍已抵住許易咽喉。
許易眉峯驟冷,笑道,“這位兄弟,說話就說話,何必動刀動槍。”話音方落,兩指夾出,咔嚓一聲,槍頭應聲而折。
這一手露出,滿場巨震,那可是寒鐵鍛造的槍頭,堅硬無比,能只憑肉掌夾斷,這是何等巨力。
“閣下到底何人,緣何阻攔我等執行公務,莫非要挾技自強,真以爲我大越王法,殺不得人”
青袍官吏自馬上躍下,橫在許易身前,雙眉斜飛,怒目圓睜,絲毫不懼許易所展現的本事。
此間可是神京,皇權近日大漲,縱使感魂老祖怕也不敢大庭廣衆之下,爲難執法差役。
青袍官吏乃刑部轄下,雖不入流品,卻頂着刑部的招牌,膽子自是潑天之大。
一枚官戒凌空飛來,青袍官吏接在手中,面上微微變色,衝許易拱手道,“敢問是哪位大人。”
許易傲然道,“本官禁中南衛副統領,這些人犯了什麼案子。”
青袍官吏面色再變,“原來是副統領大人,失敬失敬。”
官戒看顏色,的確是副百戶所有,又在神京之中,敢於冒認官身者,未曾與聞,故而,用不着滴血而驗。
而禁中統領,多出自勳貴,南衛副統領已是禁中高階將領,本身就代表了皇權。
青袍官吏拿刑部的大旗,能唬得住尋常修士,卻唬不住禁衛統領。
說話兒,青袍官吏交還官戒,告稟道,“這些草民,偷窺禁中,罪犯大逆,故而拿捕,發往有司,不知大人攔阻我等,所爲何事。”
許易笑道,“我當是何事,這五人皆是我的舊友,是我讓他們于禁中尋我,可能他們久等不至,纔有此誤會,卻是我的失誤。”
青袍官吏微微皺眉,“大人這是何意,莫非要我私下放了這幾人,庶難從命,若果是誤會,還請大人到刑部衙門說清,切莫爲難下官。”
此來正論,他負責抓人,卻不負責放人,若將人放了,卻又如何向上差交代。
“去刑部我看沒這個必要吧。”
“那還請大人別爲難下官。“
“看來你是不肯通融了。”
“這非是通融的事,若不將人帶入衙門,叫下官如何交差。”
“那就用這個交差。”
許易拋出一面金牌,大手一揮,陡起一陣狂風,將一衆軍士盪開,幾道細不可覺的氣流射出,叮噹一陣亂響,熊奎等人身上的鎖鏈,盡數破開。
“要人,去三皇子府。”
許易丟下一句,卷着熊奎等人揚長而去。
青袍官吏捧着那枚金牌,怔在原地,左近軍士道,“大人,此人太過囂張,不如鳴哨,自有巡天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