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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李張之爭(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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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張僑射出第十箭,四周響起一片喝彩聲,十支箭每一箭都射中靶心,湯懷低聲讚道:“好箭法!”

    王貴心中有些不滿,回頭對湯懷道:“你立場不堅定,哪有誇讚敵人的?”

    湯懷撇撇嘴,小聲說:“他又不是我們的敵人,再說本來就射得好嘛!誇兩聲又有什麼關係?”

    王貴瞪了他一眼,“老李的敵人就是我王貴的敵人,虧老李還當你是好朋友,你最好把自己的立場弄弄清楚。”

    岳飛連忙勸他們二人,“你們兩個不要動不動就爭論,老李要射箭了!”

    這時,李延慶也拾起張僑剛纔用的八斗弓,將一壺箭背在身上,向四周高高抱拳走了一圈,四周歡聲如雷,掌聲明顯比張僑要熱烈得多,大家當然支持孝和鄉的子弟。

    李延慶回到射箭線,這時,家丁已經將一隻新的箭靶擺好,李延慶抽箭上弦,再次發揮了他連珠箭的強大威力,一箭比一箭快,十支箭精準地射在靶心上。

    四周叫好聲越來越響,隨着最後一箭射出,幾乎所有的賓客都歡呼起來,連王萬豪也忘情鼓掌叫好,將張鈞保冷落了,張鈞保暗中惱火,等會兒就讓李文佑嚐嚐被抽臉的滋味。

    家丁把兩隻箭靶展示給衆人,雖然兩人都是十箭中靶心,但李延慶的箭明顯更加整齊,分佈有規律,射成一個圓形,而張僑的箭就有點凌亂了,誰高誰低,內行人一眼便可看出。

    不過出於照顧張寶鈞的面子,王萬豪和湯廉只能宣佈箭法成平局。

    可張僑卻無法接受平局,他已經十七歲,還是堂堂的相州武解試第三名,而對方只是一個十二歲的鄉下少年,若宣佈平局,等於就是他輸了。

    他立刻對衆人高聲道:“我剛纔和李少郎已約好,若箭射成平局,那就繼續比兵器,直到分出勝負爲止。”

    四周頓時鴉雀無聲,衆人面面相覷,這不明擺着就是以大欺小嗎?

    李文佑卻高聲問道:“慶兒,你接受嗎?”

    李延慶笑道:“族長,我沒有問題!”

    “可我有點擔心啊!”

    李文佑瞥一眼張鈞保,“我就怕某人輸了不認帳!”

    張鈞保頓時大怒,“你少來激將法,我們張傢什麼時候輸了不認賬?”

    李文佑意味深長道:“那是最好不過!”

    場地上,李延慶走上前對張僑道:“你說怎麼比?”

    張僑卻搖搖頭,“我跟你比騎射,估計別人也會罵我欺你,既然你年紀小,那讓你來決定。”

    王貴喊道:“老李,跟他比劍!”

    這也正是李延慶的意思,他最有把握是打石,但又擔心鄉人不承認打石是武藝,那麼只能退而求其次,進行比劍了。

    他淡淡笑道:“我就跟你比劍。”

    “好!這可是你提來的。”

    衆人聽說兩人要比劍,更加興致盎然,也顧不上喝酒喫飯了,紛紛圍上前議論紛紛。

    雖然大家都希望李延慶能獲勝,但畢竟對手是武解試第三名,一個鄉下少年怎麼可能是解試舉人的對手。

    張鈞保更是得意萬分,當着王萬豪和湯廉的面,對李文佑假惺惺道:“我已吩咐侄兒手下留情,不會傷了慶哥兒,最多出點醜,那也是沒有辦法了。”

    李文佑鐵青着臉一言不發。

    李延慶的厚脊短劍一直隨身攜帶,這還是他當年在李鼕鼕家喫酒時無意中得到的,劍重七斤,當年略有點偏重,現在他使用重量正好。

    張僑的劍卻是一把十五斤的無鋒重劍,與其說是劍,不如說是鞭,他是力量型的武士,擅長用鐗和鞭,他拿一把重劍,用的卻是鞭法。

    兩人相距三丈站立,裁判是王貴家新聘請的劉武師,他是行家,一看便知道張僑佔了大便宜,劍又重又長,力量沉重,李小哥的短劍根本就不堪一擊,不過讓他有點驚訝的是,李小哥居然是用軍隊的戰劍,這可是極爲少見的。

    王萬豪高聲喊道:“點到爲止,不準傷人!”

    張僑眯眼盯着李延慶的劍,他心中有把握,自己劍的重量至少是對方的兩倍,只要一擊便可將對方兵器磕飛,對方沒有了兵器,那就是自己贏了。

    李文佑心中着實緊張,手心捏了一把汗,這個計策是李延慶提出來的,用賭鬥的方法逼張鈞保自己放棄船隊,李文佑雖然不是很贊成,他不想讓李延慶冒險。

    但除了這個辦法外,他已無路可

    走,只得死馬當活馬醫了,不料李延慶居然和對方射箭打平,讓李文佑心中又燃起一線希望。

    李文佑暗暗祈禱上蒼保佑,求大祖保佑,李延慶能戰勝對方,讓他們的糧食能絕路逢生。

    劉武師大喊一聲,“開始!”

