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個女人的身份,纔是最爲重要的事情。
她雖然說的很讓我心動,也讓我覺得她是大姑娘的好朋友,但不知道她究竟是誰,我也不會輕易相信。
結果,她的反應出乎我的意料。
”啊啊啊”
驚呼一聲,激動地差點跳起來。
”你怎麼看出我是女扮男裝的我出來之前已經是裝扮的完美無瑕了,怎麼還會被看出來呀”
我聽到這話,頓時一怔,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你是哪裏來的自信。還裝扮的完美無瑕三歲孩子見到,都知道要喊你阿姨呀。”
她摸索着自己的臉,不敢相信我說的話。
”這麼明顯嗎”嘴裏還不由自主地嘟囔。
我沒有多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等她自己冷靜下來。
”既然你看出我是女伴男裝,我也不瞞着你了,我和大姑娘是好朋友,她的事情我都知道。而我能夠認出你是陳平安,也是因爲你身上殘留着鬼門十三針的氣息,大姑娘曾經和我說過她用鬼門十三針救過我,鮫人淚也是因此而得。”
她還能看出我身上被施過鬼門十三針。這倒是讓我很驚訝。
畢竟大姑娘爲我施展鬼門十三針,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也沒有留下什麼針眼傷口,連我自己都快忘記的事情。
有人竟然看一眼,就能知道,實在太出人意料。
她還知道鮫人淚的事,知道大姑娘是爲了救我所得,更說明她和大姑娘的關係之密切。
”你也是藥門中人”我問。
在劇院拍賣會的時候,她躲藏在後面的角落,怕被人發現了。肯定也是怕被藥門的人認出來。
她點頭,回道:”算是吧。”
而後看向後面,有些焦急地說道:”咱們別在這裏說廢話了,若是我真的對你有什麼不軌的企圖,就不會一個人在這裏和你廢話了。你趕緊給我走吧”
說話之間。她抓起我的手腕,拽着我就往後面跑。
看上去挺嬌小的女人,手腕也十分羸弱,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竟然能輕鬆就拉着我跑。
我甩也甩不開,掙也掙不脫。
還被她拉着踉蹌着往前跑。
”你還沒說你到底是誰呢”我一邊被拉着跑,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
她也是跑着回答。
”我叫藥夢,等你見到大姑娘,問她就知道我是誰了。”
”藥夢”
我念叨一聲,將這個名字記在心裏。
藥夢拉着我,一路跑過兩條巷子。停下的時候,我都有些累了,臉紅氣喘的,她卻絲毫看不出變化,像個沒事人一樣。
”我早就看好了,那個姓張來了這裏,咱們先瞧瞧什麼情況。”她指了指旁邊的圍牆。
我看了一眼,圍牆並不高,還是那種比較老式的牆,很輕易就能爬上牆頭。
藥夢早就準備好了,旁邊還放着一架木梯。
她先爬上梯子,伸着頭往圍牆裏面看。
事情到了這一步,我爲了大姑娘,索性也豁出去了,跟着過去爬上梯子。往院子裏面看了一眼。
我們所在的這個地方,角度也十分特殊,能夠透過窗戶直接看到屋子裏面的情況。
裏面除了之前拍下太歲的那個姓張的人,莫然也在此處,身後還跟着兩個在拍賣會上見過的莫家人。
他們在裏面說話,不過說的是什麼就不知道了。
我輕聲問了藥夢一句:”這什麼情況,莫然也在這裏,我們可怎麼下手搶奪呀”
藥夢瞪了我一眼,責怪道:”還不是都怪你,要是沒那麼多廢話。早點過來,趁莫然還沒有來,我們動手搶了他就行,現在肯定是沒有辦法動手了。”
”那怎麼辦”我問。
”看看再說吧。”
我們盯着莫然和姓張的人在裏面說話,也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只看到嘴巴張張合合的。
不過看樣子,姓張的那老者對莫然是比較尊敬的。
他還將裝着太歲的玉盒子,重新交給了莫然。
莫然卻搖頭拒絕了,讓他將玉盒子收了回去,也不知道再說了什麼。
我看得莫名其妙,有些無奈地說道:”他怎麼又把太歲給那個姓張的了,他們在說什麼咱也聽不到啊。”
藥夢卻回了我一句。
”莫然讓他暫時保管着太歲,再給他找個地方躲起來,等過段時間再說。”
”你怎麼知道的”我有些驚訝地問道。
”雖然聽不到他們說話的聲音,可能夠看到他們的嘴脣呀,從嘴形就能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
