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梟。
我的確是有段時間沒有見到他了。
自從上一次陳凡將我帶走,獨自和我去歷練修行,讓展梟走了,我就沒有再見過他了。
甚至都沒有聽說過展梟的消息,也不知道他這段時間去了哪兒。
展梟是陪伴我時間最久的人,我也已經將他當做親人了,對他十分信任,在某些方面的感情上,甚至比對陳凡這位先祖還要親近。
如今聽到陳凡說展梟來了,我內心還是頗爲激動的。
甩開腦袋裏面那些雜念,先不讓自己去想那些煩心事,擡眼看向外面。口中對陳凡說道:"展梟前輩來了,在哪兒呀?"
"就在外面,你找他去吧,我還有事情要找莫蒼生談。"
陳凡留下一句話,也離開了。
我緊跟在他身後,從房間裏面跑出去,找展梟去了。
展梟果然是在外面的,距離我這兒有近百米的地方,眼睛也正向我這邊看過來,似乎是聽從了陳凡的吩咐,特意在這裏等着的。
此時,展梟看到了陳凡,當即垂首行禮,而陳凡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等到陳凡離開之後,他才擡起頭來。
這個時候,我已經來到了展梟的面前。
"展梟前輩,好久不見了。您還好嗎?"
我真心的歡喜而笑,也是有些莫名的親近感。
展梟看着我,一直都沒有過表情的臉上,此時也露出了一絲絲的欣喜,開口對我說道:"我很好,你應該也不錯吧。我看你的氣息十分強烈。在這裏就如同是在一頭雄獅的旁邊,你身上那一股磅礴的氣息,連我都看不透了。"
我無所謂的回答:"唉,也就是運氣好罷了。"
隨即,我便拉着展梟回到了我的房間裏,在外面站着,還有很多的話不好說呢。
對於展梟,我沒有像面對陳凡那樣的拘謹,有很多的事情,我都可以直接告訴他,也不會擔心他會有什麼想法。
我們兩個在房間裏面說話,完全是兩個老友好久不見的狀態。
說的也都是些瑣碎的事情,大多數是我在詢問。展梟則是在向我回答,對我也一直是有問必答的。
這段時間,展梟並沒有做很多的事情。
最開始,他去了黃河源頭一趟,在黃河守護者那裏待了幾天,之後便獨自一個人離開了。在黃河的某個地方潛修了一段時間。
後來,他就被陳凡召回了,在他的命令之下,一直在幫助莫蒼生做事,就是在不知對付九龍拉棺的陷阱。
我還趁機問了一下,莫蒼生布置出來的陷阱是什麼樣的,有什麼樣的手段。
不過展梟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了,並不知道其中具體的情況,而且他做的很多事情,都是些瑣碎的事情,無法瞭解其中的核心。
可能也是莫蒼生在防備着展梟,畢竟展梟是陳凡的人,若是讓他知道的太多了,陳凡可能就會跟着知道了。
我也就沒有再多問什麼。
至於我這邊,展梟並沒有詢問一句,似乎對我這段時間的經歷並不好奇,也不想知道我到底經歷了什麼。
反而是和我說陳凡讓我殺害莫蒼生的事情。
"師祖應該已經告訴你了,這一次九龍拉棺之事,對於我們而言,主要的目標不在於九龍拉棺,而是莫蒼生。"
我聽到展梟這樣說,就知道他已經瞭解了情況。
陳凡離開的時候,也對我說過了,有什麼事情就按照展梟說的去做,讓他在旁邊幫助我,想來肯定是將詳細的計劃告訴展梟了。
如此,我也就不會再隱瞞着什麼了,肯定是有什麼就說什麼。
我先問了展梟一句:"前輩,你對這件事情怎麼看?"
