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雖然清楚周舒柔在演戲,白樂菱還是看不下去。
怎麼能造作成這樣!
“擦乾你的眼淚,你以爲到這一刻,我還會相信你嗎?”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我也不奢望你能相信我……”
周舒柔抽泣着,這時休息室的門被打開。
進來的人是計亦風。
呵,男主角要出場了。白樂菱心裏冷哼了一聲。
“小柔!”看見妻子泣不成聲的樣子,計亦風心裏一緊,連忙上前擁着周舒柔:“怎麼了?怎麼哭起來了?”
周舒柔搖了搖頭,抹了抹眼淚:“老公,你爲什麼會來這裏?”
“我見你這麼久還沒回來,我擔心你有事,所以就跟過來了。”
“我沒事,”周舒柔看了一眼白樂菱,轉頭對計亦風說:“老公,我知道我做錯了,我拆散了你跟樂菱。所以我過來向樂菱道歉,但樂菱她……我不奢望樂菱能原諒我。我只求她放開,畢竟她已經跟慕容先生結婚了。”
聽到這裏,白樂菱才發現什麼叫最毒婦人心,周舒柔就是一隻狡猾的黑狐狸!在那裏裝可憐裝得天衣無縫!
怪不得計亦風會愛上她,周舒柔有着這種手段,計亦風又怎麼能躲得過。
計亦風看着白樂菱:“阿菱,你現在已經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以前的事情,放手吧。”
白樂菱冷冷一笑:“我說什麼了?我要放什麼手?是周舒柔自己走進來的,我又沒爲難她些什麼。說實在的,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她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還真是上不了大雅之堂啊。”
“白樂菱!”計亦風喝了一聲:“小柔她有了身孕,你就別再刺激她了好嗎!”
“亦風,”不等白樂菱開口,周舒柔握着了計亦風的手:“樂菱說得對,我應該注意一下自己的行爲舉止,我先出去一下,亦風,你留下來。有什麼事你跟樂菱當面說清楚,好嗎?別再讓誤會擴大了。”
計亦風直直的看着妻子的臉,心裏感嘆了一聲。
小柔真是用心良苦。
“好,你在外面等我,一會我就過來。”
周舒柔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白樂菱坐了下來,輕咳了一聲:“我覺得,計總,你還是趕快離開的好。”
“不,我與你之間的事,最好在現在,在這裏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你以爲我和你還有什麼可以說的?”
“關於計氏集團的事,關於慕容謹的決定。”
“噢,原來要說的是這個。我還以爲你是爲了你老婆的事留下來。想來計總,你也不是如外界說的那樣疼老婆嘛。”
“我知道我以前做了過份的事,我知道你跟慕容謹結婚是爲了什麼。但這是我跟你之間的私事,沒必要把這種私事上升到集團的利益去說……”
“那白氏集團是怎麼沒了的?!”這句話白樂菱幾乎是吼出來的:“你說,白氏集團得罪了你計亦風什麼?你要下這樣的重手?!”
白樂菱這個樣子嚇了計亦風一跳,對着她的豎眉質問,計亦風心裏掠過一抹膽怯,他別開了臉:“對於白氏集團的事,我很抱歉。問題如果白氏集團內部沒問題的話,就算我計亦風最厲害也垮不了。白氏集團已經風雨飄搖,就算不毀在我手上,也會毀在別人手上。再說商業戰爭從來都是利益爲上,白樂菱,你怪不了我!”
呵,做了壞事還這麼理直氣壯的啊。
“但很可惜啊,白氏集團就是毀在你手上的。計亦風,你怎麼就那麼着急呢?”
“……”被白樂菱一句話嗆得反駁不了,計亦風立刻轉移話題:“是,是毀在我手上。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但小柔是無的,我倆之間的恩怨請不要牽扯到她身上。”
“我丈夫慕容謹說的話,看來你還沒放在心上。十天時間快到了。”
這話就像一把刀狠狠的插在計亦風胸口上。
慕容謹給他一個月時間處理好他跟周舒柔之間的關係,二十天過去了,還有十天時間。
“阿菱,小柔她有了我的孩子。我不可能……”
“不可能嗎?笑話,孩子你可以要的嘛。女人而已,你不是多的是嗎?”
這話的意思,留子不留母。
計亦風握緊了拳頭,心頭凝着一股怒火:“難道你一定要這樣做?小柔沒了我以後,她一定會活不下去的!你真的要逼她上絕路嗎?!”
“一切,都是你以爲而已。慕容先生要做什麼事我管不着,但他開了口,做不做是你的事情。一個月前我的選擇,到了你身上,我倒想看看不可一世的計亦風,會下什麼決定。”
“白樂菱,你!”
