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人。
我以前見過一個,就是渭河的河神,它就是一個妖人。
實力強大,手段通天。
在渭河的時候,九龍拉棺出現,將它傷到,連身軀都沒有了,只剩下一個腦袋,卻依舊十分強大。
我們幾個人都對付不了它。
當時我就知道了,妖人指的是同時具有妖和人的血脈之人,說白了就是妖和人的後代。
這種後代能降生的可能性極小,能夠活着成長起來的。更是少之又少,往往都是天賦異稟之輩。
我是爹孃生養的,是血肉之軀的普通人,哪裏會是什麼妖人。
”我有爹孃,都是普通人,哪裏是什麼妖人,您就別多想了。”我衝河神說了一句,打消它這個念頭。
河神收回了目光,嘴裏卻還在嘟囔着。
”都是普通人呀,那就不應該了啊也沒有感受到祕術和法器的氣息啊,怎麼就出現了那樣一個虛影呢,奇怪。真是奇怪”
我身上的確沒有這種法器,祕術更是不可能,我都沒有施法,哪裏來的祕術。
這是一個無解的題。
至少我們現在是解答不了,誰都看不出問題所在。
經歷的事情多了,面對這種怪難題,我也就不多想了,甩甩腦袋選擇性地放下,先做好當前的事情。
如今身上的傷要儘快修養。
我就對河神說:”河神,還勞煩您幫我照看一番,我休息一會兒。”
現在它也沒有辦法下水,只能等老蛟渡劫之後才能回去。所以如今讓它給我們守一會兒,也不會耽誤它的事情。
當然,敢讓河神做守衛的,或許我是第一人。
河神愣了一下,可能也是沒有碰到過這樣的事情,但還是點頭答應了。
我盤膝坐下。開始凝鍊法訣,修煉起羊皮紙上的法門。這個時候我忽然有些懷念大姑娘和藥夢,有她們在身邊的時候,受傷之後立刻就能夠得到治療,而且療效很好。
如今卻只能靠自己了。
也好在我修行的法門強大,根基打的比較牢固,再加上曾經受岐黃母氣的洗禮,完全脫胎換骨了,身體的強度遠勝以往。
所以我的傷好起來很快。
我修煉打坐的時候,也不敢全身心投入其中,雖說河神如今對我們表現出善意,可它會不會暗藏禍心誰也說不清楚,對於它我不得不防。
差不多過了半天的時間,我處在半沉迷的修煉狀態。
朦朦朧朧之中,發現展梟醒過來了。
他悠然轉醒,從地上坐起來,先是看了看身上蓋着的衣服,又向四周掃了一眼,還在我身上停留了一會兒。
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一句話也沒說,就在那裏坐着發呆。
河神和他說話,他也沒有搭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知道他已經醒過來,也就放心了,不再有什麼顧慮,開始全身心投入到修煉養傷之中,不用再防備着河神。
修煉無歲月。
自己覺得時間不長,實際上已經過去很久了。
當我再一次睜開眼睛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天之後了。
以前的時候,我自己很少這樣療傷。一是沒有接觸過,也不是太會,二是覺得沒有什麼效果。
可這次卻讓我改變了這個觀念。
因爲我身上的傷竟然好了大半,原本受了很重的內傷,此時也開始漸漸好起來。
就連胳膊上老蛟咬出來的傷口,竟然也變成了血肉之色,不再是那種腐蝕性的黑色,它帶給我的毒性,被我的體質給剋制住了。
這應該是得益於岐黃母氣爲我脫胎換骨。
我醒過來之後,看到了展梟和河神。
展梟沒有說話,一個人看向遠處,臉色陰沉。不知道在想什麼。
河神對我說道:”你的傷好點了”
我點頭。
而後,它指了指展梟,繼續道:”你看看你這位朋友吧,他從醒過來就沒說過話,我問他也不說,不知道怎麼回事。”
我皺起眉頭,看向展梟。
他醒過來的時候,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當時也沒太在意,竟然還真出現了問題。
走到他身邊,喚了他一聲。
”展梟前輩”
他沒有任何反應,一動不動。
我又喊道:”前輩,展梟前輩。”
終於,他迴應了我,擡頭向我這邊看了一眼,目光深邃,裏面彷彿藏着一汪江河,完全看不透其中的深淺。
”你怎麼了”我問。
他看着我,還算是給我面子,開口說話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腦子裏面很混亂,好像有些莫名的記憶時不時閃過,可怎麼都記不起來了,就好像我不是我”
他的模樣變得痛苦起來。痛苦之中夾雜着猙獰,很是難受痛苦的狀態。
”我不是我我到底是誰好像有兩個不同的記憶在我的腦袋裏面,我也搞不清楚究竟是什麼回事”
瘋子纔會說的這種話,從他口中說了出來,聽起來有些可笑,但我能夠感受到展梟的那種糾結。
