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怎麼看?
話說,從一開始到現在我都感覺自己跟傻狍子一樣,一臉懵嗶。
四叔和我接觸的時間很長,他一見我這表情,作勢又要擡腳,我急忙閃開,忙擺手說:“叔,這刑偵破案你們是高手啊,怎麼反過來問我這麼一個小保安了。再說,我今天才剛剛上班,連路都沒認清呢,就碰上了這麼一件倒黴事。”
四叔正要說話,小狐狸忽然從我的衣襟裏冒出毛茸茸的小腦袋來,對着我輕輕叫喚了一聲:“啾。”
“嗯?”
在與小狐狸對視的時候,我不由得愣了一下,從她的眼眸之中,我竟然看到了一絲驚恐和慌亂。
“若若,你怎麼了?”
我忙將小狐狸從懷裏抱了出來。
對於我來說,若若是僅次於若初的存在,它已然成了我最親密的人,而不是一隻可有可無的寵物,它是無可取代的。
深怕小狐狸哪裏不舒服,我抱着它到了一邊,背靠着窗臺。
也不知道爲什麼,小狐狸就是蜷縮着,並且瑟瑟發抖。
“若若,你不要嚇我啊。”
我緊緊地抱着小狐狸,用手輕輕撫摸着它的後背,希望這樣能讓它稍稍舒緩一下。
但它仍舊如此,而且顫抖得越來越厲害了。
忽然,我發現身前一衆人十分詭異地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轉頭看向我,它們的表情各異,但眼睛裏都統一透露着驚訝和深深的恐懼!
不,不對!
我發現四叔的眼球這時候顫抖,他同時對着我打了一個眼色,這個眼色我再熟悉不過,倏然低下頭!
同時抱着小狐狸就地一滾,而當我站起並轉身之際,瞳孔倏然瞠大,因爲我剛纔所站的位置竟然趴着一個巨大的黑影!
“咯咯咯。”
黑影就這樣在衆目睽睽之下,迅速從窗外躥了上去。
“我,我沒看錯吧?剛剛那是什麼東西?”一個保安使勁推了一下身邊的人。
然而,沒有人知道剛纔那玩意兒是什麼東西,我甚至沒有看清黑影的具體形態。當我站起身問四叔的時候,四叔也是搖搖頭,說他也沒有看清,只是看到一個類似人影的東西趴在窗戶外。
黑影離開之後,小狐狸的情緒明顯好了許多。
它顯得十分疲憊,就這樣沉沉睡在了我懷裏。
我特意拉開衣襟,將它放了進去,其實爲了方便小狐狸睡覺和休息,我在衣服上特意縫了一個很大的兜,小狐狸平時就是躺在兜裏休息的。
同時,每一次將小狐狸放入兜裏的時候,我發現自己似乎能夠感受到它的心跳,而且這樣做,自己原本跳躍的情緒也會逐漸沉穩下來。
很快,四叔就讓將華哲分別帶人和保安一同到四周巡察,他將衆人都支開之後,只留下我和程慕晴兩人。
四叔帶着我們在一條沒有人的空曠走廊上緩緩走着,走廊裏只有“咯噠、咯噠”的腳步聲在迴盪。
走了一小段路之後,四叔忽然轉頭微微看了我一眼,小聲問:“十三,你知道爲什麼我離開警隊這麼多年,又會被重新啓用嗎?”
我搖搖頭,這個問題別說是我,恐怕就是我那半仙師父都不知道。
結果,四叔又說了一句:“這件事,我之前跟你師父談過,他離開之前,我們談了很久,從他那裏我也獲得了很多以前一知半解,甚至從未接觸過的信息。”
一提到我師父,我最爲在意的當然是若初的下落,我急忙開口詢問:“叔,我師父人在哪啊?”
