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敏一臉的爲難。
“徐董事長,我……我兒子可能還活着,我現在只想把他救出來,其餘的我都沒有想過。”
徐董事長和徐夫人離開前,徐夫人想徐宇琛一同回徐家,徐宇琛不肯,說過兩天再回去,她乾脆也不走了,想留下來照顧徐宇琛,徐宇琛怕極了母親的叨嘮,更不想她爲自己太過操勞,和徐董事長一起鬨了好一會兒才把徐夫人哄得跟着徐董事長一起回家。
徐宇琛這才和安小敏有了私人空間。
“小敏,無論我爸媽對你說什麼你都不用在意,他們只是擔心我,沒有惡意的。”
安小敏心想,他們確實是擔心你,居然給你當媒人來了。
“徐董事長沒說什麼難聽的話,你放心吧,再說了我什麼難聽話沒聽過,再難聽的話最多入耳入不到心裏去。”
見安小敏是真的沒有異樣,徐宇琛這才微微放下心來。
一邊是父母,一邊是深愛着的女人,他真巴不得他們能好好相處,就算好好相處不了,也不要起衝突。
“既然你手受傷的事情你家人都知道了,還是儘早徐家去吧,你有家人照顧我也放心一些。”
“好。”
安小敏離開時,徐宇琛心底非常不捨,難得的相處這些天,可以說他最幸福的日子,現在幸福日子就要結束了。
她說過不想連累他,這一次離開,有什麼事她都不會找他了吧。
徐宇琛越是這樣想心情便越是跌至谷底。
“小敏,如果有什麼事解決不了的,隨時都可以找我。”送到最後,他說了這麼一句。
安小敏回了句好的,他知道她沒有聽進心裏去。
“你注意休息,千萬要注意好手,不能到水,換藥時別自己換,到醫院給護士換。”
“好。”
“那我走了。”
“嗯。”
安小敏出門往電梯的方向走,徐宇琛又追了出來:“小敏,等等。”安小敏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看向他。
徐宇琛深邃的眸子緊緊盯着她。
“小敏,我不介意,我什麼都不介意,怎麼樣都沒有關係,利用我也好,要是對我有所貪圖更好,我愛你,只想和你在一起,這是我一直以來的願望。”
他嗓音低沉,一字一句神情真摯。
這突如其來的表白有些驚到安小敏了。
“我知道這是我最後的一次機會,我不想錯過,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能讓你明白我的心?你兒子我想和你一起救,如果我們在一起,可以不生小孩,只有他一個孩子,我一定會把他當成親兒子一樣對待,小敏,我又要做些什麼,才能和你在一起?”
徐宇琛的眼眶泛了紅,語氣間情緒波動很大,他愛而不得的痛苦,苦苦的壓抑,深深的懇求,似乎都匯聚在了上面一段話中。
安小敏的心毫無理由痛了起來。
兩人相距兩米,深深凝視着對方。
“那等我把兒子救出來就在一起吧。”在安小敏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嘴巴好像不受大腦控制而是受心臟控制,回答了徐宇琛的話。
這一刻,徐宇琛的眼裏明顯氤氳着一層水霧,可他是笑着的。
他回答道:“好。”
安小敏回到舊花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去處理了一下敏昕娛樂的事情已經十二點,再洗了澡什麼的躺回牀上已近凌晨一點多了。
平時哪怕困極了還是有點失眠。
她的睡眠一直不好,今天的尤其。
徐宇琛的臉,還有徐時然,徐董事長,徐夫人,徐家一家人的臉所說的話不停在她腦海來回的轉。
尤其是徐宇琛那一番剖白。
一向高傲的徐宇琛到底用了多少勇氣才能說出這一番如此卑微的話來?
她心疼他。
真的太心疼他了。
她知道愛而不得是什麼感覺。
要說對徐宇琛一點情誼都沒有,那肯定是假的,只不過不是愛情的情誼而已。
既然這顆心再也愛不上別人了,那就圓了宇琛的願望吧。
安小敏雖是這樣想着,但心裏不如往日平靜,她沒有真正入睡,睡得迷迷糊糊的。
也不知道是做夢了還是幻像,她的牀頭似乎站着一個人,那人站着片刻後撅開了她的被子躺了進來,來人的手抱住了她的腰。
他的氣息是如此熟悉,熟悉得她就想沉沉睡過去……
不,不對勁,圈着她腰的手如此真實。
這不是在做夢,安小敏倏地睜開雙眼。
牀頭燈雖然光線暗淡,但足夠緊抱在一起的兩人看清彼此的臉。
這張足夠迷惑所有女人的俊臉,安小敏早就刻入了心臟上。
可是這個時候顧均白怎麼會在她的牀上呢?
安小敏眼眸恨意一點點涌出,叫出那三個字的時候不再纏綿的,而是帶着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
“顧均白?”
顧均白沒想到安小敏不再像以往任何一個晚上習慣性窩進他的懷裏,然後睡得香甜。
明明看她睡着了,沒想到剛鑽進她被窩抱上她,她就睜開雙眼,四目相對的一剎,他有些慌。
然後他清晰地在她的眸底看到了恨。
她恨他。
顧均白愣住了。
然後聽到了她冷冷地叫他的名字,他瞬間回神,然後他也不知自己爲什麼做了以下的動作。
他推起手,給了她後脖一個手刀,然後她便軟軟地暈在了他懷裏。
那雙帶着恨意的大眼睛也閉上了,暈過去的她如同往常一樣軟綿綿地靠在他懷裏,日子好像回到了小夏還在,她幸福快樂地靠在他懷裏的日子。
顧均白把暈過去的安小敏抱緊了一些,腦袋埋在她的肩膀裏蹭了蹭她白皙的側臉。
“小敏,別用那樣的眼神看着我,我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