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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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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安安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在霍琛面前變成這個樣子,但是,她忽然想要放縱自己,不想去想,和紀時謙在一起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也不想回憶,自己應該是什麼樣子。

    此時此刻的薄安安,就只是一個小孩子,不知道什麼叫做懂事,不知道什麼叫做規矩,不知道什麼叫做收斂。

    皺着眉頭,薄安安扭過了臉:“太苦了,我不要喝。”

    “喝完就可以喫糖了,乖,”霍琛嘴上是這麼說着,手上端着的藥碗卻並沒有端到薄安安嘴邊,而是被他壓在了自己的脣上,“是有些苦,那就喫兩顆糖,好不好。”

    看到霍琛的動作,薄安安連忙把自己的手從背後抽了出來,想要把藥碗拿到自己手裏:“這是藥誒,你幹嘛啊!”

    “不是苦麼,有我陪着你,就能把苦味分掉一半了,”霍琛說着,手上的動作仍然沒有停下,直到淺淺的抿了一口碗裏黑褐色的液體。

    薄安安怔住了,下一刻便把藥碗搶到了手裏,捏着鼻子一口氣喝了個精光。

    這確實是藥沒錯,但也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因爲薄安安甚至不知道這碗藥算不算的上是中藥。除了吊瓶點滴以外,剛纔那醫生帶來的就只有這個了。

    薄安安沒有聽明白醫生的意思,但她聽懂了一點,自己的病是因爲受不了沙漠裏的細沙,還有極大的晝夜溫差,所以不僅需要靜養,還需要做好充分的保暖和防寒措施,像是熱得不行大半夜喫冰棍這種事就絕對不能再做。

    同樣的,她這個女主角的殺青日又要再延遲一段時間了。

    那碗藥汁太苦,薄安安的五官都團成了一團,盯着霍琛手上的話梅,眼睛裏滿是蓄滿了的委屈的眼淚。

    “我媽媽以前都給我喫薄荷糖,喫完薄荷糖喝果汁。”

    薄安安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但是,好像氣氛到了這裏,就不得不說些什麼。

    霍琛幫她攏了攏被子,又低頭貼着她的額頭試探溫度:“好,我記住了。下次我一定買好薄荷糖還有果汁,但我希望我要過很久很久以後纔會用到他們。”

    兩個人的距離太近,薄安安想要往後縮一縮,卻發覺自己已經平躺在了牀上,根本閃躲不了。

    霍琛的眼睛就在她眼前,即使是燒的迷迷糊糊幾乎要睡過去,薄安安也還是能看清楚,霍琛眼睛裏那一片小小的倒影,宛若星辰,又像是憑空而生的海洋,蓄滿了無聲的驚濤駭浪。

    那其實是她的眼睛,緊貼着霍琛的,相隔不到五公分的她的眼睛。

    那一瞬間,薄安安甚至覺得,霍琛要吻下來,甚至她並不打算拒絕。

    “睡吧,”最終,霍琛卻還是隻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拉開了兩個人之間那太近,近到讓人不捨的距離。

    薄安安看着他的眼睛,只覺得一陣睏倦,腦子發沉,卻又不想睡着。

    “霍琛,你到底喜歡我哪裏呀。”

    她看到,霍琛帶着些詫異的眼睛看向了她的臉,又看到霍琛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爲什麼,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她實在是撐不住了,霍琛還沒有回答她,她卻已經打着哈欠閉上了眼睛,埋在被子中間的有些太小的臉頰因爲發熱而透着曖昧的紅。

    霍琛緊了緊拳頭,深不見底的眸色下,實則是驚濤駭浪。

    他忍不住的想要責怪薄安安太沒有警惕心,就這樣任由一個對她有所企圖的男人在身邊照顧自己,又忍不住的想要更靠近她一些,因爲這樣的親近而感受到了自己對薄安安的特殊,感受到了自己並不那麼光明磊落的算計之後,卓然的成效。

    不管霍琛心裏是怎麼想,薄安安卻總歸已經在半夢半醒之際了。

    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做夢還是怎麼的,額頭上又傳來了似曾相識的觸感。

    那是一種,被人當做珍寶一般,小心翼翼不敢褻瀆,又竭力想要靠近的結果。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低沉而磁性繾綣的聲音在耳邊回想着,薄安安想,她真的可以相信霍琛了。

    她當然知道什麼叫做情不知所起,因爲她情不知所起的那個對象實在是讓她太過痛苦,所以,薄安安忽然升起了,不願意讓那個迴響在她耳邊的聲音的主人,也像她一樣痛苦的想法。

    她下意識的握住了什麼東西,卻又無力讓昏沉沉的大腦控制着自己睜開眼睛說些什麼。

    她想,如果已經沒有辦法沒有可能再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的話,和喜歡自己的人在一起,也是不錯的選擇吧?至少會有喜歡上那個人的可能性,至少不會讓自己再那麼難過。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看到霍琛趴在自己身邊沉沉睡着了時的側臉,她再一次確定了自己半夢半醒中的想法。

