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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兒子的舌頭好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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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叔未開口,先嘆了一口氣。

    “叔,咋了啊?”

    我很少見到四叔流露出這樣的表情,說話的語氣也顯得有些着急了。

    “李發波他娘……死了。”

    “死、死了?”我嚇了一跳,急忙問,“什麼時候的事?”

    四叔又是重重嘆了一口氣,他告訴我,李發波他娘昨天晚上在他爹睡下去之後,獨自進了李發波的房間,用房樑上吊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更不知道該做什麼,只是呆呆地站在門口。

    四叔拍着我的肩膀道:“清水村那邊你就不要過去了,還有,這件事跟你並沒有多大的關係,你也不要過於自責。”

    這個消息對我的衝擊力很大,四叔走後,我整個人變得很是茫然,更沒有精神上山,恍恍惚惚就過了一天。

    冬天入夜很快,我只感覺好像纔剛剛喫過早飯,天就黑了。

    小狐狸離開已有三、四天,它不在,我的飲食也似乎回到了以前,又開始變得不規律了。

    肚子一直空着肯定不舒服,我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進屋生火做飯。

    然而,奇怪的是,那電飯煲裏的飯煮了都快半個多小時了,燈還一直紅着,若是平時在二十分鐘左右就應該變成黃燈,變成保溫了。

    結果當我打開電飯煲的時候,卻發現水和米仍舊是分開着的,那樣子就好像電飯煲沒插上電,它壓根就沒有工作過。

    我檢查了一下,發現電飯煲並沒有壞,只能重新將蓋子合上,按鍵重新煮。

    這飯沒數,鍋裏的水煮肉片應該差不多了,而就在我打開鍋蓋的時候,卻發現那鍋裏的水竟然還是冰的,裏面的肉片竟然還帶着血絲,根本就沒熟。

    這不對啊,這火是我自己燒的,明明都燒了快半個小時了。

    我合上鍋蓋,又往竈裏多添了一些乾柴。

    這次電飯煲終於運作正常了,在聽到它傳出“嘀嘀”聲音的時候,正在燒火的我也站起身,走到竈頭,再次打開鍋蓋。

    打開鍋蓋的瞬間,我整個人不由得跳了起來!

    鍋、鍋裏竟然漂浮一個人頭,而四周的湯竟然都是冒着氣泡的紅色血水!

    那人頭慢慢轉了過來,駭然正是李發波他老孃,這時候她咧開嘴,笑了!

    我急忙將鍋蓋放上,人也是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我很清楚自己放進鍋裏的是野豬肉片,剛纔那個肯定是幻覺。

    這樣一想,我又壯起膽子走到竈頭,儘量控制自己有些發抖的手,我再一次打開鍋蓋,撲面而來的一陣肉香和熱騰騰的水汽,再看鍋裏,那是已經煮爛的白菜和野豬肉。

    長長鬆了一口氣,我將湯水勺入碗裏,這才準備喫飯。

    拿着碗筷坐下來的時候,我特意看了一眼牆壁上老舊的時鐘,這都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我家飯廳和客廳是同一處,只不過喫飯的地方一般都靠着牆壁,隔着幾步就是後門,而正前方就是前門。

    喫飯的時候,前門傳來了敲門聲,正扒飯的我趕忙將飯嚥下,應聲的同時也快步走向前門。只是打開門後,卻發現門外漆黑一片,壓根就沒人。

    正當我準備關門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後脖頸位置飄流過一陣冷風,使得我不由得將脖子縮了縮。

    關上門我又繼續喫飯,可是喫着,喫着總覺得這味道不怎麼對勁,總覺得這白菜肉片湯越喝越冰,可湯水錶面上卻明明冒着熱氣。

    “咿,咯咯咯……”

    就在我用筷子夾住一塊肉片的時候,後門卻在這個時候自動開了,門樞子傳出了令人牙酸和脊背發涼的聲音。

    扭頭看了一眼後門,門外仍舊是一片漆黑,我家裏微弱的白熾燈光只能照亮兩三米的範圍。

    這門沒有上鎖,估計是被風吹的,我也沒有多想,轉頭就準備將肉片放入嘴裏,可是當我用牙齒咬住肉片的時候,當即被那冷冰冰和溼濡濡的觸感嚇得將肉片丟了出去。

    肉片就丟在地面上,我定睛一看,那竟然是人的舌頭!

    “嘎嘎嘎,我的兒子的舌頭好喫嗎?”

    那鍋裏竟然又冒出了李發波老孃的人頭!

    我嚇得整個人都彈了起來,而李發波老孃的人頭竟然緩緩飄了起來,並且朝着我這個方向迅速飛來。

    “夏雨,還我兒子的命來!”

    我睜着眼直直地

    看着她朝着我飛來,當她飛到一般距離的時候,一道嬌小的白影倏然從門外躥了進來,它踩着門檻高高躍起,在半空中咬住李發波老孃的頭,在它落地的時候,我終於看清它的樣貌,不由得驚呼出聲:“小白!”

