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見我如此堅持,原本還有想要阻止我的話,此時也嚥了回去,沒有說出口來,只是盯着我看了一會兒。
似乎是在"計算"我是否能夠安然回來。
眉頭一直皺着,從未舒展看來,從表情上看還是十分擔心我。
最後,他沒有和我說話,而是將目光放到了後面的展梟身上。
開口對他說道:"使者,我們好不容易纔有了聖主,可不能出事呀,若是有什麼情況。還請您一定要保住聖主。"
展梟回了一句:"只要我沒死,他就不會有事。"
得到這樣的迴應,大長老才略有些滿意,點了點頭,衝展梟行一大禮,表示自己的謝意,但是沒有再說什麼。
真要是碰到情況了,展梟爲了我付出巨大的代價,這份情也不是用嘴說的,而是要真的能夠記在心裏面。
我對大長老說道:"好了,大長老不必擔心,我先送您回去。"
抓住他的胳膊。將定水神柱收起來,帶着他從這片水流湍急的地方,返回到距離岸邊比較近的地方。
那裏水流平緩,也沒有什麼危險,將大長老放下之後,他也可以輕鬆應對。
之後,我又返回到河道中央的地方,準備找地方鑽進石頭之間的空隙,到裏面去看看。
這兒到處都是黑漆漆的空隙,究竟應該從哪裏進去,裏面那條通道是可以進入的,這些情況我們都不知道。所以能夠是憑感覺了。
我處於正常人該有的想法,看了一圈,找到一個比較大的空隙,打算從那裏進去。
將想法和展梟說明之後,他卻衝我搖了搖頭,對我說道:"那兒表面上看着入口很大。可是你感覺到沒有,那地方周圍的水流浪花巨大,看上去很是洶涌,聲音也比較急促,所以很有可能空隙裏面是封閉的,因爲不流通所以纔會有巨大的阻力,形成那樣急促的情況。"
聽了展梟的話,我心裏面忖度片刻,心裏也不由得感覺有道理。
的確是這樣一個道理。
我又掃視一圈,可是也沒有依據去尋找了,只能求助於展梟,開口詢問道。
"那你覺得哪裏能夠鑽進去呢?"
展梟似乎早就有了目標,沒有多想,直接指着一個地方,對我說道:"那兒的水流明顯有一部分匯入了空隙之中,水中的浪花也不多,看樣子是流入很深或者很遠的地方,下面的空間應該是不小的,咱們還是從那裏下去吧。"
我順着他所指的方向,往那裏看了一眼,發現了一個並不是很大的空隙,可以容納人下去。
"好,咱們就從這裏下去。"
我應了一聲,便先一步過去。
在巨石之間的空隙之中看了一下,裏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麼樣子。
但是將手放在空隙之中,還真如展梟所說,能夠感受到水流進入其中。
就在我打算下去的時候,展梟對我說了一句:"我先下去。你跟在我後面,真要是有什麼特殊情況,你不用管我,自己先保證安全,我不會有事的。"
我經歷過很多艱難險阻,在生死之間徘徊了無數次,能夠活到現在,更多的是靠外在的力量。
而展梟能夠生命力頑強,依靠的卻是自己的能力。
他本來就是死而復生的人,身上所存在的也是獨孤齊天的骷髏軀體,說是不死不滅也不爲過,就算是遇到危險。也能夠死裏逃生。
讓展梟走在前面,對我來說是一種保障,也是最好的辦法。
對此,我也沒有逞強,點了點頭,順着展梟所說的話,回了一句:"好,那你小心一點。"
"沒事。"展梟應了一聲,在我前面,先鑽進了巨石的空隙之中。
我看不到展梟的身體之後,也隨之鑽入其中,因爲我有"水木流年"之法護身,整個身體在水中十分的靈活,向一條魚似的就鑽進去了。
進入空隙之後,裏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只能夠聽到耳邊傳來呼嘯的水流聲音。
這兒的空隙通道錯綜複雜,而且比較狹窄,水流又急,肯定是會發出奇怪的響聲,從這些聲音就能夠分辨出來,此處有很多的亂石,存在很多的夾縫。
穩住身體之後,先適應了一段時間。漸漸地適應這裏的環境之後,眼睛適應了黑暗之後,纔開始勉強能夠看清楚一點東西。
這裏實在太暗了,一點光源都沒有,哪怕是藉着道行之力,都很難看清楚黑暗中的事物。
