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時謙震怒的離開了星耀,一路上頻頻超車來到了陳習的家。
陳習被一通電話吼了個莫名其妙,剛打算起來就被一陣砸門聲砸了個心臟狂跳。
能搞出這麼大動靜的除了暴怒中的紀時謙就只有工作中的拖拉機了。
他連忙去開門,果不其然,門口站着一臉烏雲密佈的紀時謙,他渾身攜帶着雷霆,雙眼冒火,快要把他給烹飪了。
陳習艱難的嚥了咽口水,討好地把人往裏帶。
紀時謙壓根兒也沒客氣,大踏步的走了進去,在客廳坐下。
“這是怎麼了?我的紀大總裁,誰惹你生氣了?”陳習恍若未知的問道。
除了他寶貝不已的那個小妖精,還有誰能把他氣成這副模樣?看來他這兄弟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
紀時謙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一隻手放在胸前手指搓磨,一隻手攬着沙發靠背,立體雕琢的五官緊緊繃着,姿勢倜儻貴氣優雅十足,即禁慾又誘惑十足。
“嘖嘖,你知不知道你這副怨男的樣子看起來有多幽怨?”一句話剛說完,紀時謙一個眼刀就甩了過來。
陳習立馬求饒,不過還是改不了多嘴的本性,“其實吧,你既然想着她,乾脆去找她不好了?面子?面子值幾個錢?聽我的,你可別等人沒了才後悔莫及!”
紀時謙甩過來的不是眼刀,而是冰棱子了,陳習悻悻地摸摸鼻子,心裏暗自叫苦連天:紀時謙,我去你大爺的,媳婦兒跑了關我什麼事?還不是你自己惹的禍!
不過他可不敢直接說出來。
紀時謙不想開口說話,陳習就強撐着精神陪他沉默以對。
半晌後,紀時謙神色似乎緩和了不少,薄脣輕啓,聲音有些悶悶的,“她爲什麼不肯相信我?”
這把陳習嚇了個夠嗆,我滴個乖乖……
這眼前自怨自艾的男人還是他認識的那個桀驁不馴,永遠沉穩內斂運籌帷幄的紀時謙嗎?
不過這個問題嘛……
他清了清喉嚨,這才認認真真開口問道:“時謙,你對她認真的?”
紀時謙以看白癡的眼神看了陳習一眼,即便是翻白眼,他也能做到魅惑人心。
“那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想啊,你這邊跟一個青梅竹馬的初戀攪和不清,那邊還有一個正滿心歡喜待嫁的未婚妻,誰家女人會開心?她會生氣恰巧說明她在乎你啊,是吧?”
紀時謙低着頭想了想,似乎是這個理兒。
不過,“我沒跟她們攪和不清。”是她們兩個上趕着往他身邊湊!
陳習雙手舉高,做投降狀,“好好好,就算你沒有這個意思,可耐不住那兩個攻勢太猛,這誰看見了心裏都會膈應,你要是真不想錯過她,就還是先把自己身邊打掃乾淨。”
說完又忍不住補了一句,“我這可都是過來人的肺腑之言。”他接着自嘲的笑笑,神情寂寥。
紀時謙似乎也聽進去了,坐在沙發上,不言不語。
陳習正百無聊賴之際,紀時謙猛地擡起了頭。
“姜夏我會解決,不過說到薄一心,關於薄家,你最近還查到了什麼?”
陳習被這一眼點了嚴肅的關穴,神情嚴肅了很多,“最近進展不多,不過好在打聽到了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這薄老太太似乎不只薄啓明一個兒子!”
“什麼意思?”紀時謙微微坐直了身體,俊美的眉毛擰了起來。
“意思就是薄家還有一個兒子,而他們所有人都不知道,包括薄啓明自己,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等我查清楚了再告訴你。”
紀時謙點了點他那高貴的頭顱,接着擡起頭,“那第二件呢?”
這一下,陳習的表情有些古怪了,他看了看紀時謙,有些欲言又止,但還是選擇了坦白,“我調查到你母親似乎可能認識妞兒的母親蘇媚。”
紀時謙豁然站了起來,神情凝重,“你說真的?”
陳習連忙站起來打着哈哈,趕緊安撫道:“你先別急,這不是還沒確定嘛,但你又追問的急,那我就只好先告訴你,權當給你打個預防針了。”
“她們怎麼會扯上關係?”紀時謙神情不虞,臉色難看。
“這怎麼不能,你可別忘了,蘇媚以前也是蘇家的女兒,蘇家也算是豪門望族,要不是蘇媚那件事做得太過火,氣死了蘇老爺子,蘇家也不可能分崩離析,落到這個下場,害得你和你的妞兒飽受搓磨。”
陳習分析道,一向玩世不恭的臉上居然有着前所未有的認真。
這下,事情可好玩了,原以爲這小子給自己找了個苦差事,可現在他怎麼越發覺得事情有趣起來了?
薄家、蘇家、再加上一個鹿沁園,說不定還加上紀家,真真是好大一齣戲啊……
不過看好友僵硬着身體,陳習還是強壓下了上彎的嘴角,拍了拍紀時謙的臂膀。
“有關係就有關係唄,這蒼城軍政商三屆還聯繫不少呢,你做出這麼一副樣子幹什麼?”
紀時謙薄脣緊抿着,下巴倨傲的緊繃着,眼中似乎有狂風驟雨,一雙深邃漆黑的眸子閃個不停!
“習子,這件事你要認真的幫我查!”片刻後,他開口了,聲音有一絲喑啞。
陳習不以爲意,“你哪件事我沒認真了?”
不過看紀時謙一張萬年不變冷漠沉穩的臉變成了現在慌亂的模樣,他頓時認真起來,“你放心,我一定認真查,把這後面隱藏的故事都給你挖出來。”
紀時謙的臉色還是很難看,似乎回憶起了小時候在書房門口偷聽到的一席話!
他記得他曾在她的口中聽到一道譏笑聲,她似乎在和別人打電話,口中還說着讓她和自己爭,從她的話裏他聽到過蘇媚二字!
他一直沒在意,直到現在陳習告訴他,他母親鹿沁園和薄安安的母親蘇媚可能認識!
難道說蘇媚的慘淡人生有他母親的添油加醋?
眼睛眯了眯,紀時謙的臉垂了下來,眼中思緒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