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晨感覺自己瞬間不能呼吸了一樣,他大步向前,走到安小敏面前,像是做了錯事的孩子一樣驚慌不已。
“小敏,別告訴心昕,求求你別告訴她。”
他說話時,整個人都是顫抖着的,眼裏帶着深深的哀求和無措。
安小敏紋絲不動。
“小年,也就是年靜書,一個已被捕入獄的大官員的女兒,在她爸爸沒被捉進去她可謂是天之嬌女,國外留學回來的雙碩士生,長相漂亮大方,身材高挑,基因還真不錯,難怪姜夫人會選擇她和你上牀,讓她懷上你姜家的孩子。”
姜晨聽到安小敏口中的上牀兩字,意識到安小敏不是因爲剛纔聽到他和年靜書的對話,而是原本就知道年靜書和他的事情。
姜晨臉色瞬間泛白。
“你什麼,什麼時候知道的,心昕也知道了?”
“如果她知道的話,就輪不到我來找你了。”
安小敏能看得到出來姜晨並不是自願和年靜書在一起的,可是犯錯了就是犯錯了。
“也是,如果心昕知道了,她早就殺過來了。”說完,姜晨又把祈求的目光投向安小敏。
“你會把這件事告訴她嗎?這不是我自願的,是我媽給我下藥把人偷偷送到我牀上,我當時以爲是心昕,所以……”說到這裏,姜晨自己都無法再說下去了。
無人能夠明白,當他隔天醒來的時候發現昨晚恩愛一夜的女人不是路心昕時那種恐懼和厭惡感。
“原本我只是查到年靜書沒有在任何地方做過代孕,原來還真的是和你睡了才懷的孕,姜晨,你這樣怎麼對得起心昕。”
姜晨雙手扯着自己的頭髮,整個人背靠在牆上才讓自己站穩來,沒有因爲歉疚而倒下去。
“我知道錯了,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你讓我怎麼辦?年靜書肚子裏的孩子已經八個多月了,那已經是一條生命是個人了,我能怎麼辦?殺了它嗎?我是個醫生,救死扶傷纔是我的職責。”
安小敏看到姜晨這副痛苦的樣子,狠話也沒法再說出口。
“那你想怎麼辦?”
姜晨搖了搖頭,眼內紅血絲漸漸涌現。
“我不知道,我爸媽很看重年靜書裏的孩子,我媽更是揚言如果我敢動年靜書肚子裏的孩子,她就死給我看。你是不知道這麼些年來我媽唸叨着要孫子有多厲害,如果我真敢對那個未出生的孩子做什麼,他們也不會讓我和心昕在一起,肯定會想盡辦法再讓人給我生孩子。”
“所以呢?你的意思是讓年靜書把孩子生下來,然後讓孩子管心昕叫媽,你和心昕一起養大他嗎?”
姜晨不說話,等於是默認了。
安小敏氣得不行。
“姜晨,你怎麼能這樣想。你和我一樣都瞭解心昕的性子,她根本不能容忍得了你出軌,如果讓她知道你和年靜書的事情,不管你是被你媽設計了還是被硬行和年靜書發生關係的,她都不可能會原諒你,更別說你不僅出軌,還把出軌對象給你生的孩子抱回家裏養着,你以爲心昕的心是大海天空嗎。”
姜晨反駁:“我沒有出軌。我沒有。”這不是他自願的,他除了路心昕,從來沒有想過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他的心從來沒有出軌過。
“你沒有出軌,年靜書懷的是鬼的孩子?”
姜晨不說話了,一副痛苦不已的模樣。
安小敏想到剛纔年靜書跟在姜晨後面,看着姜晨時的眼神,那分明是深深愛上一個男人的眼神,就算心昕同意把這個孩子當成兒子對待,年靜書也不會善罷干休。
而且這個年靜書給安小敏的感覺絕對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文靜溫良。
“我和心昕認識多年,我們之間的感情比親姐妹還要深,姜晨,我不容許你這麼欺負她。”
“我們也認識這麼多年了,你應該知道我對心昕的感情,那只是個意外,我是絕對不會做對不起心昕的事情的。你別告訴心昕,讓我處理,我一定會把這件事處理好的。我們都是爲了心昕好的,心昕這麼愛我,如果知道這件事她一定也很傷心痛苦。所以,給一點時間我處理行嗎。”
安小敏覺得姜晨說得不錯。如果心昕知道這件事最痛苦的人一定是她。
如果姜晨能無聲無息處理好,那是最好的了。
“你能保證最後一定不會讓心昕傷心難過嗎?”
“我能,我愛她,不想她受到任何傷害,我一定會盡快處理好這件事的。”
安小敏對姜晨怎麼處理這件事沒有興趣知道,她只是想路心昕不要蒙受欺騙,過得幸福快樂就行。
而離了姜晨的路心昕,那肯定是痛不欲生的。
“好,我和顧均白的婚禮舉行之前都會對這件事守口如瓶,希望你在這之前能處理好這件事。”
姜晨臉上依舊毫無血色。
“謝謝。”
年靜書產檢完,人還在醫院時,就見姜夫人也來了晨曦醫院。
“姜阿姨,您怎麼來了。”
年靜書心裏很是緊張。
因爲姜夫人說過要她離姜晨遠遠的。
姜夫人臉色很不好,但見這裏是醫院,人多口雜,所以並沒有開口訓她。
“產檢得怎麼樣?”
年靜書一手扶着腰一手抱着大肚子說:“一切正常。”
“那就回去吧。”
回到車上,姜夫人氣已經消了一些。
“小年,你喜歡阿晨是嗎?”
年靜書一愣,然後正想開口否認,姜夫人又開口了:“別想否認,我喫過的鹽比你喫過的飯還多,你心裏在想什麼我一清二楚。”
年靜書不敢說話了,只是低垂着眉眼。
“小年,這麼多年人中我選中了你是因爲欣賞你,讓你不要靠近阿晨是爲了你肚子裏的孩子着想,阿晨這人狠起來,我和他爸都未必攔得住,一切都要等孩子出生再說,懂嗎?”
“我懂了,姜阿姨,孩子沒出生之前我絕不會再見姜醫生,我什麼都聽您的。”
年靜書是真的懂了。
姜夫人不讓她靠近姜晨,是怕姜晨對她肚子裏的孩子做什麼,如果她肚子裏的孩子沒了,那一切就都不會有續了,如果孩子順利生下來的話,那麼以後的一切都皆有可能。
果然薑還是老得辣,想得夠全面。
姜夫人滿意地一笑:“這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