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感覺也特麼太瘮得慌了——後面的東西,想幹什麼?
我暗暗嚥了一下口水,衝着屁股招了招手,屁股會意,死死的守在了我前面。
按理說,敵不動,我不動,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這是做好準備了。
可那個東西似乎跟我想到了一處去,一動不動,就這麼安靜如雞的在身後盯着我。
臥槽,這種“?着”的情況,我還真沒遇上過。
橫不能一直?下去啊,又特麼不是大鵝。
算了,這個時候也不管那麼多了,我吸了一口氣,心說不管你是誰吧,我這還得辦正事兒呢,你要願意跟我井水不犯河水,那也正好,大家兩省事兒。
我這麼想着,就壯着膽子往那個大門裏面邁動了腳步,屁股的聲音又警告了起來,意思是那玩意兒跟上來了。
我拉着屁股,催它繼續往前走。
屁股聽話的給我引路,但我覺得出來,它邊走邊回頭。
其實這種感覺,很像是一個沒有門禁卡的人,等着其他的業主刷卡進小區,自己也跟着人家身後蹭進去。
難道說那個玩意兒一直就等着大門旁邊,這會兒門被我開了,他(它)纔跟上來的?
這保險櫃裏的東西鐵定是很重要的,只是不知道這玩意兒進來是爲了啥。
這裏面本來就又大又冷,加上寂靜的要命,身後又不知道跟了啥,我的神經跟個琴絃一樣崩的緊緊的,眼瞅着快斷的那種,屁股搖着尾巴一邊警惕身後的東西一邊給我開路,很快帶着我走到了什麼東西前面。
我伸手摸了摸,面前是一大排方方正正,冰冰冷冷的東西,應該是一大排的小櫃子,跟超市裏的寄物櫃一樣。
小櫃子上面當然也是有鎖的,我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上面是紫金八卦鎖。
這麼多的紫金八卦鎖,這一家“銀莊”,看來還真是財力雄厚。
而紫金八卦鎖旁邊還有個小小的四方形的東西,估摸着跟超市貨架那個標籤一樣,寫着這裏面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別說沒光了,有光老子也看不見,實踐出真知,反正我對紫金八卦鎖已經非常熟悉了,三下五除二就開了一個,伸手就想着摸進去,想看看裏面到底保存的是什麼東西,可是我的手往格子一探,後心一下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的手,被裏面什麼東西給抓住了——是個活物……很像是,另一隻手。
這就很玄幻了,剛纔這一探,我就知道這些格子之間彼此是不通的,大小也只有一個鞋盒那麼大,裏面放一隻手是沒問題的,可這隻手,是活的,就有問題了。
我吸了一口氣,一直在問自己有沒有可能是我感覺錯了,可這也不可能,這種“握手”的觸感,每一個人都是再熟悉不過的,我甚至能感覺的到對方掌心的肌肉和紋理。
你娘……我立刻想起來了那個給葛三多找麻煩的手骨了,難道這玩意兒上頭,也附着什麼東西不成?
屁股看我石化了似得一動不動,意思像是在催我,而我吸了一口氣,另一隻手就也伸過來了——格子裏的手抓我抓的太緊,我掙脫不開,那隻手,似乎想着靠我的手,重新從格子裏出來見天日。
我另一隻手一進去,格子裏的手頓時反抗的特別激烈,死活就是抓緊了我不鬆開,我嚥了一下口水,索性下了狠手,跟擼摘不掉的鐲子一樣,猛地就把那隻手給擼下去了。
那隻手鏘然落在格子裏之後,我立刻聽到了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是指甲的抓搔聲,絕望又激烈。
這個聲音在一片寂靜之中就算不大也分外刺耳,我立馬把那個門給關上了,重新把鎖給劃上了。
隨着鎖的聲音響起來,裏面的東西重歸於寂,像是剛纔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我摸了摸被抓的右手——確實有被指甲劃破的痕跡。
臥槽,這些櫃子裏,難道貯藏的都是這種東西?我也顧不上別的了,大着膽子又隨機開了另一個櫃子,伸手進到了這個櫃子裏面,卻覺得這個櫃子裏面是個空的,沒摸到什麼。
看來也不是每一個櫃子裏都有東西啊……我剛這麼想着,“刺溜”一下,我的手忽然被什麼溼淋淋的東西碰了一下——像是,被一個舌頭給舔了!
