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跪着嗎”邢先生看到逆雨過來,張口問。x
逆雨看了眼一直沒有說話,一雙眸子幽暗至極的男人,點了點頭。一天一夜了,這個女人真是能跪明明已經快撐不住,臉都白嚇人了
邢先生擰着眉,深沉精銳的目光落在一直沒有出聲的男人身上,“主子真的不去嗎”這個女人夠狠,也夠捨得,就這樣把一個巨大的封賞,一個青史留名的機會說拋就拋就爲換那點帝心,爲了阻止滅遼,爲了白玉染吞併主子的勢力
白玉染這個男人太過幸運,能有這個女人支持輔佐只可惜主子慢了一步後來又狠不下心除掉她
最近看主子的行事,似是對那個女人不怎麼上心了,可那個女人一出事,他就顯露無疑,竟然是動了真心
這個女人,絕對不能留着否則她極有可能成爲主子前進道路上最重的道阻甚至因她而死
唐鳳初太清楚她的想法和她想要什麼,前世十年之久的相處,她不喜歡那些鬥爭和算計,但她若是用心,少有人能算得過她
他現在過去若是助力成此事,他就有了插手的餘地和話語權。但絕不是她想要的
她身子一直不好,前世便是,沈風息每年都會看她,給她調養一下,看似隨手,只怕白玉染都沒有告訴她。而是縱着她,在殿外跪了一天一夜。
“主子你若再不去,怕是就晚了差之毫釐,失之千里”邢先生審視的深深盯着他。讓仁宣帝看看她們在朝中滲透和實力,只要再把魏華音是鳳命的消息稍微透漏
逆雨和逆風也急,“主子”
唐鳳初攥住手裏小銀環,終於起身,“更衣。”
逆雨立即應聲,給他換了銀線草龍紋蟒袍,隨他出門。
邢先生眼中閃過滿意。男人,必須是霸業爲重的
唐鳳初停下腳步,扭頭餘光掃到他,聲音冰冷,“不要做讓我出手的事。”
邢先生心下一凜,笑道,“我們一切都聽主子吩咐絕不擅作主張”
唐鳳初大步出門。
宮中已經大半朝臣,很多主要職位的大臣出面求情,支持魏華音和白玉染。
說起來,這件事的封賞和榮譽只是魏華音和白玉染自家的事,至於殺那些人,也是欺君之罪不可饒,其他人不用多舌但他們現在都在支持。
不用唐鳳初說什麼,甄泰這個暗中推了不止一把的人,已經在仁宣帝面前進言,朝中幾個重要職位的人,都在支持魏華音和白玉染。
白玉染在朝中走的艱難,並沒有表面上看的那麼風光榮耀,魏華音也想借這個機會,再挖出些人來,至少能讓他再多清楚一點,能多防備一點來自身邊的刀子
這件事後,仁宣帝定會派她離開京城,去研究雜交稻米,推廣種植。白玉染他一個留在京中面對幾方廝殺,她不放心。
看她搖搖欲墜,極盡撐不住的樣子,白玉染眼底暗黑洶涌,攥緊了早已麻木的手。
唐鳳初遠遠看着,微微抿緊脣,鳳眸危險幽暗,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去。
越近越看到那個已經在恍惚的小身影。
只見那個單薄的身影慌了又慌,直直朝地上倒下去。
唐鳳初心裏猛地一慌,“音兒”
他剛衝上去兩步。
白玉染那邊已經兩眼暗紅的接住她,“音寶兒音寶兒”
李思德遠遠看着,連忙轉身進去通稟,“回皇上那魏氏撐不住,昏倒了。”
仁宣帝一張臉十分的難看,眼神複雜深沉,又看看其他跪在殿裏的大臣,終究深吸口氣,“告訴他們,準了”
李思德緊繃很久的神經也忍不住一鬆,“是皇上皇上果然自己一片愛民仁慈之心,您啊,自己就忍不住了”
仁宣帝很喜歡別人稱讚他仁孝,但這句誇獎,卻讓他不是那麼高興,出了大殿,遠遠看着強撐着抱起魏華音的白玉染,眼神有些複雜,還有眼底濃重的懷疑。
但隨着一起求情的大臣們,都是高興起來了的,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
這份榮耀和封賞,這個時候給白玉染和魏華音,是烈火亨油,沒有點實力,很快就燒乾了
可依舊有人怕白玉染能保持住,爬上一定高度,再也不會下來,所以之暗中踩上幾腳。
這些白玉染都顧不上了,抱着魏華音,自己的兩條腿也彷彿截肢了一樣,有些跌跌撞撞的往宮外跑。
“恭喜”
路過唐鳳初身邊時,他笑着說了句。
白玉染沒看他,腳下速度飛快。
一輛寬大馬車停在宮門口,“大人”
看是侯真和姚澈,白玉染抱着人立馬過去,把人送上馬車。
車簾子掀開,裏面坐着沈風息,看魏華音果然已經昏迷過去,扶住她靠在大迎枕上。
“快看她的腿”白玉染也顧不上避諱,直接上來急急道。
沈風息點頭,“這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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