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敏在徐宇琛的病房裏呆了一個小時左右才重新和路心昕回去。
她出了醫院後,路心昕正好從徐時然車裏下來,準備和她一塊回去。
路心昕衝着降落的車窗搖了搖手:“那我先走啦,下次再見。”
車裏面好像不止徐時然一個人,還有女人溫溫柔柔的聲音傳來,安小敏從車窗隱約看到一個長髮女人的影子。
路心昕下車後,徐時然纔開車進了醫院的地下室,路心昕的司機也開了車過來,兩人上了後座。
安小敏有些好奇,問道:“剛纔車裏的女人是徐時然的老婆?”
路心昕點頭:“是啊,我和徐時然下樓時正好碰上,就一起喝咖啡去了。”說到徐時然的老婆路心昕好像來了興趣,繼續說道,“想當初我和徐時然在西餐廳喫飯,就是他老婆給我們上的菜,當時還一個不小心灑了我一身,當時她嚇得都快哭了。真沒想到當年那個唯唯諾諾的小服務員最後居然成了徐時然他老婆,一個集團大總裁,一個餐廳的服務員,最後居然成了夫妻,你說緣份這種東西是不是很奇妙。”
說到緣份這種事情,安小敏回想起和顧均白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心底也很是感嘆了一番。
“愛情這種東西,是沒有理由的,不過這個女孩真的挺幸運的,遇上徐媽媽和徐爸爸這樣的公公婆婆。”
路心昕非常同意:“是啊,按照言情小說的套路,兩人的出身背景差別這麼大,她必須得遭到徐時然父母拿支票砸她臉上讓她離開自己兒子纔對啊。唉,不過她在徐時然這裏也受了不少苦,才修得了正果,也沒差了。”
路心昕和安小敏閒聊着,很快就回到了晨曦醫院,姜晨剛好做完手術出來。
這是隔了這麼久,安小敏和姜晨第一次見面。
姜晨身上還穿着手術服。
帥氣的男人哪怕穿着這麼難看的衣服依舊是好看的。
“你回來就好了,均白也能恢復正常了。”
姜晨看樣子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安小敏一愣:“顧均白之前……怎麼了嗎?”
姜晨剛做完連續五個小時的手術,神色看起來有些疲憊,但五官仍然俊逸,穿着手術服的他和平日裏浪1蕩公子哥的模樣很不一樣,人看起來嚴謹多了。
“也沒怎麼,就是拼命工作,喫得不多,睡得不好,有時還要藉助安眠藥入睡而已。”
安小敏臉色一白。
顧均白喫安眠藥入睡?
他以前從來不用靠安眠藥入睡啊?
“顧均白爲什麼要喫安眠藥才能入睡?他身體怎麼了?”安小敏問得很急,顯然是有些被嚇到了。
路心昕有些責備地瞪了姜晨一眼,然後轉向安小敏。
“小敏,你別聽他亂說,顧均白身體好得很,就是工作拼命了一些,其餘都沒問題的。”
安小敏剛吊起的心這才鬆了一些。
還以爲顧均白身體出毛病了呢,真是嚇死她了。
路心昕又轉向姜晨:“行了,你趕緊把這套衣服換掉吧,一陣的血腥味。”
做手術期間,病人的血有濺到手術服上,穿着確實不妥當。
姜晨點頭,最後問了一句:“我做手術期間,均白沒什麼事吧。”
路心昕回答:“沒事,你換完衣服,我們一起過去看看他。”
姜晨把手術服換成了白大褂,和安小敏,路心昕一起去了顧均白的病房。
沒想到顧均白居然已經醒了,黎瑩正在拿着杯子,插上吸管,讓他躺着喝水,小夏趴在他的牀頭,這一幕像極了一家三口。
安小敏覺得這一幕有一些刺眼,路心昕也可能覺得這一幕不對勁,偷偷看了一眼安小敏的反應,對於黎瑩照顧顧均白這種事情,姜晨倒像習以爲常了似的。
“不錯,這麼快就醒過來了。”
姜晨一開口,房間裏的三人都看了過來,小夏一看到安小敏就撲了過去。
“媽媽,你到那去了,我到房間裏,看不到你了。”抱住安小敏的纖細雙腿,有些委屈兮兮地說着,一副深怕安小敏會消失不見的模樣,抱得緊緊的。
安小敏牽住了小夏的手:“媽媽去探望一個朋友了,小夏別怕,媽媽說過不會再離開你的。”說完,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
小傢伙緊緊牽着媽媽的手沒再放開:“以後媽媽要去什麼地方,也帶着小夏好不好?”
這還是怕安小敏會不見呢。
“適合帶你去的場合,媽媽會帶你去的。”
小夏這才笑了。
自從安小敏出現在這裏,顧均白的雙眼就粘在她身上離不開了。
“小敏,過來。”
許是躺了太久,顧均白的嗓音粗啞低沉,語氣卻是不容拒絕。
“我去洗一下杯子。”
黎瑩說着,拿着杯子出去了,也沒像別的惡毒女二那樣女主一出現,嚴陣以待,找着各種機會譏諷女主。
黎瑩大大方方離開,安小敏卻覺得自己反而更像個插足別人感情的。
姜晨和路心昕見顧均白醒來了,總算是放下了心。
“看來你們應該有不少話要說,我們就先不打擾你們了。”路心昕朝小夏伸出了手,“小夏寶貝,跟乾孃到外面玩玩,讓你爸爸媽媽單獨相處會。”
小夏大眼睛眨巴了一下,雖然心裏是不願意的,但爸爸媽媽這麼久沒見,肯定有很多話要說,反正以後和爸爸媽媽有的是機會呆一起,她就先出去吧。
“好。”
路心昕牽着小夏,和姜晨出去了。
病房裏只剩下安小敏和顧均白。
不得不說,雖然路心昕平時說話難聽了點,不過現在這個做法非常對。
“怎麼站得這麼遠,過來。”顧均白朝安小敏說道。
安小敏慢慢朝顧均白走了過去,把病牀頭的椅子拉近一些,坐在病牀旁邊。
“你感覺怎麼樣?”
她記得他胸口中了子彈,還有右腿也是,傷得比較嚴重。
見安小敏沒有別的任何表情,連語氣都生疏得不行,顧均白眉頭微皺,對他醒來她卻是這個態度非常鬱悶。
想到在船上,船即將要炸燬時,她想衝去救兒子,他卻把她打暈了的場景。
兒子,小敏和他的兒子……
明明只是遠遠地見了一面,他卻記住了兒子稚嫩的臉,那是一張五官和他非常相似的臉。
顧均白的心底狠狠抽痛了一下。
“小敏,你是不是在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