計亦風氣不打一處來,如果白樂菱不是女人,他早就一拳過去了。
極力的忍着動手的念頭,計亦風狠狠的盯着白樂菱。
就在這時,門被敲響,進來的人是周舒柔。
白樂菱挑眉:“計亦風,你跟周舒柔一樣,關門都不鎖門的。”
“老公。”周舒柔叫了一聲。
計亦風正想說話,突然一大堆記者衝了進來,然後閃光燈不斷。
計亦風愣在當場!
“白小姐,今天是你跟慕容謹結婚的日子,怎麼會私下裏和計總在一起的?”
這時記者發問了。然後問題一個接一個的襲來。
“計總,你怎麼會跟白小姐在一起?難道你們還放不下彼此?”
“白小姐,你這算是私會計亦風嗎?”
“白小姐,你要不要解釋一下這事情?”
……
看着這麼多人,計亦風詫異之餘,目光對上了周舒柔。
這些記者,是小柔叫過來的?
如果這些記者真的是小柔叫過來的……計亦風心口一涼!
小柔她到底想幹什麼?
對着持續不斷的閃光燈,還有那不絕的問題,周舒柔向前邁步,擋在了計亦風面前:“我相信我丈夫,他和慕容太太只是剛好遇上而已!”
剛好遇上,剛好……白樂菱冷冷一笑:“按計太太這樣說,你丈夫計亦風是好人,那我就是壞人羅?”
“啊,”周舒柔看了一眼白樂菱:“慕容太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相信我丈夫而已,我沒有別的意思。”
周舒柔一再說着相信計亦風,也就側面罵着白樂菱勾引她丈夫。
這樣的潛臺詞,哪個記者不明白?
所以衆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了白樂菱身上。
“慕容太太,你要不要解釋些什麼?”其中一個記者發問。
白樂菱攤了攤手:“我解釋什麼?”
“你和計亦風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事……”
“什麼孤男寡女?”
就在這時,一把熟悉的聲音響起,緊接着慕容謹走了出來,手裏的托盤裏端着兩杯咖啡。
看到慕容謹,衆人一片錯愕。
慕容謹將咖啡放到桌面上:“我只是去煮個咖啡而已,一下子多了這麼多人。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白樂菱指了指周舒柔:“是她開門讓記者進來的。一進來還胡言亂語的,現在記者們正追問我和計亦風私會的事,你說我該怎麼回答?”
“你和計亦風私會?”慕容謹不屑一笑:“你剛纔累了,我讓你來這裏休息,我就到後面的水吧裏煮咖啡。”
說着,慕容謹看向記者:“煮咖啡也就十來分鐘時間,這麼短的時間內,難道我妻子還讓別的男人進來不成?”
話落,衆人看向計亦風。
計亦風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他看向周舒柔,眸裏帶着一份怒容。
“老公,這不關我的事,我只是進來得有點心急了。然後他們就跟進來了。”
“只是心急嗎?”慕容謹笑了笑:“休息室外面可是裝了監控攝像頭。剛纔的事我都看到了。我妻子在這裏休息,先是你進來,然後計亦風進來,再者你出去。然後你就帶了一羣記者再進來。呵,周舒柔,你自編自導的一場好戲嘛。你想證明些什麼?你想搞亂些什麼?你還能更幼稚點嗎?”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像煮沸了的水一樣,瞬間議論紛紛。
周舒柔臉色一片煞白,腦海裏使勁的運轉着:“不是這樣的,事情不是你們所想像的。我……”
“可以了,”計亦風低喝一聲,拉着周舒柔的手:“還嫌人得不夠麼!走吧!”
“等一下,計總,”慕容謹開了口:“你老婆可是打主意打到我頭上來了。看來放不開的人是周舒柔。管好你的老婆吧!”
慕容謹這番話毫不留情,計亦風嘴脣抿成了一條線,深吸了一口氣,他看了慕容謹和白樂菱一眼,嘴脣動了動,到嘴的話卻沒說出來,一轉身,他拉着周舒柔走出人羣。
“各位,”慕容謹開始清場:“今天的事是一場誤會。沒戲看了,衆人散了吧。我妻子很累了,請別打擾我倆獨處的時間。”
記者們還想追問什麼問題,被趕過來的保安全數請了出去。
門關上,慕容謹臉上的笑容收了收,他握起白樂菱的手,柔聲說:“看來,一個月時間,還是便宜了計亦風。老婆,你以前受的委屈,在剛纔的那一刻,我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