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麗芳說的有禮有節,而且闡述的比較清楚,甚至直接斷了劉懷東作備胎的念想。
說白了,曹麗芳無疑是在告訴劉懷東,她不想玩劉懷東,更不希望劉懷東成爲任何人的接盤俠。
曹麗芳舉着酒杯,一直等待着劉懷東。
劉懷東暗自嘆了口氣,舉起酒杯說道:“曹麗芳,你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謝謝你把前因後果都告訴了我。其實在我的心裏,也沒有多恨你,只是想擔當一個男人本應擔當的責任。我們並不僅僅只好過一段,不懂事的時候我們就在了一起,說白了,我也是希望爲自己所做的一切負起責任來。”
李明亮這時插道:“你看看,這就是所謂的燈不撥不亮,話不說不明,現在我們大家都聽清楚了,你們之間的問題,並不是互相對彼此的埋怨和憤怒,其實都是在爲對方着想。我覺得曹麗芳說的真對,有緣做夫妻,沒緣也可以做兄妹。還是那句話,爲了理想當兵,我支持,爲了逃避情感,說白了,我還真就瞧不起你!”
劉懷東舉着手裏的杯子,和曹麗芳的酒杯碰了一下,仰起脖子一飲而盡之後,說道:“咱們永遠都是好朋友,好兄妹。”
曹麗芳也喝乾了杯中的酒,譚如燕眯着丹鳳眼,笑着鼓起掌來:“這就對了,一個真正的男人,就應該拿得起放得下,千萬別一根筋。有的時候男人們總以爲自己的固執,是有個性的一種表現,其實在我們女人眼裏,懂得通融和隨機應變的男人,才最可靠,或者說,才讓我們感覺靠得住。”
“來,”李明亮又舉起酒杯,提議道:“咱們敬老劉一杯,不爲別的,就爲他走出心結!”
“幹——”
“幹!”
由於李明亮開了一個好頭,劉懷東也很快釋懷了,但我總覺得,雖然他嘴裏說的痛快,恐怕還是沒有徹底放下。
這恐怕很像我與溫如玉之間的感情,不管將來如何發展,哪怕是有一天我與溫如玉反目成仇,但在彼此的心裏,對方都是自己唯一的牽掛,而且會牽掛一生。
其實我覺得,人的一聲,必須要有所牽掛,哪怕牽掛會給自己帶來痛苦,那也是一種感受,一種對生活的體驗,也是對自己意志力的磨練。
只有心有牽掛的人,纔不會感到寂寞和空虛。
不管是真心實意,還是權宜之計,關係融洽了,大家的話匣也打開了,邊喫邊喝邊聊着,六瓶一箱的啤酒已經喝了三箱,大家好像還意猶未盡。
這頓酒足足喝了兩個多小時,我始終保持着清醒,李明亮、曹麗芳和譚如燕有些裝醉,劉懷東可是真的醉了,而且是我故意把他灌醉的。
因爲晚上我還要去接錢菲菲,又不清楚這頓酒得喝到什麼時候,萬一喝得興起,誰又提議去K歌,那可就麻煩了。
所以我直接把劉懷東灌醉,好早一點藉口送他回寢室離開。
當然李明亮也狠狠灌了劉懷東幾瓶,我估計他是想有個機會單獨和譚如燕在一起,意外地跟我不謀而合。
差不多快到九點了,第四箱酒只剩最後一瓶的時候,劉懷東真的不行了,我立即提出先送他回去,曹麗芳準備跟我一塊兒送,李明亮卻執意把她留下。
我很清楚,李明亮想留的是譚如燕,只是擔心曹麗芳要走的話,譚如燕不可能一個人留下。
而我也不希望曹麗芳跟着,所以就說那句:“沒事,別浪費了,你們把剩下的酒和菜都喫完,我一個人送他就可以。”
好在我們喝的是啤酒,即便多了一點,對身體也無大礙。
我把劉懷東送到寢室之後,寢室長王勁松趕緊過來幫忙,我們一塊攙扶着劉懷東到衛生間,讓他蹲在蹲便器邊上嘔吐了一會兒,又把他扶上牀。
臨走的時候,我還叮囑了一直在玩遊戲的孫賽中和付斌,讓他們一塊兒關注一下劉懷東,我還要出去辦事。
我離開宿舍之後,忽然接到劉璇思打來的電話。
我去,她丫的怎麼喂不飽呀?
如果沒有事的話,我倒是希望經常接到她的電話,可現在我要趕着去接錢菲菲,這個時候看到她的名字,居然有一股莫名的煩躁。
不過我還是接聽了電話。
“親愛的,在忙什麼呢?”
我不得不承認,不管心裏有多麼的煩,但劉璇思的聲音確實好聽,她可不屬於那種嗲聲嗲氣的感覺,普通話說得很純正,就像是CCTV的播音員似的,響亮清脆之中,卻又帶有幾許華麗。
“今天李明亮請客,同學聚會,劉懷東喝醉了,我剛剛把他扶到寢室。”
“這樣呀,那你晚上早點休息吧!”
我沒想到她如此痛快地迴應了一聲,還以爲她會糾纏一會兒。
人有時就是這麼下賤,被別人纏上感到厭煩,別人不纏的話,又好像有點失落。
我故意療了一句:“怎麼,今天不歡迎我臨幸嗎?”
劉璇思嘻嘻一笑:“想是想,不過這段時間太密了一點,總有種被掏空的感覺,身體虛弱的很。”
“對了,昨天晚上睡的好嗎?”
“睡得太好了,別說是噩夢,什麼夢都沒有做,今天回孃家的時候,在老媽家也睡了午覺,也沒做夢。等我恢復幾天,再陪你好好弄弄。”
“OK,那你也早點休息。”
“byebye。”
“byebye。”
好在她主動舉起了白旗,我也感到輕鬆多了,如果天天在一起的話,我真的會覺得她是個累贅。
因爲一路接電話,我也沒擡頭朝前看,差不多走到學校的門口時,突然被前面射來的轎車大燈連閃了幾下,嚇了我一跳,還以爲要被車撞上了,趕緊外邊上一躲,卻發現那輛車停在路邊。
定眼一看,居然是徐孝海的車。
“二虎,”徐孝海推門下車,走到我的面前問道:“你這是要上哪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