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臉菩薩說的挺嚴重,聽它的意思,像是汶水河裏面有什麼古老的東西。
只是它不肯說是什麼,我也問不出來。
我實在沒有辦法,也就不問了,想着大不了去水裏面找河神問問。
跳下汶水河,冰冷的河水頓時浸透全身。
如今已經是冬季,這河裏是越來越涼了,再過一段時間,可能都要結冰了。到時候要下水也難了。
河神所在的地方,就是汶水河大橋下面這片水域。
我爲了方便,下水之後,便施展了”水木流年”,有祕術護身,遊起來不用太費力,還可以換氣呼吸,在水裏就像一條魚。
而且,我的眼睛在黑暗的水裏,也能夠看到隱約看到事物。
潛到水底。找到那塊方形石頭。
沒有發現河神的蹤跡。
我繼續尋找當初扔下來的分水劍,離開的時候,河神就纏在分水劍上,還身受重傷,想來這幾天也不可能完全恢復。
不過圍着周圍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分水劍,更沒看到河神。
河神和分水劍像是消失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我在水裏面找了好半天,幾乎是找遍了水底這片區域,也沒有任何的發現。
”河神河神”
喊了好幾聲。也沒有得到迴應。
實在尋不到,我只能暫時上岸,不能一直在水裏面待着。
我露出水面之後,發現在汶水河大橋上,坐着一個人。看不清長什麼樣子,只不過兩條腿搭拉在半空,看着有些危險。
趕緊游上岸,從大橋上走過去,想看看到底是誰。
這時候,我心裏就犯嘀咕。
最近汶水河出了很多事,附近村民都不敢晚上出來,這裏竟然有一個人,着實不正常。
我心裏加了分小心。
走近了之後,我心裏咯噔一下,停在原地傻眼了。
她背對着我,看不到臉,可是這個身形我卻十分熟悉。
”娘”我嘴脣哆嗦着,戰戰兢兢地喊了一句。
我心裏肯定是我娘,可是又不敢相信,她早就應該消失在汶水河裏了,怎麼還能出現在這兒。
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才繼續慢慢靠過去。
她就坐在橋邊,也不搭理我,像是沒有聽到我說話。
在距離她只有兩三步遠的時候,鬼臉菩薩的聲音忽然出現:”別過去,這個人有些問題,小心一點。”
它聲音有些凝重,比當初面對河神的時候還小心。
我問道:”這是我娘。她怎麼會在這裏的”
”你娘”鬼臉菩薩沉吟一聲,也是很不理解,”你剛下水,她就上來了,而且和她一塊的,還有一個男人,不會是你爹吧”
”放屁”我忍不住罵道。
”我爹在我沒出生之前就死了,怎麼會在這裏按理說我娘也該沒了的,竟然又出現了。上一次她出現,給我送來了請兵令。這一次不會又有什麼要我命的東西吧”
我想到上一次我娘出現的事,不由得擔心起來。
鬼臉菩薩說道:”你們家是什麼情況,你娘還能要你的命”
”她可能是受了什麼東西的控制。”
”那你自己看着辦吧。”
鬼臉菩薩不瞭解我孃的情況,並沒有多說什麼,而且它應該也沒看透我娘是怎麼回事。
我站在她背後,糾結了好一會兒,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娘,娘”
又喚了兩聲,還是沒有迴應我。
鬼臉菩薩在一旁看着,察覺到我的爲難,便對我說了一句。
”你在原地等着,我幫你過去瞧瞧吧,不過可不白幫你,這也算是你欠我一個人情,日後是要還我的。”
有了上一次渭河河神的事,我便知道它的德行了。
我心中不由得暗罵一聲:一個和尚,天天就知道算計,也不怕報應。
想歸想,如今它幫我,卻正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人情就人情吧。