周圍的確存在着很多的亂石。但是比我想象中的更多複雜。
剛纔我們在河道之中,深處水流之中,看着水底的這些石頭,還以爲是河牀上有這麼幾塊石頭,可是來到石頭夾縫之中才看清楚了。
這下面並不是河牀,而是亂石。全都是亂石。
似乎還不僅僅是我們在水中所看到的那些,四周的亂石範圍很大,不知道有多少,石頭下面還是石頭。
石頭下面雜亂的空間,也如同迷宮似的,看着都是黑漆漆的口子,至於下面是什麼,那就誰也不清楚了。
我看到這樣一副場景,不由得感慨了一番:"沒想到這下面竟然是這樣一番場景,這些石頭可不少呀。"
展梟也說了句:"的確是挺不同的,要是這下面藏着什麼東西的話,可能還真不好找。"
被展梟這麼一說,我心裏面反而開始犯嘀咕了。
之前我們都猜測,無論是龍還是別的什麼東西,都是一個龐然大物。
按照常理來講,這樣龐大的東西,所需要藏身的地方應該會更大,這裏亂石堆疊。只有石頭之間的夾縫,就算是縫隙很大,那樣巨大的東西也不喜歡在這裏的。
"咱們是不是想錯了,就算是真的有一個龐然大物,也不可能在這裏面吧,也沒法藏身呀。"
展梟聽了我的話,搖頭回了句:"這可不一定,咱們既然下來了,還是好好看看吧,說不定會有什麼發現的。"
我相比於展梟,閱歷和經驗還是不足的,有些事情考慮存在着侷限性,展梟卻不同。
就算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也會考慮其中。
既然來了,我就算是心裏面覺得不可能,也不會就這樣要求回去,還是聽展梟的話,好好看看再說。
我們四處看了看,有些地方被石頭堵着,有些地方則是聯通這其他的石頭間縫隙,根本不知道該往哪裏去找。
展梟在前面領路,也不知道他是憑感覺還是有什麼線索,反正就是在亂石之間穿梭,繞了好幾回。我自己都懵了,不知道是在什麼地方,也忘記了剛纔回去的路。
這樣想要返回上面正常的河道里,都有些困難了。
就在我快要忍不住問展梟的時候,他的速度忽然快了,在一處石頭上停了下來,蹲下身撿起來一個東西。
我跟進追上去,看到展梟手裏面的東西。
竟然是一塊皮。
和大長老曾經撿回去的那塊皮一樣,是一種特殊生物所蛻下來的皮,不過這一塊很小,若不是之前見過大塊的,還一定能夠確定就是一塊皮蛻呢。
我盯着看了一會兒。沉聲說道:"你說…這東西是從這裏出去了,還是從水裏鑽進來了,萬一要是它早就已經離開了,那咱們找到再多的線索,也找不到結果呀。"
這樣的擔心也是很正常的。
的確有這樣的可能。
萬一要是真的,我們再怎麼着。也找不到的。
展梟也沒有否認我的猜測,而是對我說道:"就算是它從這裏出去了,那在這裏待過,肯定也會有留下點什麼,咱們繼續找,一定會有所發現的。"
我點點頭。
之後,我們兩個就開始在亂石之間穿梭,一邊到處探查,一邊隨着石頭之間的縫隙,開始慢慢的向下。比剛纔進來的時候,已經深入很大一塊兒距離了。
至於如何回去,我早就徹底懵了,也不知道展梟是否還記得,若是他也不記得的話,我們只能是被困在這裏,慢慢的尋找出路了。
我們又在一個地方,發現了幾個抓痕,和大長老所發現的痕跡是一樣的。都是同一個東西所造成的。
這樣看來,我們找的方向是沒錯。
只是我們這樣找下去,卻讓我越來越覺得有些發憷了,因爲我感覺到很是陰寒,哪怕是有道行護身,也明顯感覺到陰寒。身上不時發抖。
我喊了展梟一句:"前輩,咱們先停一下吧。"
展梟停下來。
"怎麼了?"
我看着周圍,說道:"你沒感覺到,越來越冷了嗎,我們好像在水底很深的下面了,我心裏面有些不好的感覺。"
展梟微微皺眉,感受一番,回了句:"倒是沒有覺得冷,只是感覺這下面的水不太流通了,而且水溫比較低,可能是何處在水底之下,距離水下水源之地近了,水溫就低下來了。"
我沒有說話,他說的不無道理,但是我感覺不太對勁。
見我臉色不對,展梟說道:"好吧,我們就再找一會兒,若是還是沒有結果,咱們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