    完全沒有料想到小白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我呼喚它的聲音甚至有點尖銳。

    小白斜眼瞪了我一眼,對,我明顯感覺到它是在瞪我!

    它也沒做任何動作,叼着李發波老孃的人頭又朝着後門躥了出去。

    “小白!”

    趕忙追出去,只是小白奔跑的速度實在太快,不過一個眨眼間它就叼着人頭消失在黑暗之中。

    在黑暗中又呼喚了幾聲,但小白仍舊沒有出現,我無奈嘆了一口氣,耷拉着頭進了家門。

    晚上睡覺我沒有把後門關嚴實,還特意留了一個門縫,希望小白能回來。但是知道第二天外面泛白,仍舊沒有見到它。

    早上起牀的時候,我頭疼得特別厲害,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人拿着棍子在我頭上狠狠砸了幾下,而且總覺得有什麼東西一直壓着我的頭,不僅站起身走路,就連躺在牀上也顯得十分沉重。

    牀上這一躺,就是三天。

    人生第一次,我發燒了,而且還是高燒。

    四嬸就是村裏唯一的醫生。

    四嬸在村子裏開了一個小診所,也就是她家自己樓下。

    不過我燒得很厲害,連走路都不行,所以四嬸直接把鹽水吊在了我房間的樑子上。躺在牀上,看着那微微晃動的房梁,我總覺得那玻璃瓶裏的藥水是紅色的,好幾次都要揉揉眼睛,確定是透明的藥水才放心。

    以前和四叔在聊天的時候,四叔說過,四嬸可是正兒八經的醫生,她在省城的大醫院裏上過班,據說還是什麼主任醫師。我不明白主任醫師和鄉里那土郎中有什麼區別,總之四嬸的醫術很好,平時感冒發燒一治一個準,從來沒有人拖過兩天。

    可是,我卻燒了三天,而且度數越來越高,早上四嬸又來量了一下,都已經到四十一度了。

    這可把四嬸和四叔急壞了,正當他們準備把我轉移到縣城醫院的時候,槐花他娘竟然上門了。

    我們本來還以爲她是來商量婚事的,可是她卻當着我的面,整整齊齊地把彩禮錢推給了四嬸。

    我沒有開口,也開不了口,眼下就感覺自己的嘴裏跟塞了一把夏天河灘上滾燙的沙子一樣,幹得冒煙。

    四嬸卻是不停地問槐花她娘爲什麼,四嬸一直追到門口,雖然隔着一段距離,但我還是聽見她娘說的話:“他四嬸啊,我這麼說吧。夏雨這個孩子,我也是看着長大的,人的確不錯,勤勞能幹,也踏實。本來呢,我也覺得他跟我家槐花是良配,可是……”

    說到這裏,她就猶豫着不說了。

    “槐花他娘,有話你就直說,如果是我家夏雨哪裏做得不對,我讓他改就是了。”四嬸早已把我當成了自家孩子,說話的時候帶着一種讓人鼻子發酸的溫情。

    “不、不是夏雨的問題,是……是……”

    “是什麼你到底說呀!”四嬸平日裏向來和和氣氣,說話也是慢條斯理,從來不曾着急過,但是現在她是真的焦急了。

    “是……是我們家見鬼了。”

    “啊?”四嬸和四叔有些發愣。

    槐花她娘開口了,也索性把事情都說了出來。

    原來,自我發高燒那天起,槐花就見鬼了。先是她晚上洗澡的時候,從澡桶子裏冒出了一個帶血的人頭,那人頭竟然是李發波他娘!

    之後槐花她爹半夜裏上廁所,結果在廁所裏發現了一個沒有頭的女人,那個女人追了槐花他爹一路,下得他爹一路大喊大叫,驚醒了很多人。

    槐花他爹不敢聲張自己見鬼,搞得街坊鄰居都認爲是他犯了瘋病。

    另外,最恐怖的就是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槐花她爹孃、槐花以及她剛十歲的弟弟,竟然都出現了鬼壓牀,特別是槐花的弟弟,他說親眼看到一個舌頭很長、很長的女人吊在他家房樑上,並用舌頭舔着他的臉,他小小年紀哪能經得起這樣的驚嚇,整個人都跟入了魔怔一樣,都嚇傻了。

    早上天未亮,槐花爹孃就抱着孩子去見楊半仙,楊半仙也是費了好些周折纔將她弟弟治好。聽楊半仙說,這是李發波他孃的冤魂纏上了他們家。

    可是他們家跟李發波他娘從沒有往來,怎麼可能無端端着了她的邪,楊半仙也明說這件事應該跟我有關。

    他們家眼下不太平,所以槐花他爹帶着孩子到鄉里的親戚家暫住幾天,臨走之前,槐花死活央求她娘把這件婚事退了,她不是不肯嫁給我,而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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