聽到莫然的回答,我驚呼一聲:”你懂得脣語”
她點頭回道:”嗯,懂一點。”
這樣一來,莫然他們的對話我們就能很清楚的知道了。
我很想問一句,可又怕打擾到藥夢。就只能忍着心中的好奇,暫且閉口不言。
過了有四五分鐘,莫然他們從屋裏出來了,似乎是要離開。
這時候,藥夢趕緊將頭低下。我也隨着她低下頭,免得被發現了。
低下頭的時候,藥夢小聲對我說:”他們打算離開了,現在莫然要去招待拍得龍鱗的人,要和姓張的分開了。咱們跟着他,等莫然離開,找到合適的機會就動手。”
我點了點頭,打算一切都聽藥夢的。
她能來到這裏,說明是早有計劃的。
真不知道她和大姑娘究竟是什麼親密的關係,竟然能夠爲了大姑娘做到這種地步,而且直到現在也沒見大姑娘,可能她都不知道這事。
從梯子上下來的時候,我問了句:”你爲了大姑娘而搶太歲,她知道嗎”
藥夢搖搖頭。
”不知道,別讓她知道,否則肯定會攔着我的。”
將梯子往旁邊一扔,便繞到了院子門口,看着莫然和姓張的分開了,而在姓張的懷裏。還揣着那個玉盒子。
他一個人離開,走的時候也比較警惕,四下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人之後,才溜進了旁邊一個黑暗小巷子。
藥夢帶着我追上去,剛走到巷子入口,忽然又停了下來。
”不對”
我皺起眉頭,疑惑地問道:”怎麼不對”
”走的這個不是那個姓張的人,而是剛纔藥門中的一個人假扮的。”她說道。
不等我問爲什麼。
她自己又解釋道:”剛纔從院子裏出來的時候,門口那兒有一個遮擋視線的大門拐角,咱們沒有看到他們,肯定是那個時候被不知不覺的偷龍轉鳳了。”
我明白了藥夢的意思,心裏面還是奇怪。
”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找個人假扮姓張的,是知道咱們會搶”
藥夢搖頭:”不是知道我們會搶奪,而是肯定有人會打太歲的注意。這東西在這場拍賣會上只是點綴,但也是罕見難得的至寶。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陌生人拍下來了,自然會被人惦記上。而且莫然拿出這東西來,也有特殊的意義,他肯定會想辦法保住。”
我心裏有些驚訝。
她繼續說道:”我在這裏就感覺到了兩撥人,和咱們一樣盯住了進入小巷子的人。而以莫然的心機。一定可以猜到,絕對不會讓他帶着太歲獨自離開,所以一定是假的,真的那人在剛纔跟着莫然離開的兩個人中。”
莫然身後跟着的人,我僅僅是掃過一眼,有印象,是在拍賣會上見過,可他們都沒有什麼特徵,不好描述。
離開的時候,我只顧着看那個姓張的人。根本沒有注意到別的人。
沒有想到,竟然被莫然給算計了。
藥夢倒是把莫然給看透了,看出這是他的一個陰謀。
”咱們快點追”
我和藥夢一塊折返回去,向着剛纔莫然離開的方向追去。
追過去之後,卻是好幾條岔路口。
藥夢想都不想。鑽進一條衚衕就追,我只能緊跟上去。
經過好幾條岔道和路口,藥夢都很有把握的認定一個方向追過去,也不問我的意思,像是知道他們走的就是這條路。
我本想好心提醒一句話,可她聽都不聽。
追了十幾分鍾,竟然真的追上了一個人。
那人卻沒有半點剛纔那姓張的老人的模樣,而是一個身材挺拔的年輕人,身上還穿着西裝和皮鞋,一副年輕白領的打扮。
這種人決計不會是在黃河道上混的。
藥夢卻指着他說:”就是他,太歲就在他身上。”
”啊啊”我很驚訝,”你不會搞錯了吧”
”不會錯的,他之前是喬裝打扮的模樣,現在纔是真正的面容,早在拍賣會上我就看出來了。這點小小的易容之術,實在太小兒科了。”
藥夢很是肯定的話語,讓我一陣無語。
還敢這樣說別人
她自己那點易容術,纔是真正的蹩腳,是個人就能看出來這是女扮男裝。
倒是這個姓張的老人。在拍賣會上沒看出任何問題,完全不像是假扮出來的。
也不知道藥夢有什麼把握敢這樣說。
”你的眼睛,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我問道。
她回答:”沒有問題啊。”
”既然沒有問題,那你爲何覺得人家的易容術是小兒科,自己那點易容的道業就是高級東西呀。”我直接說。
一句話,說的藥夢有些懵。
沉默片刻,纔開口說了句:”這是一門高級藝術,你不懂的。”
我們尾隨着那個人,一直到了一處黑暗的樹林小路,也不知道他是想去那裏。
可要是動手的話,這地方就是最佳地點,還不會被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