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王氏臉色不好看,“你這是幹啥?陰的不成,就來賣可憐?”
“大伯孃!當家的他也是你的女婿,也是玉姑和音姑她們的親爹,血濃於水,就算他平日裏嚴厲些,真要出事,他還是維護自己孩子的!如今他最後一搏,我只求大伯孃和大伯出手幫幫他!也是幫幫你外孫子吧!只有這最後一次了!我求大伯孃了!”柳氏跪着,仰頭懇求她。
柳王氏冷聲哼,“我們家幫到了秀才,幫出個白眼狼來!也沒那個能耐幫他到舉人了!你以爲跪下賣可憐,我就會可憐你?回去跪你自己孃家去吧!”
“大伯孃不看往日情分,難道也不看二郎嗎?他的前途,他的人生,如果當家的考中,他立馬就能有一門好親事!大伯孃難道不認這個唯一的外孫子了嗎?”柳氏紅着眼問她。
魏二郎太讓柳王氏失望了,完全被柳氏母女拿捏着,針對玉姑和音姑,甚至幫着她們欺辱音姑!
“血脈親情是永遠割捨不斷的!就算一時不對付,她們都還小,以後出去,還是自家親啊!大伯孃!二郎以後還要靠當家的!我只求大伯孃這一次,最後這一次!如果他還考不中,以後都不會再念書科考,就讓他出去做活兒賺錢!求大伯孃了!”柳氏哭着低下頭。
大伯孃不看她,心裏只會恨她!但二郎她又氣又恨,氣他親疏不分,恨鐵不成鋼!可真要是不管他,就他那樣,以後可咋辦?
要是他哪一天醒悟過來,卻過的窮困潦倒,溫飽都不成。玉姑和音姑都過好了
看她猶豫,柳氏默聲道,“二郎他是堂姐唯一的兒子,堂姐就算心疼女兒,也不想兒子以後窮困潦倒啊!大伯孃!就只這一次了!”
家裏人都沒在家,就柳王氏和柳婉姑。她看向柳婉姑。
柳婉姑是切身不到魏音姑遭受的那些,她算是蜜罐里長大的,兄妹關係也好,縱然表哥有些不對的地方,那也是姑姑唯一的兒子。但借錢給柳氏,要是還考不中,這銀子只怕也還不回來了!
“大伯孃!如果當家的還不中,我以後和他一塊出去掙錢,一定會把欠的錢還給你們!如果不還,你就到家裏,大耳刮子扇我,我不會多說一句!”柳氏乞求的看着她保證。
“奶奶!表哥那邊”柳婉姑也不好說了。
柳王氏知道,如果借不到,她指不定還會想啥別的法子,逼着魏禮,狗急跳牆。爲了二郎,她拉着臉拿了五兩銀子出來,“多的一文都沒有!你給我寫上借據!”
柳氏還想多借點,“玉姑要進貨,還要幫襯音姑蓋房子,我不忍心。大伯孃!你們家收益多,多幫當家的和二郎一點吧!我寫借據!我按手印!要是不還錢,大伯孃直接去官府衙門告我!”
“沒有多的!你要就寫了借據拿上!不要找你孃家去!魏禮要高中,光鮮的是你們娘幾個!是你這個秀才娘子!”柳王氏不給。
看她神色堅決,柳氏暗恨咬牙,寫了借據,按了手印,柳婉姑看過沒有問題,拿着五兩銀子,謝過走了。
等她走後,柳王氏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不該一時心軟,借給她錢!”
“奶奶!相信她也不敢拿着銀子自己私留的!”柳婉姑寬慰她。
柳王氏哼了聲,“諒他也不敢!不過她這個心機,也不會幹那事兒!只怕是會從她孃家多拿點,襯托我們小氣不幫忙!”
柳婉姑嘆了口氣。
那邊柳氏已經回了孃家,把家裏的事兒告訴柳滿營和柳趙氏,母女抱頭哭了一場。
柳滿營讓四個兒子一人拿了一兩銀子,他拿一兩,湊五兩銀子出來。
之前柳氏的私房也存在孃家這邊,她拿了五兩也添上,“我寫個借據,這個銀子要魏禮來還的!不能白借給他!”
柳滿營沒反對,給她拿了紙筆。
柳趙氏不停的擦着眼淚,“我可憐的女兒!咋就這麼命苦啊!要是有孽,也讓那兇惡的人去受着!放過我的女兒吧!”
“娘!再博這一回,如果還不成,我就認命了!”柳氏紅着眼咬着脣。
柳趙氏又心疼的抱着她哭了一場。
在柳家二房這匆匆吃了飯,柳氏又到顧家村來找魏華音。
魏華音剛從山上回來,背了兩筐採集的染料原料,剛到白家門口,就見柳氏在白家裏,她眸光閃了閃。
白玉染挑眉,“進去!”
柳氏也看到了她們,過來幾步,“音姑!”
憔悴,脆弱,低聲下氣,又可憐。
魏華音掃了眼院子裏都在家的白家人,趕的還真是正好,把竹筐放下,“作證?還是借錢?又或者要陳家報恩轉移?”
柳氏看她張口就把她來的目的看透,心裏暗恨咬牙。是她小看了這個賤種了!過了一趟陰間,這個賤種精明瞭!反過來算計她,算計柔娘!陰謀陷害!污衊抹黑!
以後她不會輕敵了!她會真正把這個賤種作爲對手!只要有機會
“先別想弄死我的事兒,先開始你的表演吧!”魏華音冷笑,眼底的殺意都溢出來。魏音姑已經被她害死了,卻還想再讓她也送死?
柳氏惱恨不止,從上次沒能打死她個賤種,之後這個賤種每次說話,都直接說最惡毒的話!潑最髒的水!
丁氏和趙氏在一旁看熱鬧,一臉的幸災樂禍。沒想到能看到這個醜肥豬和後孃對決!可真是一場好戲!
李氏有些擔心,看看白玉染,目光詢問他出啥事兒了?這柳氏來了也沒說啥事兒,不會是來給他們家借錢的吧?
白玉染冷眼看着柳氏,“你要演戲,只怕演錯了地方!”那些人不光等着看她笑話,也是再等着看音寶兒的笑話!無論音寶兒怎麼做,都會有那些難聽的話說出來。
柳氏看了眼白玉染,一身粗布衣裳也掩飾不住他的俊俏好看,反而剛忙完回來,帶着薄汗,更加顯得五官精美如玉雕,那一份病白也被英氣掩蓋,挺拔如松,身長如玉。卻配魏音姑這個死肥醜的黑豬!
白玉染目光幽冷,冷笑出聲,“你不會是想跟我談談吧?”
他幽寒詭異的眸子讓柳氏心裏一顫,立馬收回了目光,又忍不住看過去。那個賤人真的迷惑了白玉染的心竅,能迷惑一時,還能迷惑一輩子不成?
魏華音有些不耐,“開始你的表演吧!長篇短唱,我沒時間聽你廢話!”
柳氏強忍着恨意,“音姑!家裏的事你也都清楚,家裏被逼上絕路,應該也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魏華音點頭,她要的不是魏家真正走上絕路!不是現在那點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