    張僑挽出一個劍花,大喝一聲,衝了上來,李延慶身影更快,一閃而過,雙方已經過了一招,張僑一劍劈空,劍重重地砍在地上,李延慶怎麼出的手,誰都沒有看清楚,不料他卻把短劍扛肩頭,笑吟吟地望着張僑。

    王貴忽然跳了起來,指着張僑大喊:“他輸了!”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什麼都沒有看清楚,張僑哪裏輸了?張僑卻一動不動,臉脹得通紅,忽然,他的腰帶落地,袍子敞開了,露出裏面白色的內衣。

    衆人轟然大笑起來,原來李小哥一劍切斷了對方的腰帶,這可不是贏了嗎?衆人一起鼓掌叫喊了起來。

    李文佑這會兒卻冷靜下來,他回頭看一眼張鈞保,淡淡道:“你輸了!”

    湯廉在一旁微微笑道:“武解舉人確實手下留情了。”

    張鈞保被當衆打臉,臉上又羞又惱,極爲難看,他快步走到張僑面前,惡狠狠低聲罵道:“沒用的東西!”

    張僑羞愧難當,一手提劍,一手抓着長袍,連腰帶也顧不上撿,低着頭快步離去,他一分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呆下去了。

    這裏面只有劉武師駭然變色,他是行家,李延慶這一劍的高明只有他最清楚,只能用‘快、準、狠’來形容,若是實戰,張僑便已被開膛破肚了,這少年纔多大,劍術怎會如此厲害?

    王貴和岳飛歡呼着衝過來,緊緊擁抱李延慶一起歡慶勝利,湯懷卻有點不好意思,走上前對李延慶笑道:“好劍法!”

    比武結束,衆人紛紛去前面入席就餐,李萬豪拍了拍張鈞保的肩膀,歉然道:“老張,這次不好意思了,下次用船,我一定優先給你。”

    張鈞保心中着實無奈,只得狠狠瞪了李文佑一眼,含恨走了,他今天輸得無話可說,只能以後再想辦法收拾李家了。

    王萬豪望着他背影,搖了搖頭,此人心胸狹窄,想在李家背後捅刀子,最後卻自取其辱,又何苦呢?

    王萬豪走到李文佑面前拱手祝賀道:“恭喜李兄了,有勇有謀,贏得很漂亮!”

    李文佑容光煥發,小眼睛裏閃爍着亮光,他眯着眼對王萬豪道:“現在我只關心你最快什麼時候把船給我?”

    王萬豪哈哈一笑,“李兄別急嘛!我既然答應了,豈會反悔!”

    “救兵如救火,我怎能不急?”

    王萬豪想了想道:“船隊就在永濟渠上,你隨時可以借走,但我要說清楚,價格我不讓,你必須在平時的船價上再加五成。”

    “沒問題,我給你最高船價,我現在就趕去安陽縣,酒我就不喝了,回頭再擺酒向你道歉。”

    王萬豪見他心急,便吩咐管事去收拾船隻北上,李文佑又走到李延慶面前,這個孩子不愧被大祖靈魂附身,竟然使他們絕地翻盤了。

    他重重按住李延慶肩膀,異常感動地對他道:“慶兒,這次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什麼叫做血脈榮辱,同舟共濟,我們李家有你這樣的族人,一定會興旺發達。”

    李延慶默默點頭,心中也有一種莫名的感動,隨着他越來深的融入這個時代,他也漸漸體會到了那種族人之間難以割斷的血脈之情,體會到了那種爲家族利益而義無反顧去奮鬥的勇氣。

    “我陪族長一起北上安陽吧!我還是有點擔心。”

    李文佑咧開嘴笑道:“不用了,這可是軍隊的船,借他一百個膽子不敢亂來,你去縣學好好讀書,爭取早日考上舉人,好了!大道理就不多說,時間緊迫,我得先走一步了。”

    李延慶把族長送出大門,李文佑走了幾步,又停住腳步,象是想到了什麼,他拍了拍額頭回頭笑道:“看我這兩天急糊塗了,我們慶兒縣考第一,我這個族長居然沒有給獎勵,不稱職啊!”

    “族長打算獎給我什麼?”李延慶撓撓頭,滿懷期待地問道。

    “我就把大雁獎賞給你吧!”

    “什麼!”李延慶險些一腳踩空,失聲喊了起來。

    李文佑心情暢快之極,他忍不住哈哈大笑,“和你開個玩笑,我給你獎品已經送去你家了,你回去就能看到,相信你一定不會失望。”

    說完,李文佑坐上馬車,向李延慶揮了揮手,車伕狠狠抽了一鞭挽馬,馬車迅速啓動,向永濟渠碼頭方向疾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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