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菁,要被趕出去了
不行,我得把她給接回來欠她的東西,我還沒有還
我回頭就去看陸恆川:“有沒有什麼容器”
能裝魂魄的容器。
“我這裏沒有”陸恆川皺起了眉頭,立刻說道:“我幫你找”
可他話還沒說完,王德光忽然大聲說道:“老闆,我這裏有”
我一回頭,只見王德光從大柳樹上,給我扔過來了一個東西:“接住”
我這麼一瞅,是個挺精緻的傀儡。
這個傀儡眉目精緻,倒是挺好看的,看不出男女,一看也是舊時候手藝人做的東西,雖然是木頭做的,可完全是按着真人的比例縮小做成的,簡直跟個小小的活人差不多,眼瞅着手腳關節,也活靈活現,都能動,身上的衣服也很像回事,扣袢裙帶,都是活的。
王德光哪兒來這麼個東西對了,我一下就想起來,肯定是從那個大柳樹裏面掏出來的戰利品,翻過來,這個傀儡的後背,雙手,雙腳,都還有被金針給扎過的痕跡,毫無疑問,是剛纔作爲我的“分身”,對我施法的那個容器。
“老闆,你放心吧。”王德光揚了揚手上的一個東西:“沾着你血的手絹,我掏出來了,這個傀儡,現在能用”
越是像人的東西,就越容易把魂魄給收進去,確實合適。
我看了陸恆川一眼,陸恆川點了點頭,把狗血繩子圍在了那個煞身邊跟警察的隔離帶一眼,護在這裏,讓魂魄沒法走遠。
眼看着蕪菁的身體越來越模糊,有點像是一團子煙霧,看不清楚了那清麗的輪廓時,一道子灰煙,就緩緩的從那糰子煙霧之中,不情不願,難捨難分的分離出來了。
我精神一震,就是這個
這一團煙霧,根本不願意走,甚至還在嘗試着,想要重新回到了那個煞身上去。
可惜就跟滴血認親裏面沒有血緣關係的兩滴血似得,怎麼也沒辦法,重新相融。
眼看着那一團子煙霧,張皇失措,無路可去的時候,我一手張開了印,用上了城隍的能力,就把那個煙霧慢慢的攏了過來。
那煙霧一開始,對我還有一些牴觸應該是有點害怕我,但再戒備,也抵不過我的能力,我儘量讓自己的手法輕柔一些,就把那糰子煙霧,推進了人偶裏面。
煙霧也並不願意進入到人偶裏,似乎還是不甘心,但是它到底沒法跟我抵抗,一絲一縷,還是融合進去了。
看我這邊弄好了,陸恆川一手就把狗血繩給撒了過去,將一片混沌的煞給攔在了一座孤墳邊上,給控制了起來一會兒再收拾他。
“娘娘娘啊”這會兒,吊死鬼的聲音跟哭喪似得給響了起來,似乎剛纔是給嚇壞了,這會兒纔回過神來。
這個聲音突兀的一響,倒是把王德光給嚇了一跳,轉臉就看着我:“老闆,這裏還有東西呢”
我把燒死鬼幫的忙一說,陸恆川親自過去,在那個大柳樹底下摸了摸,很快,扔出來了兩個作爲“壓陣”的石頭,燒死鬼就猛地從地裏鑽出來了。
這一陣子爲了行方便,陸恆川找了點牛眼淚,給唐本初和阿瑣配上了,讓他們能在我們做生意的時候看得見邪物,他們倆今天也抹了,一瞅地裏這個糊雀似得黑東西,也給嚇了一跳:“燒死鬼”
那燒死鬼扭扭捏捏的出來了,妖嬈的擺了個pose,說道:“讓城隍爺費心啦可惜,可惜了娘娘啊”
說着,憎恨的看着那個灰撲撲,只約略有個人形,已經被陸恆川用狗血繩給拴起來的煞,吐了口唾沫:“這個王八蛋,坑害娘娘,坑害城隍爺,不得好死”
