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那裏還有一個空位,你爲何不坐在那邊?”
“怎麼,你想坐在我姐身邊?”程一山對着南宮劍挑了挑眉毛。
“我和妡寧自幼一起長大,郎騎竹馬、妹贈青梅,她的身邊自然有屬於我的位置。”
程一山上下打量着南宮劍,突然不壞好意地笑着說:“哎,既然你這麼喜歡拽文,那就即興給我舅公來一首祝壽詩吧。”
“作詩?”南宮劍的眉頭跳了一下。
“詩不行,詞總可以吧?”程一山這明顯是在爲難南宮劍,這年頭哪裏還有人能作詩。
這時候,南宮劍身後一個隨從笑着說:“寧少,您還是小看我們劍少了,我們劍少可是詩畫雙絕、德藝雙馨。”
“是麼,那就來一首唄。”
那程一山滿臉都是壞笑,由此不難看出,他似乎很瞭解這個南宮劍。
“對,來一首!”
“來一首啊,劍少!”
“賤(劍)少,來吧,淫(吟)一首。”
衆人隨即起鬨,把南宮劍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了。
南宮劍微微低頭,像是在思索,只是他思索的時候,左邊嘴角上翹到一定的弧度,雙眼微眯,流露出一種計劃得逞的笑意。
我一直在觀察南宮劍,十分留心他的一舉一動,在看到南宮劍流露出這樣姿態的時候,就知道南宮劍這是有備而來,他似乎算準了程一山會這樣爲難他,想要以此反把自己推到衆人面前,展現出他非同一般的優秀面目來。
南宮劍這時候看向端木妡寧,端木妡寧則是對他微微一笑。
哦,贛。
僅僅只是這一泛嘴微笑,就看得我一肚子大便!
南宮劍似是從端木妡寧的笑意中領會到了什麼,當即打了一個響指,笑着說:“有了!”
接着,南宮劍便開始搖頭吟了起來:
“歲月如流,耄耋光臨,年輕依舊。
憶青蔥歲月,揮灑熱血,爲國爲民,大愛無邊。
奉獻青春,燃燒智慧,總把丹心育後賢。
回頭望,喜香飄陌上,百卉爭妍——“
“好!!!”
座下四處稱讚,掌聲不斷,就連端木妡寧也是微笑頷首,那眉目之中帶着絲絲讚賞之意。
而這時候,我則是滿臉的冷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南宮劍運氣太背,正好撞到了我這個槍口上。
哥可是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啊!
“好個迪奧!”我頓喝一聲,當即站起身,朝着南宮劍走了過去,“哎,哥們,不知道抄襲別人,很讓人噁心麼?”
“你是什麼東西,竟然詆譭劍少!”南宮劍身後的狗腿子可閒不住了,掄起袖口就要教訓我。
南宮劍伸手阻攔身後人,表現出一副落落大方的姿態,對着我笑着說:“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北少,貌似北少沒有在邀請名單之中吧。”
“我有沒有被邀請,你直接去問我老婆好了。”說着,我慢慢走到向舞臺,並且學着剛纔南宮劍的姿態,慢慢吟出剛纔那首詞的下一闕。
“生來豁達通寬,視滾滾紅塵若等閒。
讓滿腔幽緒,凝成紙墨,一身豪氣,化作雲煙。
風雨同舟,夫妻共渡,兒女情懷萬事先。
南山壽,倩夕陽常約,矢志家園。“
在我念出下闕的時候,南宮劍整張臉都變了,驚變!
他伸手指着我:“你怎麼會知道?”
我轉過身,笑嘻嘻地看着南宮劍:“賤少是在問我嗎?其實很簡單啊,只要打開電腦,隨便挑一個瀏覽器,然後在白度裏打下祝壽詩詞就能找到,這麼一首《沁園春?祝壽》網絡上隨便都能找到,難道賤少的祕書沒有告訴你麼?”
“抄別人的詞也這麼裝嗶,還真心沒見過啊。”程一山突然說了一句,並且看向我,“你說呢,北少?”
“的確如此,只不過,少這個字眼我可承受不起,哥乃迪奧絲一枚,高攀不上咯。”說着,我全然不顧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南宮劍,慢悠悠地走到舞臺上。
其實,來參加壽宴的人都不是衝着喫來的,而是想彼此增進感情,類似舞會,以便日後能有合作的機會。
而今天,能在這裏看到年輕一輩,如此犀利地爭鋒相對,紛紛點頭。
上流社會講究的是弱肉強食、強強聯合,愚蠢的人終究會被淘汰,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
要知道,這是屬於名流的爭鬥,而不是高富帥和雕絲的玩虐,如此一來,誰人棋高一着,一目瞭然。
很顯然,今天晚上,我會是贏家。
這是在場很多人的共同心聲,而此時,身爲主人的端木熙泰則是滿臉笑意地看着我,他對着自己身邊的一個老戰友笑着說:“老林啊,我告訴你,這可是我孫女婿!”
“哦?”
端木熙泰的聲音不大,因此聽到這話的,也只有這一桌人和站在不遠處,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進退的南宮劍。
程一山早已經坐在離端木妡寧比較遠的位子上了,他笑眯眯地對着南宮劍道:“劍少,那個位置我已經給你讓出來,你怎麼不去坐呢?”
此話一出,南宮劍更是恨不得將程一山千刀萬剮。
“哎喲,好可怕的眼神吶,我好怕怕。”程一山故作害怕地拍拍胸膛。
“一山,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這時候,端木妡寧瞪了程一山一眼,程一山則是對着她吐了吐舌頭,擡頭看向舞臺,這時候,我已經站在舞臺邊,那裏已有兩個工作人員在調試東西。
只見我站在一個講臺邊,講臺上擺放着一個電子銀屏。
程一山是個識貨的人,當即叫出聲來:“我滴乖乖,北少你今天是要放大招啊,流動沙畫,這東西可不是一兩年能夠練好的?”
接着,程一山又故意補充了一句:“難道說,北少你也會和某人一樣,玩假的?”
“真假大家一看就知道了,眼見爲實,耳聽爲虛。有些時候,表面上所看到,不一定是真的,騎白馬的有時候不一定是王子,很有可能是魯智深哦,這年頭表裏不一的東西海了去了。”
說着,我接過趙今非遞過來的話筒,走到舞臺中央:“大家好!估計在座的有一部分人認識我,對,沒錯,我就是你們口中的那位喫喝嫖賭樣樣精通敗家子,陳顧北!”
之前在後臺,我就已經跟趙今非通過氣。
我說自己接到了某個特殊任務,現在扮演一個叫陳顧北的富家公子哥,之後又胡扯了很多,總之,趙今非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