展梟微微皺眉,沒有給予我回答。而是對我說了句。
"之前我聽師祖說,你似乎不太願意殺莫蒼生,還對莫蒼生有所親近,將他當成了真心對你的好的善人。看來你真的是有這樣的想法。"
我沒有否認。
"沒錯,我的確是不願意殺害莫蒼生,因爲我覺得他對我的好。不像是假的,就算是最開始有所圖謀,後來也是真心將我當成朋友了。"
展梟說道:"我不知道你和莫蒼生經歷了什麼,但是在我看來,莫蒼生這個人,恐怕不會將誰當成朋友,或許你是一個特殊,但也不能夠保證,他不是在圖謀什麼。"
"另外,既然師祖已經下了命令,並且做好了一切的準備,那這件事情就很難再改了。而且現在能夠破開莫蒼生防禦的殺器就在你的手上,就說明你已經接了這個任務,一切都無法改變了,無論如何,你都要動手。"
他的意思是說,陳凡已經下定了決心,我不可能再改變他的心意。這件事情我就算是不想做,也要去做。
因爲這是我先祖的命令,是我們一家人要做的事情。
如果我不做的話,和陳凡的關係恐怕就會徹底決裂了,到時候也沒有我的好結果。
既然不是什麼聖人,在權衡利弊之後。就必須要站在陳凡這一邊了,至少是有血緣關係的。
展梟說的,就是這個意思,他暗中想要告訴我的就是,我已經無路可選了。
聽到他的這番話,我心裏面也很無奈。
展梟見我不說話,又對我說道:"對付九龍拉棺的行動,馬上就要開始了,可能我們日後也沒有什麼時間在碰面了,這件事情今天就說定了吧。"
"咱們沒有確切的計劃,到了那個時候,就見機行事。你若是能夠一擊必殺,我就不必動手,若是你一招不中,我會給你製造機會。你能殺則殺,不能殺就跑吧。因爲莫蒼生的實力還是很強的,一旦他不顧一切對你動手的話,那你就危險了。"
"還是以自身的安全爲主要,其他的都放到後面,懂我的意思嗎?"
我看着展梟,點了點頭。
而後,他又補充一句:"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死亡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可怕的,而且你的妻子也對我說過,我不會死的,唯有到了黃河的盡頭,纔會回到最開始的死亡之中,所以到時候你不用管我。這一次的行動,師祖讓我幫助你,其實就做好了捨棄我的打算。在關鍵的時候,你一定不要意氣用事。"
我心中一震,有些驚奇的看着展梟。
他說的話讓我有些迷糊,聽不太懂,也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樣說,更不知道說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過了一會兒。我才明白過來。
他是告訴我,若是有什麼意外,讓我不用管他,也不要因爲這件事情而對別人有什麼意見。
更不要怪到陳凡的頭上。
這是一種特別的提醒。
可能是他也不好直接說陳凡,畢竟這是師祖,他對師祖是很敬重的,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告知我。
我想到這裏,臉色便是爲之一凝。
"前輩,你…"
不等我將話說出來,展梟就打斷了我。
"我和你說這句話,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讓你在遇到情況的時候。不用理會我,自己保護好自己就行了。"
我看着展梟的目光,想要說的話也嚥了回去,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瞭解。
展梟舒了一口氣,對我說道:"行了。這件事情就算是過去了,咱們以後再也不要說這件事情了,免得被人聽到。"
"好。"
之後,展梟又對我說:"好了,那我就回去休息了,莫家也給我安排了地方。不在這裏打擾你了。"
我送展梟離開。
一個人回到房間之中,想着莫蒼生的事情,心裏面很是苦惱。
這件事情似乎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在莫蒼生和陳凡之間選擇,我只能是選擇陳凡,對不起莫蒼生了。
原本我一心想的都是九龍拉棺會怎麼樣。如今倒是不掛念着九龍拉棺了,而是開始擔心莫蒼生的事情。
這件苦惱的事情,也是讓我的心情很是不好。
一個人在房間裏面悶了兩天。
終於,第三天的時候,莫圓一早就親自過來了,並且對我說道:"陳兄弟。老祖宗讓我來通知你,今天大家便一塊兒過去了,讓你收拾好東西,做好準備。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就沒有空來親自告訴你了,希望你能夠理解。"
聽這話的意思。是要行動了。
"是準備動九龍拉棺嗎?"
莫圓聽到我的話,點點頭表示的確如此。
我心中爲之一驚,不由得有些緊張了。
之前沒感覺怎麼樣,真要是開始行動了,內心多少還是有點不自在的。
"陳兄弟,老祖宗可是一定要讓我告訴你,他在外面等你,你不要挑理呢。"莫圓有強調了一句。
我當然是不會怪莫蒼生什麼的,畢竟也知道他很忙。再者,陳凡要我殺他這件事情,讓我一直都有些不敢見他,總是覺得有些做賊心虛。
"莫兄覺得我是小氣的人嗎?"我反問一句,搖頭一笑。
莫圓道:"我知道陳兄弟不是那樣的人,可老祖宗非說自己可能得罪你了,你對他的態度有些不一樣了,讓我一定不能夠失了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