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棠這麼上心,我後背躥了一層雞皮疙瘩,難道,會是什麼長生不死藥之類的?
她費盡力氣買下了這個鑰匙,是想着讓我尋訪仙境,拿我當徐福還是怎麼着。
徐福不好當,他那一走,可沒有回來過。
而爲什麼她這麼高調的來拍盒子,估計就是想把目標引到了自己身上,但是聲東擊西,卻把任務交給了我,就是爲了避免我這趟行程成了衆矢之的,被別人給盯上。
所以其他圖謀盒子的人,像雷嬌嬌她們,也只會盯着她的動向,想不到真正的執行者是我。
丹穴山……既然是鳳凰的原產地,跟三腳鳥肯定脫不開關係,黑先生們一聽到了這個盒子的事情,連帶着三腳鳥的我都顧不上了,一門心思也想分一杯羹,肯定有啥貓膩。
這麼尋思着,如果到了這三腳鳥的出產地,我是不是能找到點線索,把三腳鳥的事情全弄清楚呢?比如——怎麼把它給拿下來的同時,卻不會要了我的命。
“哼。”正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一聲冷笑,是三腳鳥發出來的。
哼啥,回老家看看不好嗎?做人,不,做鳥不能忘本啊。
“丹穴山的位置,我已經給測出來了,這個地方紫氣與吉星相應,上衝下陷,就在這附近。”杜海棠展開了一個很小巧的地圖,給我們看了看。
其實地圖也是分很多種的,普通地圖是讓你找地理位置,風水地圖是讓你尋龍問穴,可這一張,是占星術用的地圖,愣一看看不太明白——我個人對浩瀚星空沒啥興趣,這一塊沒怎麼學。
上面標註的,也是跟某星星對應的地方,可這樣的位置是千變萬化的,比如說處暑的時候北斗星下的位置,跟大寒時差的肯定很大,所以這些距離都需要精密的測算。
別看我腦子平時算是好使,可一瞅見數字就發矇,好在王德光算是上通天文下曉地理,會看。
眼瞅着王德光打了包票,我這心裏忍不住嘆了口氣,看來這一趟,也只能走起來了。
特麼好端端來拍賣,卻給自己背上了一身債,都怪那個狗日的死龜殼,你他媽的克什麼主人?想到這裏,我瞅着杜海棠:“你看我欠了杜大先生這麼大的人情,要不那個龜殼,送給你聊表心意吧?”
杜海棠一怔,隨即微微一笑:“李二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這個東西別人接不了手,還是李二先生自己拿回去吧,對了,那張支票也不用退給我,算是給李二先生的差旅費。”
錢確實是好東西,可有命拿,也得有命花纔是。
倒是王德光趕緊把支票給夾在了記賬本里,挺高興的說道:“老闆,那還真值!”
值個屁,這個買賣值這麼多錢,老子的命值不值?
跟杜海棠告別下了樓,那個斯文敗類忽然過來了,一改剛纔那個表情,笑吟吟的說道:“恭喜李先生拍到了合心意的東西,歡迎下次再來。”
我笑了笑:“希望還有這種機會吧。”
“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啊!”斯文敗類忽然說道:“如果李先生還有什麼其他的奇珍異寶,那也歡迎送到敝行來,敝行一定盡心竭力,幫李先生賣出一個合適的價格。”
看來這小子從我這筆買賣上揩下了不少油水,又聽說了我的行程,還想繼續合作,可龜殼老子都倒了血黴了,還指望我給你送別的,你可快拉倒吧!
不過再一想,真要是弄到了好東西上他這裏來賣,保不齊還真是個發家致富的門路,以後這做功德的錢可就不用愁了。
我眼珠子一轉,說道:“你也知道,這個龜殼我現在沒賣出去,要不就還放在你這裏……”
“那不行那不行。”斯文敗類臉一綠,立刻說道:“龜殼就算了,我給李先生送回去。”
你娘,這龜殼看意思還真要貓不聞狗不啃,砸到我手裏了。
回去之後一打算,好在這一陣子北派的事情全處理清楚了,就算有什麼事兒也有幾個老資格的盯着,我本着個早死早超生的態度,也就帶着太清堂一幫人奔着傳說之中的丹穴山去了。
從地圖上來說,這那一片已經不叫丹穴山,只知道那個採藥山民的村子叫石崗峒,地理位置也巧,倒是跟阿瑣她們的峒子差的不遠。
不過就算差的不遠,互通消息也還是很不容易的,山路陡峭難行,就算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在這個山頭附近,你也沒那麼好找到。
我們一路往石崗峒出發,等到了車沒法通行的地方,就只好揹着揹包下來徒步,一路上披荊斬棘,溼熱難忍不說,還被蚊蟲叮咬,真特麼難受的要了親命。
“婷婷姐要是在就好了,”唐本初咕噥了一句:“每次出來,她就跟哆啦A夢似得,啥都帶着,肯定能給抹抹蚊蟲藥膏。”
是啊,雷婷婷是女人,心細,急救藥包和生活用品啥的從來都是必備物品,從來沒覺得缺啥,可她一不在了……
什麼時候開始,這麼依賴她了?
“沒辦法,女人就是比男人細緻,”王德光嘆口氣:“興許她啥時候想開了,就回來了,反正她放不下老闆。”
“麼子喲,我不是女人莫?”阿瑣很不服氣,從布巾裏面一探,就往我們身上一人甩了一個東西,一落下來感覺跟貼了個膏藥似得,我一瞅不要緊,一個小活物四隻爪子死死的抓在了我肩膀上,一張小嘴滿滿是鋸齒白牙,差點沒坐地上:“死……死人蛟?”
“千樹哥哥你別怕,這不是死人蛟,是山壁虎,”阿瑣得意洋洋的說道:“有這個東西在身上,保管沒蟲子咬你們!”
阿瑣話音剛落,山壁虎就刺溜刺溜在我們身上亂跑了起來,長尾巴還掃了我臉一下,那力道跟被人打了一耳光似得。
你娘,我特麼是造了什麼孽了。
一邊在前面開路,唐本初一邊問道:“師父,這世上還真有仙人啊?那是不是跟關二爺似得?咱們胡亂打擾,會不會遭報應啊?”
說着看了陸恆川一眼,意思是上次陸恆川火燒關帝廟的事情。
我就跟他科普了一下,關二爺是神,跟仙當然是不一樣的,所謂的神,是有敕封,有自己的廟宇和信徒,管理人間某事的,接地氣的來說,是管理者,能力越大,責任越重,所以你看月老管姻緣,閻王管生死,各司其職。
可仙雖然也能有長生不死或者其他特殊能力的本事,但他們一般是不管人間萬事的,清心寡慾,超脫塵世,自由自在的過自己想過的日子。
“我說呢,我看了好多網絡小說,不少是講修仙的,”唐本初挺憧憬的說道:“而且成仙之後特別牛逼,啥本事都有,要不那歌都唱呢,我欲成仙,快樂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