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沒有子嗣的悲哀
“這也沒多少銀子，你別大驚小怪。好了，現在拜年也都拜完了，沒什麼事的話，就先用早膳，今兒大夥兒都還得進宮。”
凌老夫人不甚在意的揮揮手，開始催促大家用膳。
她今日心情好，這次豆豆生辰，孝淑太后準備給豆豆舉辦。但前去的人，也僅限於和凌萱或者是豆豆有血緣關係的人，其他的，皆不在受邀範圍內。
凌府自從賢榮皇后去世後，再也沒去過皇宮了，哪怕是賢榮皇后還留下一個女兒沁公主。
不過今年她倒是拖豆豆的福氣，進宮去了兩三次，還能順帶看看沁公主。
這次除了庶出外，更是整個府邸的主子，都一起進宮。
這種景象，有多少年沒見了？似乎上一次這樣時，還是賢榮皇后再世，他們凌府興旺之時。
方嬤嬤聽到主子發話，上前一步道：“早膳已經備妥，請各位主子們移步！”
等到大夥兒用完早膳，已經是辰時初。
凌萱想起她舅母，便道：“祖父祖母，萱兒先帶豆豆去城西接舅母，你們稍後自行進宮，萱兒要先走一步！”
蘇瑤菲聽到這話，面色一整，看了看自己的穿戴，沒什麼不合適後，這纔看向凌萱和豆豆。
豆豆到時穿得頗爲喜氣，一看就是個小壽星。但凌萱，穿得到時簡單了不少。
蘇瑤菲明白凌萱今日身份特殊且尷尬，這樣穿，倒也沒什麼不妥。
“萱兒，嬸孃與你去。嬸孃與你舅母也有些年沒見了，正好去看看。”
凌萱要去接她外祖家的人，她作爲凌府嫡出兒媳，理應是該代表凌府前去探望的。
再說，到時接了人，肯定是要先進宮的。豆豆今日是小壽星，必須要早些到。
她作爲凌府的人，凌萱的長輩，多少也能撐些門面，免得外人道凌府沒人。
“好，菲兒，你們若是先進了宮，幫萱兒多照看一些，特別是豆豆。”
凌老夫人知道這個時辰他們進宮不合適，但有這個兒媳婦進退得宜的兒媳婦在，她也放心！
“是，母親就放心吧！萱兒現在時辰不早了，要去接人的話，快些。”
凌府在城東靠城北的位置，到城西的距離不近，凌萱聽到這話，便二話不說，抱着豆豆就找門外走。
豆豆揮着小手，對凌老夫人道：“祖祖，舅舅你們一定要早點過來，曾祖母那邊有好多好喫的，豆豆給你們拿。”
凌耀曦見狀，笑了笑。這孩子到底是年幼，想着喫去了。
等凌萱這邊一走，凌府也開始準備進宮的事宜。
今日是年初一，到時府上也會有人過來拜年的，這些事，他們得事先安排妥當纔行。
城西朱安家，朱向氏早上起來，將早膳做好後，便一直不安地來回走動。
那日萱兒走時，說初一豆豆生辰，太后要在宮裏舉辦，叫她到時候也一起去。
她當初沒來得及拒絕，眼下叫她怎麼辦。
他們家現在這樣，她變得又老又醜，除了萱兒買的東西外，連身像樣的衣物都沒有，這可如何是好？
朱老頭見她急躁的模樣，便道：“要不，咱們就不去了？當年咱們府邸還沒沒落，靜兒也還是凌府的嫡長媳時，咱們朱府一年都未必能進宮一兩次。現在咱們這樣，這去了，也只是給萱兒丟臉。”
朱向氏身子一僵，頓時有些泄氣。
是啊，他們家都這樣，相公躺在牀上，她的一雙兒女，又都死了，哪怕再是折騰，也只能這樣，還有什麼好奢望的。
“爹，你說得對。我們現在能夠喫飽穿暖就知足了，不奢求其他的。等萱兒來了，你與她說說，我去看看相公。”
在朱向氏轉身的那一刻，朱老頭嘆息一聲。是他們對不住她，她也就三十多，看起來卻如四十多歲的人，這些年，是他們家蹉跎了她。
這生活沒了盼頭，好與壞，都沒區別。
等他們死後，連個給他們扛幡的人都沒有，哎！
在凌萱看來她舅舅和舅母都還算年輕，只要兩人的身體確定沒問題，要個孩子，也不是不可以。
畢竟在現代，到了四五十歲再生一個孩子的，也有的事。
只要朱府起來，兩人的身體也調養到最佳的狀態，到時再生個孩子便是。
當然，這前提是，朱府的生活好起來，這樣他們纔有資本養好自己的身體。
朱府起不來，光是靠她資助也不是個辦法。至於她舅舅，回頭等花公公回來，讓他看看情況再說。
蘇瑤菲看着凌萱準備了衣物，首飾還有化妝容的東西，心中一陣感嘆。
她和大嫂（朱靜）在閨中時，關係頗好，如今朱府落得如此場面，也是她不願見的。
她與朱向氏也是認識，她在凌府，也一直在等朱向氏開口。
只要朱向氏找人找她，她便有辦法幫襯。
畢竟當初她大嫂朱靜出家之前，還將她的所有陪嫁之物，都交到母親的手裏了。
只要她開口，凌府沒道理不幫，哪怕是變賣朱靜的陪嫁之物，也沒人能說什麼。
大年初一，天氣寒冷，街道上人少。馬車從成東北方向道城西，用得時間比平日裏少了一刻鐘多鍾。
馬車一停下來，凌萱就牽着豆豆與蘇瑤菲踏進了朱家的院落。
院子裏很是安靜，連個說話的人聲都沒有。冷清的模樣，一點都不向是過年的。
“外祖父，我舅母呢？”
凌萱踏進廳堂時，正好看到朱老頭一個人坐在那抽旱菸，便出聲問道。
朱老頭欲言又止地看着凌萱，最後嘆息一聲：“萱兒，你自己帶着孩子去吧，你舅母今日身子不適，就不去了。”
凌萱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們的退縮之意，便直接扔下一句：“嬸孃，你和豆豆在這裏坐一下，我去看看舅娘！”
她說着，讓玲瓏捧着衣衫首飾等物，跟在她身後，往朱安的房間走去。
朱向氏躲在房間裏，耳朵挺着門外的一舉一動，當聽到凌萱的腳步聲到門口時，便坐在牀沿上，手拿刺繡，一句話也不說。
凌萱先是敲了敲門，也不詢問，而是直接告知道：“舅母，我知道你在裏面，我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