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歸可憐,事情得公事公辦,這是原則。
他做這麼久的國際刑警,跟窮兇極惡的人打了這麼久的交道,最重要的是個人原則和手段。
阿螢比宓妮妮先到書屋工作,論資歷,阿螢比宓妮妮老。
況且,這段時間阿螢管理書屋管理得不錯,對於阿螢的小問題,他選擇忽略。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爲了宓妮妮去責罵阿螢,這是明擺着跟自己過不去。
夜晚的寂靜街頭,沒有白天的繁華,惟有廖謬數名挖馬路的工人在鑿地挖土,拓寬道路。
“南宮熾,休息一下吧!”工頭一手拿下黃色工程帽扇風,一手拍拍南宮熾的肩。
“嗯!”南宮熾低應一聲,拿起掛在肩上的毛巾擦拭臉上的汗水和灰。
“對了,你和你弟弟的學費沒有問題吧?”
“我現在多兼了幾份差,沒問題的。”
“你白天還要上課,別累壞了身體,知不知道?”工頭把他當自己的弟弟般照顧。
“嗯,工作和學業真的無法兼顧,我會選擇放棄學業。”他低聲說,黑瞳裏看不出一絲情緒起伏。
工頭明白他的難處,嘆了一口氣:“美術是你最大的興趣,而你又擁有藝術天份,放棄的話實在太可惜了。況且,你不是曾說過,你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舉辦一場個人畫展嗎?”
是的,擁有藝術天賦的他,從小就夢想有朝一日能舉辦一場屬於他南宮熾的個人畫展,將他最好的作品呈現在世人眼前。
南宮熾回想起深藏在他內心深處的願望。
“夢想往往會被現實磨光。”他嘆口氣,仰頭望子遙遠的星辰,他的夢想就像天上的星星般遙不可及。
“哎,你就是這樣,外表看似冷漠,但我知道,你的內心其實是熱情又好強的,所以纔會堅持念美術系,你對未來還是充滿期待的啊·”
南宮熾心裏一震,沒想到這個和他相處不到一個月的工頭,竟像個父親般看透了他的個性和心思。
“工頭,其實我很**羅?”他朗笑一聲,悶頭喝了一大口礦泉水。
難得見到南宮熾爽朗的笑容,工頭但笑不語。
突地,一羣飈車族騎着重型機車隨着帶頭的一輛紅色跑車疾馳而來,震天價響的引擎聲狂嘯地劃破寂靜的夜空。
工頭看着飛馳而過的飈車族,心裏不禁一陣感慨,低罵道:“這些小,三天兩頭就聚集在這條路上飈車,難道他們不知道這條路是出了名的斷魂路,而且路邊還在施工,萬一有什麼閃失,是很容易出人命的!真是不知死活。”
“他們常在這裏飈車?”南宮熾擡起冰眸,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年前的記憶。
“你是新來的不知道,我們在這裏三個月,幾乎天天看到他飈車經過,甚至知道那個開紅色跑車的叫金毛,是這附近出了名的小混混。”
“金毛?”他口中喃念着,幽深的眼底含着一絲驚詫。
“怎麼?你認識他?”
“不認識。”他不想承認,也不想回想一年前天天飈車的無聊日子。
“我想也是,那種人最好離他遠一點。”工頭語重心長地道。
在呼嘯的車陣過後,遠遠地,一輛高級驕車裏有個美麗女子探出頭來,對着工人們的方向喊道——
“南宮熾,南宮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