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然臉色微變。
他真沒想到,意外流落在這個小島居然都有人能夠找來。
這個同事是被老闆叫去小碼頭那邊拿貨的,看他有點氣喘吁吁的樣子,應該猜到有人在找他,特地跑回來告訴他的。
顧修然用英文問着同事:“他們有幾個人大概長什麼樣,有沒有一個長得很高很白,眼睛是藍色,看起來大概二十多歲的男人”
顧修然所說的是李宇峻。
如果是李宇峻先找到他,知道他在這裏的話,必定會親自過來,如果是除了李宇峻外的任何人,那就不妙了。
同事想了一下,說:“不是,大概有十來個人吧,帶頭的是個女人。”
女人
顧修然臉色變得沉,同事見他這樣,關心地問:“顧,沒事吧是來找你麻煩的人嗎。”
雖然纔在這裏一個月,但眼前的同事是個老實善良的人,又沒有利益關係的存在,顧修然還信得過。
“是的,我和我夫人就是被這羣人害得墜海,如果被他們抓回去就完蛋了,除了小碼頭那裏有船離開,你還知道那裏有船可以離開這的嗎”
同事一點也不帶猶豫地說道:“老闆有自己的船,在瀾灘那,不過都是外出捕魚用的,燃料不多,可能開不了多久。”
顧修然露出些喜色:“謝謝,如果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玩。”
同事看着顧修然很是依依不捨:“兄弟,就衝着你這句話,我就幫你幫到底,我知道老闆把在船鑰匙放在什麼地方,我幫你去偷過來,你趕緊收收搭一下。”
顧修然沒想到會在這種小地方得到別人這麼大的善意:“好。”
同事下樓了,顧修然關門後,先是拿着一個黑色的大揹包,裝了喫的喝的,還有安小敏的藥,然後才進來叫安小敏。
“我們現在要立馬離開這裏。”
安小敏並沒有聽到顧修然和他同事的對話,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爲什麼要離開。”
安小敏和顧修然是無意間流落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小島,這裏的人不會出海,所需的物資都是從超市老闆這裏購買,老闆所需要的東西下單,然後有人會運送過來,這裏幾乎跟外界隔絕,加上顧修然有意隱藏蹤跡,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他們在這裏。
所以安小敏沒有想到,會是外面的人找到這裏,所以要離開。
顧修然當然也不會明說,揹着揹包,拽着安小敏就就離開,看起來挺急的模樣。
下到一樓,同事剛好過來,偷偷把船頭室的鑰匙給了顧修然。
“兄弟,保重。”
“謝謝。”
顧修然急着離開,沒再多說什麼,趕緊拉着安小敏走。
來這裏有一陣子了,顧修然知道同事口中的瀾灘大概在什麼方向,一種緊牽着安小敏往那裏走去。
安小敏傷口還沒有完全好,被他這樣幾乎是拽着走,拉扯到傷口,疼得她很難受。
同時,安小敏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你這麼急着離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不用知道,跟着我走就行。”
顧修然這種態度,安小敏終於有點意識到了可能有人找過來了,不然顧修然這麼慌張地跑什麼呢。
“是不是有人找過來了”
問話時,安小敏話裏的歡喜沒有掩飾住。
顧修然回過頭看向她,臉色徹底冷了下來,殘忍地打斷她的希望。
“是不是想着有人過來找你你想太多了,不過是我得罪了人,有人要找我麻煩。”
顧修然不可能讓安小敏知道有人找過來了,不然她就不肯走了。
可惜,安小敏並不笨。
“之前我還是抱着懷疑的態度,現在我倒是肯定了,一定是有人找過來了。”安小敏停了下來,沒再走。
顧修然帶着她已經快走到瀾灘上了,他已經看到同事說的那艘停在海邊的船了。
“小敏,聽話,不然我不介意再打暈你。”
安小敏在回頭看向之前他們所在的那棟樓,雖然距離很遠,但還是能勉強看到,那裏多了十來個身着黑衣的人。
確實是來了陌生的人。
安小敏心中歡喜不已,表面一臉淡定,聽了顧修然的話跟着他往前一直走。
顧修然走得很急,安小敏提醒道:“慢一點,我傷口痛。”
顧修然這才放慢了一些腳步。
他也注意到超市那邊已經來了人,幸好距離遠。
顧修然牽着安小敏的手一路來到瀾灘上,船就停在海面上,顧修然打算去解固定的船的繩子,但又怕安小敏趁機逃跑。
於是他從包包裏拿出了一條小繩子,直接把安小敏的手臂和自己的手臂綁在了一起。
“你做什麼”安小敏掙扎不已,可那裏又是他的對手。
“爲免你亂跑。”
顧修然把兩人的手臂綁好後,蹲下來,解着固定船隻的繩索,安小敏不得不跟他一起蹲下來。
該死的,原本她還想在上船的時候找個機會逃跑的,誰知道現在和他綁得這麼緊了。
顧修然在解着繩索,安小敏目光看向超市那邊,想着在這裏大叫的話那邊的人能不能聽見。
她這個想法剛起,顧修然就毫不留情打斷了她的希望。
“別想了,你就算是喊破喉嚨,那邊的人也聽不見。”
安小敏冷眸看向顧修然:“有人找來這裏對不對。”
顧修然這一回沒有否認:“沒錯,不過不是你心裏想的人,如果被捉到,你和我都安全不了。”
理論上來講,寧素妍這個女魔頭很難講,她做事情肯定沒有規律可講,這一回找過來,也不知道打的是什麼主意。
不過,這個女人是真的厲害,連十字組織都找不過來的地方,她居然能找過來,還真是沒有辜負她神算子的名號。
“那是誰找過來了。”安小敏接着問。
她沒有相信顧修然,還在試探中。
這時候顧修然已經解開了船的繩索,把船拉過來:“反正不是好人,行了,上船。”
安小敏站着不動,明顯是不同意。
“你可以掙扎一番,等傷口鬧得繃開,最後痛苦的還是你自己。”顧修然說。
他說得沒錯,她確實可以做無謂的掙扎,最後的結果還是被顧修然弄上船,她向來不是他的對手,更別說她還傷着。
安小敏非常識時務者爲俊傑地隨同顧修然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