接着,兩排堅硬又銳利的東西一下就冷森森的靠近了我的手背——像是有一張嘴,張大了,要咬下來!
我反應一向很快,立馬就把手給縮回來了,就在我手撤出櫃子的那一瞬間,我聽到了“當”的一聲脆響,像是拿兩排牙齒咬下來,卻咬了個空。
我特麼第一次,有這種後怕的感覺!
這個銀庫特麼是幹什麼的,倒賣人體器官的?
看來“銀莊”涉獵的買賣範圍很廣啊,不知道這些櫃子裏面,藏了多少不爲人知的祕密。
我接着低頭就問屁股:“這裏沒能找到什麼,大先生到底在哪兒?”
屁股“嗚嗚”了兩聲,卻並沒有繼續跑,看意思是說應該就在這附近。
我頭皮一下就給炸起來了,橫不能大先生之所以不能回來,是被化整爲零存在這櫃子裏分屍了?
緊接着,屁股又用腦袋拱了拱我,讓我繼續往前面摸,我伸手又摸了摸,這邊是稍微大一點的格子,有了剛纔的經驗,我是真不想繼續亂開了,可不摸出裏面是什麼東西,又找不到線索,我也只好心一橫,繼續去撬那個紫金八卦鎖。
這個紫金八卦鎖有點難度,稍微費了一點時間,我這次長了心眼兒,先把耳朵貼在了櫃子門上聽了聽,裏面倒是沒什麼動靜,就在那個八卦鎖馬上就要打開的時候,誰知冷不丁肩膀就被人抓住了。
是一直跟在我身後的東西……
我也經歷過不少邪事兒,可這一下還是來的猝不及防,你娘,什麼玩意兒能在我根本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靠我這麼近!
屁股知道現在不能大叫,衝着我就低吼了起來,像是想把那個東西給嚇走了。
雖然信漏跳了一拍,但我沒慌張,故作鎮定的說道:“朋友,你想怎麼樣?”
那人不說話,只是抓在了我肩膀上的手更緊了幾分,看意思,是想着讓我離開這裏。
你娘,你特麼啞巴了?
我本來就擔心大先生,剛纔又被嚇了個好歹,這心裏也來了火,凝氣往肩膀上一衝,就想着把那隻手給衝下去,可更讓我毛骨悚然的事情發生了,那隻手雖然一瞬間是被我給震開了,但是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鍥而不捨,重新搭在了我肩膀上,力道更重了。
這速度……我都服。
我暗暗嚥了下口水,更覺得這玩意兒出現的很怪,難道這玩意兒就是這裏的守衛?
可你說你要是這裏的守衛,爲什麼跟了這麼久,也不打我呢?
比起這麼追着我,你這個速度攻我要害不是更好嗎?
“我沒時間跟你糾纏,”我腦子飛快的轉動:“既然你不是這裏的人,那咱們沒什麼厲害衝突,現在我還有事兒,要麼你鬆開我,要麼咱們來個一拍兩瞪眼。”
這個手在我肩膀上停頓了一下,猶豫着還是鬆開了。
我感覺的出來,這手指的觸感很細,男人是很少會有這種手指的。
而這隻手隔着襯衫,也讓我的肩膀有了一陣寒意——好幾把涼。
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女鬼?她到底想幹啥?
就在我這麼想的時候,那隻手猛地捂住了我的嘴,一下就把我給壓在了牆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