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八停着了腳步:“我沒有對林家不耐煩。”
“是嗎?那怎麼一去六年,沒有一絲音訊?”
林初八緩了緩,說了四個字:“因爲,所以。”
然後,她走出了病房。
因爲所以?!
憑這四個字就能解釋一切了?!
林初七‘呵呵’了兩句,眸裏迸出一抹怨毒。
林家好的時候就攀附,林家不好的時候就唾棄的賤人!
林初八,你徹頭徹尾的就是一個賤人!
一咬牙,林初八撥了一通電話:“別讓林初八進家門!她要是能進林家大宅,你們明天全部給我收拾包袱走人!”
果然。
林初七揹着旅行包,傻傻的看着林家宏偉的大宅門。
她不能進去。
大門的守衛不讓她進去。
她的門卡,好像也不行了。
守衛說她手上的這個門卡好久不用了。要換個新的。
換個新的,要等大小姐回來同意了才能辦。
林初八當然知道林初七的意思,姐姐要趕她走。
好吧,她才從回來沒多久,馬上面臨着‘無家可歸’的情況了。
噢不,是已經無家可歸了。
嘆了一口氣,林初八轉身離開。
看來,她在中國的這段日子裏,應該都不能回林家住了。
幸好她已經想到了這一點,這麼些年來她半供半讀的,也攢了點小錢,足夠在中國生活好長一段時間了。
大不了的,她就找個地方暫時打份工,攢一些錢再說。
深深的看了林家大宅一眼,林初八大大的吸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她是你妹妹?”白子云倚在門邊,對林初七的怒火有些好奇。
“不是。”
“不是?她剛纔叫你做姐姐。”
“哼,我沒這樣的妹妹!”
白子云挑了挑眉:“她以前做了什麼事讓你這麼討厭?”
話說回來,林初八五官比林初七雅緻很多,一雙黑瞳晶瑩明亮,就像在漆黑處突然看到的寶石一般。
要說這兩人是姐妹,問題這兩人根本就不像。
而且,林初七這麼討厭她,難不成這兩人不是真正的姐妹?
“林家有錢的時候,她千方百計討好我父母。林家失勢了,她連回來都故意懶散!試問這樣的妹妹,我認她來幹什麼!”
“她不是你親妹妹嗎?”
“親妹妹?哼,我父母從孤兒院收養的她。也不知道那天她對我父母做了什麼,爸媽只去了一趟孤兒院,然後就將她抱了回來。”
白子云皺了皺眉,的確是有讓人有些費解,纔去了孤兒院一天就決定收養孤兒了?
“你剛纔,不准她回家嗎?”
“她還想回家?反正我是不認她這個妹妹!”
“初七,雖然林伯父林伯母暫時還沒醒過來,話可不能這樣說,免得他們聽到會傷心。”
林初七還想說什麼,白子云手點在嘴裏作了一個禁聲的姿勢,拉着她走出獨立病房。
“有什麼事,可以在這裏說。”將林初七拉到一處偏僻的地方,白子云半倚牆角:“要不要來根菸?”
說着,白子云給林初七遞去了一包煙:“薄荷味,適合女人抽。”
“你知道我不抽菸。”
“心情鬱悶的時候來一根,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林初七猶豫了一下,拿了一根,點燃,正打算送往嘴裏。
“等一下,”白子云擋着了她的手:“不會抽就慢慢來,寧願讓它燃着,總好過嗆到你。”
林初七心裏一暖,看着白子云的眼神多了幾分溫柔:“你抽菸嗎?以前好像沒看你抽過。”
“別人抽的是煙,我抽的是寂寞。因爲不寂寞,所以就不抽菸了。”
“那你現在是感覺到寂寞了?”
“有你在,更加不會寂寞。”
“那你拿煙給我是怎麼回事?教我學壞嗎?”
白子云笑了起來:“教壞你啊?其實女人學壞也不是什麼壞事。學壞了的女人,一般稱之爲狐狸精。稱呼不好聽,但很多女人夢想着要成爲一隻狐狸精。”
“狐狸精”林初七喃喃的說:“要是成爲狐狸精,唐皓就會多在乎我一點嗎?”
“初七,”白子云語氣一壓:“你現在,是我的女人。不要在我面前說別的男人。”
林初七笑了笑:“我愛唐皓愛了那麼多年,分開才這麼幾天時間。讓我忘了他?有點強人所難吧。就算我在你面前說我真的忘了他,你相信嗎?”
“我沒有叫你忘了他,”白子云走到林初七面前,眉目間閃着一抹妖豔:“相反的,我還要讓你深刻的記着他。記着他帶給你的傷害。這樣,你報起仇來纔有快感。但這只是侷限於你報仇。因爲你在我面前提別的男人,我會喫醋。”
她以前只覺得白子云人如其名,白白淨淨的一個正太帥哥,現在看
來,白子云並不像表面上那樣簡單。
和他接觸了這麼些日子,她發現這個男人的另一種性格。
那種近乎‘妖’的感覺。
讓她不由自主的會隨着他說的話去做,或者**。
“聞到煙的味道了嗎?”白子云悠悠的說着。
“嗯。”
“那就先抽一小口試試。別將煙嚥下去,含在嘴裏,然後吐出來。”
林初七照着他說的話去做,輕輕的吸了一小口,將煙霧含在嘴裏,然後吐了出去
可能因爲吸的煙不夠多,所以第一口,林初七沒有被嗆到。
“感覺如何?”
“好像沒什麼特別。”
“是薄荷味嗎?”
“嗯。”
“那就慢慢的再去體驗。別急,會嗆到自己的。嗆煙的感覺很不好。”
白子云的聲音就像咒語一樣,縈繞在林初七腦海,她又抽了一口,然後手上的煙被白子云拿走。
“我不抽女人煙,”白子云嘴角含着一抹淺笑:“爲了你,我破一次例。”
薄荷味進入口腔裏,白子云深吸了一口,將煙霧吸了下去,嘴一張,緩緩的呼出:“爽”
薄荷味有薄荷味的吸法,有它的好處。
林初七嚥了咽口水,敢情這纔是白子云正確的打開方式嗎?
白子云笑了笑,修長的手指輕輕颳了刮她的脣:“小傻瓜,看什麼?這麼着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