與此同時。我心裏面也疑惑,他爲何會如此
他不是他兩個記憶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河神走到後面,開口說了一句:”你這個朋友,我以前似乎聽說過他的名號,展梟,是一個撈屍人吧”
我點頭回應:”沒錯。是撈屍人,而且他還精通撈屍禁術。”
”可在他的身上,我沒有感受到任何撈屍人的氣息,而是一種極其強大的邪氣,尤其是他剛纔醒過來之後,身上的那種邪氣尤其嚴重了,我之前觀察過,這種氣息是從他的骷髏身軀上面傳出來的。”
河神這一番話,讓我將目光再次放到了展梟的骷髏架子上。
這傢伙人首骷髏身,十分古怪的組合,搞得它整個人看上去很奇怪。
現在穿着我的衣服,不想原來的黑袍包裹的那麼嚴實,我也能夠看到一些。
按照河神所說的,問題應該是出在這副骷髏架子上。
我說了一句:”這副骷髏架子,還真是古怪,看上去要散架的樣子,沒想到竟然如此結實,老蛟也如此看重。想法設法想要得到,如今有彌散出邪氣,究竟這藏着什麼祕密啊”
河神似乎有所發現,剛纔它說那番話,只是將我的注意力引到這上面來。
此時聽到我的自語,便主動爲我說明了一些情況。
”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展梟應該是民國時期的人。我仔細看過了,如今的這個展梟,沒有任何民國時期的人該有樣子,他給我的感覺,好像比我活的還要悠久很多。”
我聽到這話,疑惑地看向它。
河神注意到我的目光,稍稍挺短片刻,又着重解釋道:”我指的是他身上的骷髏軀體,這副骷髏比我存在的時間絕對要長。”
”在河裏面的時候,老蛟一開始畏懼展梟,實際上是畏懼這一副骷髏身軀,而如今我感受到上面的陰邪之氣,也有一絲絲的心悸。”
我有些聽明白了它話裏面的意思,便道:”你是說,展梟的所有問題,都是出在這副骷髏身軀之上”
河神點點頭。
”不錯,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他身上這副骷髏軀體。絕對不是自己的,而是這副身軀意外和他的頭顱合在了一塊,變成了現在的樣子。說不定他現在能夠這樣活着,就是因爲這副骷髏身軀。”
我心中一驚,以前想過展梟的來歷,也有過很多大膽的想法,可是還沒有敢這麼想過。
展梟的腦袋在黃河水底意外與一副不知道來歷的骷髏架子合成了一起,變成了這個樣子,然後就活了過來,讓已經死去了好多年的展梟,重新復活了。
說出來有些匪夷所思。
可真要是細想想,結合現在展梟的一些情況。並不是沒有可能的。
剛纔展梟一個勁兒的說,自己不是自己,有兩個記憶,這樣似乎也能解釋的通了。
他的身體和腦袋不屬於同一個人,說不定就會摻雜着記憶,而且會造成一些混亂。此番靈魂被壓制。昏迷的這段時間,導致意志出現混亂,發生一些思想和記憶上的錯位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越想越覺得能夠契合得上。
而且,如果這樣的話,那這副骷髏身軀該是什麼樣的來歷,竟然能有這麼強悍的力量,讓死去的展梟復活,還殘存着意志和記憶,影響着展梟的思想。
看骷髏架的模樣,年歲真是不少了,尤其是像河神所說的,比它存在的時間還要久遠,也就是好幾千年甚至更久。
我無法想象的年代,無法涉及到的人物,也沒有任何的線索可以考證。
忽然之間,我覺得展梟很可怕,他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骷髏身軀給控制了,到時候他還是展梟嗎又或者是骷髏身軀的意識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臉上也有些蒼白。
而展梟聽着我和河神之間的對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完全沒有反應。
河神見我不說話,又對我說了一句:”我剛纔說的,都是你療傷的時候我自己瞎猜出來的。沒有任何依據,也並不可靠。而且就算是真的,這也是展梟的機緣,畢竟骷髏架子的主人不知道死去多少年了,多麼強大的人物,也不可能影響到太多了。所以你別太擔心了,多和他說說話,讓他自己穩定下來,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這個時候,一直沒有動靜的展梟,忽的站了起來,大喊了一句。
”我是展梟”fl”buding765”w信號,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