本來,它是用了蕪菁的形象,現在殘魂分出去了,估計一會兒要重新變成那個快刀悍匪了。
而這個時候,王德光顛顛的跟唐本初這會兒正從那個大柳樹上下來,手裏提拎着一個灰色的東西,有點像是個皮毛口袋。
我還給想起來了,那個大柳樹裏面,有個煞的幫兇,爲虎作倀的用邪術來扎針,可差點沒坑了老子,但是再一細看,我就給愣了你娘,這不是個黃鼠狼嗎
阿瑣也看直了眼:“你們摸摸抓抓,就從大柳樹裏面,摸出了這個個玩意兒莫”
唐本初義憤填膺的說道:“那還用說,我在外面就看到了,就是這個玩意兒藏在了大柳樹的那個樹洞子裏面,拿着那個小破針,一個勁兒的往那個傀儡上面扎,別說,師父,這貨還真跟通了靈似得,那動作,那姿勢,跟個真人一模一樣,可以上馬戲團賣藝了。”
一聽“馬戲團”三個字,那個黃鼠狼渾身就篩糠似得顫抖了起來,同時兩隻爪子拱起來,跟活人拜年似得一個勁兒衝着我們拜,看意思是在求饒。
臥槽,還真去過馬戲團還是咋
“這個真的是黃鼠狼莫”阿瑣也跟着好奇了起來,湊上來細看,說道:“跟西川的不一樣,西川的毛黃”
是啊,這個黃鼠狼的皮毛,倒是跟貂鼠差不離,是銀灰色的,難道也是上了歲數,鬚髮如雪了而再仔細一看那個黃鼠狼,我和陸恆川異口同聲的“咦”了一聲:“怎麼是它”
那個黃鼠狼低着頭,兩隻眼睛閃避似得,只看着地下,一副很羞愧的樣子,只顧着拱手。
“咋”唐本初有點納悶:“師父,陸先生,你們還認識這個黃鼠狼啊”
可不是認識嗎上次在宋爲民家祖宅,我和陸恆川去調查他們家死葫蘆娃的事情,住在了宋家的祠堂裏面,這個玩意兒佔據了祠堂下面的靈脈,還想着嚇唬我們,把我們給趕出去,後來倒是讓陸恆川給想了個辦法,買了一些面具,冒充五嶽大帝,反而把它給嚇了個夠嗆,我們還跟着他進了它的洞口,找到了他正在煮着的千年人蔘。
這貨咋給跑這裏來了
難道是上次被我們給驅趕出來了,無家可歸,可四下裏也沒什麼好地方,有靈脈的地方,都有城隍爺管,哪個有靈脈的地方,也早有了地頭蛇,正好這個十里鋪子有靈脈,還是一個沒有城隍爺管的樂土,對他來說那是剛剛合適,自然在這裏生根發芽,然後還跟那個煞給勾搭到一起了
對了,他們是有共同語言都跟我有仇啊
邪術我一開始,還以爲是南洋的邪術,感情是黃鼠狼的邪術,別說,這黃鼠狼迷人,那不也是一迷一個準兒嗎
真是沒想到啊,還給遇上故人了,跟這個玩意兒打交道的時候,比認識我手底下這幫人還早一點。
聽我這麼一說,王德光唐本初他們也給樂了:“別說,什麼緣分讓你們能這麼冤家路窄啊”
肯定前世回了不知道幾千次頭,把頸椎都得回壞了。
這真兇也給找到了,我喘了口氣,就看向了手裏的傀儡說不定,這黃鼠狼還真在什麼馬戲團裏面呆過,把這個從馬戲團裏給順來了,專門使壞用,現在倒是拿來暫時給蕪菁一個容器了。
我有點心疼。
不過,也有點高興,至少,她沒有徹底魂飛魄散,重新又回到了我身邊了,只要她還在,那就還有希望,我總有機會,能再跟她在一起。
“不對呀,師父”忽然唐本初大驚小怪的指着我身後,就失聲叫了起來:“你快看看那個煞”快看 "hhxs665" 微x號,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