四叔搖搖頭:“這個我也不清楚,我認識楊半仙也兩個年頭了。他一直都是一個很奇怪的人,即便是在咱們的小山村裏,平時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更別說在這麼大的帝都了。”
我原本還以爲四叔知道一些師父的情況呢,當即不由輕輕一嘆。
四叔把手放在我的
肩頭,他的聲音變得輕柔了許多:“十三,你要記住,你師父雖然平時不顯山水,但他算的命,說過的話,從來就沒有不準過。你呢,就按照你師父所說的去做,我想之所以如此,肯定有他的道理在這裏面。”
我點點頭,也只能如此,聯想到剛纔四叔所說的話,我開口問:“叔,剛纔你說和我師父談了很多,你們都談什麼了?”
四叔笑了笑,說:“裏面的內容有三分之二我不能告訴你,不過有三分之一卻是你一定要知道的。”
“啥?”
“這次我重新被啓用,是因爲京城出現了許許多多奇怪的事情,這些事情並不算大,但每一件事卻都跟老百姓息息相關。而且牽一髮而動全身,儘管京城裏有許許多多的能人,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它們都十分統一地選擇保持緘默。”
聯想到剛纔所發生的時候,我忽然問:“叔,你說得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眼下這件事是不是也可以算在內?”
四叔微微點頭,接着說:“是的,我今天晚上過來,一方面是要跟你見面,另一方面是想近距離接觸那些東西。還有……你師父說,只要跟着你,就能找到事情的根源。”
“啥玩意兒?”
我當即下意識地開口說:“叔,你指定又被我師父那老貨給騙了,我是什麼人,有多少能耐,你還不清楚嗎?”
四叔笑了笑,他並沒有多說什麼。
我們這時候已經出了走廊,前面就是電梯廳,四叔和程慕晴準備去看一下屍體。
然而,當我們按開電梯的時候,我腰間的對講機突然傳出聲音,那是劉勇的!
“夏雨,夏警官在你邊上嗎?”
“勇哥,我叔在的,怎麼了?”劉勇的聲音顯得很焦急,我急忙替四叔問了一句。
“那個跳樓自殺的日本人屍體不見了!”
“不見了?”
不僅是我,就連四叔也是驚訝出聲,這人都已經死了,怎麼可能又消失了?
劉勇告訴我們,本來屍體已經用白布蓋好,華哲也帶人下去看了一下,在不破壞現場的情況下,他只是讓兩個協助的民警在一旁看着,而他則是到旁邊聯繫法醫。
畢竟目前誰也不清楚死者跳樓自殺的原因,總不能就只聽那西裝男人的一面之詞,就斷定他因爲愧疚而自殺。
而且,還有一點根本無法解釋,那便是爲什麼他要殺貓。
根據劉勇所說,創業園從一個月之前就開始出現死貓,有些時候貓的屍體完整,只是扎破臟器或者關鍵部位,而有些時候則被剁碎,裝在塑料袋裏。
連續一個月宰殺野貓,這已經不僅僅只是愧疚和精神失常那麼簡單了。
現在倒好,那屍體竟然直接就消失不見。
那麼,屍體去哪了?
不會又像剛纔那黑影一樣,就趴在我旁邊的窗戶上吧!
說着,我下意識地朝着旁邊的窗戶看了一眼,呼——
還好,還好,沒有那玩意兒。
不過,無論怎麼樣,我們還是決定下樓去看看。
“叮——”
電梯門開了,我率先走了進去,之後四叔和程慕晴先後進入。
我按下一樓的按鍵,電梯門緩緩關上之後,電梯開始往下放。
不多時,電梯的電子版上忽然傳出了一絲雜亂的聲音。
一開始,我們都沒主意,可是很快那雜亂的聲音就越來越響,而且裏面還傳出了奇奇怪怪的聲音。
有女人的尖叫,也有男人的怒吼,在這樣密閉的空間,即便身邊還有四叔和程慕晴,我還是本能地覺得脊背發涼。
很快,那聲音越來越清晰:“誰在那裏?誰在那裏?快來救救我們,快來救救我們!”
我和四叔對視了一眼,我正要說話,四周的空間忽然一陣顫抖,接着電梯竟然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