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染正想着,魏華音回家來該出來跑步,上山鍛鍊了。
結果剛放下飯碗,他娘就喊給他說了一門親事。
“說哪家都不要”他油鹽不進道,除非說音寶兒,他都不要
李氏看了看外面,還怕人聽見,拉着他小聲講,“是個好人家,小柳莊的,那閨女長得出挑,你六嬸子說可標緻了我也見過,長得標誌的很針線活兒茶飯都好還識字。一個村沒有不誇的求親的門檻兒都快踩破了”
“我不想聽我也不願意”白玉染直接拒絕。
“你還沒聽娘說完呢娘也是爲你着想那閨女生的標誌,還溫婉大方,不像那些村裏的女兒家你看看就該喜歡了她家如今在縣城裏擺攤兒,一天也進賬了不少錢呢等她二哥考中功名,以後多少也能拉拔你們一些至少不會是娶個拖累”李氏勸着話哄他。
白玉染這才知道,她要說的是柳婉姑,頓時眉毛皺起來了,上一世都沒來這一遭,怎麼會說了這種事難道因爲他沒有病重,他娘就開始尋摸親事了
李氏還在勸話,“你看隔壁村那個魏音姑,你肯定聽說過吧就是又黑又胖的那個,分家單過的那蓋的院子,就是柳家出的銀子連個外孫女都這麼幫襯以後不僅不會拖累你,還能幫襯着你不少這樣娘才放心啊”
白玉染臉色發黑。放屁那房子是音寶兒自己賺的銀子,還有他送的銀子,他們倆的錢蓋起來的關柳家屁事兒柳家還靠音寶兒發家呢
但別人都在議論,那院子肯定不是魏秀才出的銀子,也沒聽他出銀子的事兒。是魏華音拿着銀子找的人蓋,就都議論是柳家和魏華玉拿的錢,沒見他們梁家都擺攤兒做生意了,都賺錢了
李氏之前看過一次柳婉姑,雖然沒看清,但也覺的身條好,臉盤也好,而且沒有說賴話的,柳家也的確會做事,算是老實厚道的人家。她也怕人家挑她兒子身體不好,活不長久的話。但二郎這些日子身子眼見着好了不少,像是要大好了。趁着這個機會,趕緊娶進門個媳婦兒還能挑個好的
“二郎那閨女你見了就會喜歡的而且這麼多人家,她家算是最合適的”李氏哄着他,還不能讓二房聽見了,不然插一槓子。她家三郎也正說親呢
白玉染不去,要讓音寶兒知道他跟女人相過親,還是柳婉姑那個虛僞的女人,肯定不喜歡他了他正在籌劃趕緊把她娶進門,這個節骨眼上給他搞事情
李氏就一直勸他,哄他,說了一堆心疼他,不放心他的話,甚至哭起來,“你把那柳家的閨女娶進門,娘就是死了,也放心,也能瞑目了啊”
看她哭起來,白玉染黑着臉出門去。
魏華音也沒有去鎮上幫忙,每天來回跑,天越來越熱,魏華玉讓她逢集的時候幫忙,其他時候能忙得過來。
楊柳鎮逢五逢集,五天一個大集,附近村子的人賣個東西,買個啥,置辦東西都會趕大集上來,人也多。
魏華音也要抽空拾掇院子和院外的地,她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就應下了。
白玉染出了門,見她揹着竹筐,扛着捕蛇器和翠姑一塊出門,兩眼轉了轉,喊了三房的堂弟,白四郎。
魏華音之前就說帶翠姑上山,一直沒有抽出空來,今兒個正好帶着她一塊。
“我們是不是上山撿菌子採木耳我看奶奶曬了一筐子,說都是你撿的”翠姑也帶了個筐子,準備再掐點野菜回家喫。
“不是我們抓蛇”魏華音告訴她。
翠姑雖然膽子不小,但是怕蛇,一聽臉色就變了,“抓蛇音姑咱別去了要是咬了,沒毒的還好,有毒的會要命的”
“所以我給你帶的雄黃粉,你要害怕,等這次賣了蛇,買點雄黃酒來抹上。”魏華音說着,拿着長竹竿開始打草,有些蛇不會時時遊動,盤在陰暗角落裏,難找到。打着草了,驚動它們,纔會出來。
翠姑還是害怕,拽着魏華音,“音姑賣蛇也賣不幾個錢的去年那個魏老五就是被毒蛇咬死的咱們回去吧你給玉姑姐姐打燒餅,也給你工錢呢”
“只是掙個外快,不用怕”魏華音安撫她一聲,看前面有一條黑白花的繩索竄出去,“銀環蛇快追”拿起捕蛇器就衝上去。
翠姑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已經跑的沒影了,“音......音姑呢那個是音姑嗎”
等回神,趕緊撿起地上的簍子,大喊一聲,“音姑等我你別自己亂跑”趕緊的追上去。
這一段時間,魏華音的速度已經練上來了,尤其每天在山上跑,也刻意鍛鍊,拿着捕蛇器追着那銀環蛇就上去。
她眼神犀利,盯着目標就不放,瞅準時機,迅速下手。
只是那銀環蛇速度飛快,只夾住了尾巴,蛇身瘋狂的一扭,翻過來就要咬人。
魏華音當機立斷,立馬把它甩出去,直接摔在不遠的大石上。
只聽嘰哇一聲,銀環蛇蛇身一陣掙扎,飛箭一樣就從大石頭邊逃跑。
魏華音迅速劫住路,直接夾住七寸,單獨裝進一個更嚴密結實的簍子裏。
此時已經跑出來幾里路了,翠姑氣喘吁吁的叫喊,“音姑音姑你在哪你應一聲啊”
“來了”魏華音聽着她的聲音,辨認了方向找過去。
翠姑已經跑的滿臉張紅,一身大汗,喘着氣說她,“銀環蛇......最毒了碰見了都要躲,你還追”
“抓到了走吧”魏華音上次問過,大點的銀環蛇能七八兩銀子。
翠姑看了眼,不太敢碰那個簍子。
“竹筐裏裝的都是解蛇毒的藥草,問過顧大夫的,每次都採上些帶着,沒事的”魏華音現在手頭短缺,所以需要這種方法掙錢。
翠姑一聽是顧大夫說的,就放下心來,“你餓不餓我拿了兩個野菜鹹餅子,正好咱倆一人一個”
魏華音嘴角微抽,魏華翠的心和肺......
“那邊有山泉,洗洗手喫吧”看着她清澈的兩個大眼,魏華音妥協。
“好”翠姑高高興興的應聲,和她過去洗了手,一人一個野菜鹹餅子,高高興興的坐在石頭上喫起來。
這是魏音姑和翠姑的常態,一塊玩,和喫。
張氏知道自己閨女啥性子,所以也不給她帶出來好東西,多數是雜麪餅子,烙餅裏面放點蔥花和調料,鹹鹹的。反正翠姑也不嫌棄,她拿了也是要喫到魏音姑那個無底洞裏。
魏音姑手裏經常見錢,買點糖或者小零嘴,然後倆人分分,她大頭,翠姑小頭,兩人都沒有怨言,分配愉悅,玩的開心,喫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