    透光的窗簾上已經佈滿了陽光,天又一次大亮了,薄安安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顯然已經過了一天。

    薄安安試圖伸手試探一下自己的體溫,卻發現右手被霍琛緊緊地握在手心,即使是在睡夢中也不曾鬆開。

    “你醒了?”薄安安一動,霍琛就立刻醒了過來。

    短暫的顯而易見的迷茫過後,霍琛恢復了清醒,第一時間貼近了薄安安的額頭:“差不多降溫了,還有哪裏不舒服麼?”

    “嗓子很乾,”薄安安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錯亂了,明明牀頭就是水杯,她一伸手就能拿的到。

    霍琛不知道想沒想到這一點,聽到薄安安的話就伸手去拿牀頭的保溫杯,卻又並不着急把它遞給薄安安,而是抓着杯蓋倒了些水出來試探溫度:“這些是我昨晚燒的水,你少喝一點點,我去重新燒。”

    說完,霍琛看着薄安安把杯蓋裏的小半杯水喝完,這才端着保溫杯站了起來。

    “等等,”薄安安攔住了他,“你先坐。”

    不知道薄安安想做什麼,霍琛有些疑惑:“怎麼了,還有哪裏不舒服麼?”

    薄安安也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像是抽風了一樣要忽然喊住霍琛。

    現在這種時候,有些話說出來,好像就不太一樣了。

    “謝謝你,”薄安安喉頭轉了幾轉,卻終究只蹦出了這麼幾個字。

    霍琛微微錯愕,卻也只是點了點頭:“不客氣。”

    他面上看似平靜了起來,可是,待到他轉身的一瞬間,臉上卻浮現出了一抹讓人難以看透的笑容。

    不敢再休息太久,第三天,薄安安就讓自己迴歸到了劇組當中去,一到劇組,她就感受到了與以往大不相同的,甚至有些赤裸裸的直白的熱情。

    “安安,去對戲,給你兩場適應期。”杜迎大手一揮,就先開拍了杜玲玲和岑亭的對手戲。

    薄安安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旁邊正像是瘋了一樣在背臺詞的男二號,忍不住想拍拍杜迎的肩膀,問他“你讓我跟誰對?”。

    她有些奇怪,自己只不過兩三天沒來劇組,劇組的天怎麼就好像變了個顏色。

    奇怪的同時,那個一臉稚嫩的男二號卻衝着薄安安身旁的霍琛擠眉弄眼,生怕薄安安不會回頭看過來一樣。

    霍琛瞭然地笑了笑,輕輕點頭,又看向了薄安安:“你想對哪一場,我來幫你對。”

    薄安安有些狐疑地看了過去,卻想起霍琛是個編劇,還是個這兩天已經翻過劇本的編劇,也就是說,霍琛說不定也是有對戲的業務能力的。

    雖然薄安安並不覺得自己兩天不在劇組就會沒了狀態,可是終究她也不是全靠天分喫這碗飯,有的對總比沒得對好。

    翻了翻劇本,薄安安擡頭看霍琛:“這一段,咋們稍微離遠一點。”

    薄安安指的那一段正是今天最重要的戲份之一,男女主角互表心意。

    她原以爲霍琛大概要看一會纔行,卻不料霍琛只掃了一眼,就往後退了兩步,又放下了劇本。

    “別人的故事固然是好故事,可也僅僅是故事而已,你難道就不想問問自己,是不是演出了一幕好故事麼?”

    薄安安意識到,霍琛竟然已經開始了。

    連忙把手上的手機當做道具酒葫蘆丟到了一旁,薄安安大大咧咧的坐在了躺椅上:“我只想做看故事的人,你不講我不講,又有誰會把我們當成故事?”

    “人活在這個世上,誰能做得了故事外的人,區別只是有沒有人會把你的故事傳出去而已。”霍琛的聲音只是淡淡,卻又帶着些許讓人一眼就能看到的的冷漠和不屑,“你這樣的小姑娘,總是最容易讓人看透,最容易讓人當成故事主角的。”

    薄安安忍不住佩服了一波霍琛,畢竟,作爲一個編劇,霍琛的臺詞功底竟然好的可怕,和正在場中央拍攝的岑亭也差不了多遠了。

    但是,薄安安沒有因此而停頓,而是更快的接住了霍琛的戲。

    “那你能看得出,我喜歡你麼,”薄安安臉上的無所謂和輕鬆被一種複雜的冷肅所代替,雖然說着這樣的話,卻讓人感受不到半點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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