”好,多謝了。”
”嗯。”
鬼臉菩薩應了一聲,而後慢慢向我娘靠近。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我明明看不到鬼臉菩薩,可它靠近了之後。身形竟然慢慢顯化出來了,看的十分真切。
甚至比上一次燃了犀角時候還要清晰。
我大喊了一聲:”鬼臉菩薩”
它停了一下,回頭瞥着我,鬼臉上緊緊地繃起來。
”你叫喚什麼”
我道:”你的身體我現在能清楚地看到你了。”
”什麼”它愣了一下,隨即掃了自己一眼。接着臉色狂變,驚呼道:”這麼邪門兒,怎麼還會有這樣的力量”
剛說完話,就一腳把我娘給踢下了水
噗通
我眼看着我娘掉進水裏,立刻就急了。
”娘”
跑過去也已經晚了,只能看着它消失在黑暗的水中。
”你幹什麼我娘惹你了嗎就算她有什麼,也不是衝你來了,你怎麼就把她踢下水了”
鬼臉菩薩的身影,慢慢的模糊消失,又變成了我看不見的狀態。
而後,我聽到了它的解釋。
”你剛纔沒看到嗎,我在你娘身邊直接顯化出來了,這可是要我的命啊,能有這樣的古怪力量,她絕對不是你娘了”
這次它說的極爲肯定。
”你顯化出來又怎麼樣”我很不解。激動地眼睛通紅。
”我是一個靈體,也就是一個鬼。你要知道,一個鬼開始顯化身體被人所看到,那就離消亡不遠了。”
我皺着眉頭,並不是很相信它的話,可想來它並沒有理由騙我。
沉默一會兒,我稍稍冷靜一番,才又問道:”爲何你的身體會顯化,剛纔我聽你說好像是有什麼特殊的力量。”
”若是我沒有猜錯,你娘身上應該帶着一種特殊的巫力,這種巫力早就在黃河流域消失了。我生前是個和尚,並不是黃河道上的人,對此也不甚清楚,只是聽人提起過。只知道這種巫力能在無形之中殺人滅靈,似乎是和黃河的九門有聯繫,你可以回去問問那個酒鬼憋寶人。”
說完,它還又補充了一句。
”你還罵我,若不是我剛纔替你過來查看,你要是走過來,靠近你娘。恐怕直接化成膿水了,你這點小道行不可能擋住那種力量的。”
對於鬼臉菩薩說的話,我是半信半疑的。
隨後,我急急忙忙跑回去,齊酒鬼已經睡着了,我直接把他拎起來。
”齊師傅,先別睡了,出事了,我又看到我娘了。”
聽到這句話,不用多說。他瞬間睜開眼睛,清醒了過來。
”怎麼回事,又看到你娘了”
我把事情的經歷說了一遍,着重提到了鬼臉菩薩說的話,也就是那種特殊的巫力。
”巫力”齊酒鬼唸叨一句。皺着眉頭,似乎是在努力回憶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他纔開口說道:”我沒聽說過這種巫力是什麼,可在黃河之上提及到巫,就只能是和已經消失了的易門有關係,他們精通祭祀之事,以前也被稱作巫師的。”
這個時候,暗中的鬼臉菩薩喊了句。
”對對,我記起來了,是易門,就是易門。”
”當年我的腦袋被斬下來,貫成菩薩本相的時候,聽當時在場的人提過這個易門,就是他們才用巫力,只是那個時候這易門似乎就不復存在了。”
鬼臉菩薩存在了一千多年。也就是說,在一千多年之前,易門就不在了。
而此時,我孃的身上,竟然出現了巫力。和易門有關係的力量,實在太不可思議了,甚至有些胡扯。
我當時就是這樣想的,但沒敢直接說出來。
”這這是不是有些不太可能”
”不”
”不”
齊酒鬼和鬼臉菩薩一同和我說道,都十分有把握的口氣。
我愣了一下,心裏有些驚訝,沒想到他們兩個能說到一塊去。
隨即,輕咳了一聲,訕訕地問道。
”你們怎麼就這麼肯定”
迴應我的,又是異口同聲的一句。
”九龍拉棺”
”九龍拉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