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 嶺頭村唯一的青磚紅瓦房
在張大虎和凌萱都確定那個婦人可以後，凌萱寫了一章契約，讓她按下手印後，便直接帶着一起回張家灣去。
當然，爲了怕以防萬一，凌萱還讓莊皓斕這邊去衙門，幫忙調出這小婦人一家的信息，在確定真有其人，卻又問過他們原來家周圍的人後，這才確定下來的。
凌萱原本以爲的鄉下人是很簡單的，但是經過丁梅和陶御醫後，她怕了。她怕自己買回去的，又是哪個府安插在她周圍的人。
夏目縣的面積不大，人口不多。雖然頭兩年因爲皇上的有意發展，加上交通發達，經濟增長了不少。但經過這次水災之後，經濟一下子往後倒退了五年。
申正平作爲縣官，之前雖說有莊皓斕等人的幫襯，順利的讓夏目縣度過這次難關，只是後續的事情道現在還未處理好。
縣城裏所開的鋪子，達不到平日裏的一半。往日原本人來人往的街道，現在則是冷清了不少，人流量達不到往日的五分之一。
凌萱和莊皓斕帶着花公公等人，到夏目縣的時候，剛好是午時，便直接去了水雲樓。
以往這個時候的水雲樓，生意爆滿，許多人爲了口腹之慾，便在那邊排隊等候。可眼下凌萱走進去的時候，偌大的廳堂裏，有事四五桌人。放眼望過去，最多的一桌人，也只有四個。
凌萱見狀，心底忍不住嘆息。只怕這一個月下來，得倒貼不少銀子。
大廳人少，凌萱帶着人，也沒有上二樓包廂去，索性就坐在大廳裏，分成四桌。
凌萱進大廳的時候，徐賢正埋頭算賬。越算，眉頭皺的越緊，心下甚至開始盤算，是不是繼續關門歇業？畢竟只要開着店，就得算一天的人員成本。
“小二，上好菜，一桌八樣菜。”
小二聽到大客戶，擡頭一看，赫然是自己的女東家時，便將話都吞嚥了下去，哭喪着一張臉去找徐賢。
“掌櫃的，東家小姐回來了，正在大廳裏，帶着四桌人，每桌要八樣菜。”
徐賢一聽，下意識的看向凌萱。當看到凌萱坐在一個滿頭花甲的老婆子身邊，對自己微微頷首時，頓時大喫一驚。
小姐不是回京城了嗎，怎麼現在又出現在這裏，世子爺可是知道？
徐賢視線這麼一掃，當看到莊皓斕的時候，便鬆了一口氣。
“小姐，怎麼回來也沒事先通知一聲？這麼多人，不若先樓上請？”
“有點事就回來了，這裏人少，坐在這裏也一樣無礙。你只管吩咐人，每桌上八樣菜過來。”
徐賢一聽凌萱沒有責怪說生意慘淡的事情，心下再次鬆了一口氣。眼下的時局就是這樣，大家都將自己的錢袋捂得緊緊的，哪裏捨得哪來下館子？
“是，已經吩咐人去了。小姐您慢用，小的這就去後頭催催！”
原本按凌萱的意思，這麼多人，只要三桌就夠，但方嬤嬤的意思，主次必須分清楚，因此她和莊皓斕，花公公，花婆婆四人一桌。剩下的人，男女分開。
女眷這一桌，則是由方嬤嬤，玲瓏，子秋和章小晚帶着孩子一桌。
剩下的男的裏邊，由白澤，黑耀和張大虎，何超，以及章小晚的男人。
最後的一桌，則是三個馬車伕帶着章小晚那個十歲的小叔子一桌。
莊皓斕對於方嬤嬤的分配毫無疑義，在莊皓斕看來，張大虎雖然是凌萱的乾親大哥，但眼下也是屬於僱傭的狀態。這出門在外，還是分清楚比較好。若是在家裏，那就沒所謂了。
當然，這些都是明面上的人，至於暗衛，因爲不方便露面，溫飽這塊，向來都是自行解決。
廚子聽說是東家小姐回來了，這菜做得比平日裏用心三分，深怕在這個不景氣的時候，被解僱了。
一桌八道菜，四桌三十二道，要的喫食不復雜。兩個大廚同時開工，不到兩刻鐘，便都出爐了。
飯後，凌萱看着桌上剩餘的酸筍炒肉道：“現在這酸筍是自家的，那麼肉呢？眼下可還有豬肉，一斤又是多少銀子？”
說到這個肉，徐賢都快哭了。在經過水災之後，養豬的人家，豬不是在房子踏的時候，砸死了，就是被水沖走了。即便有活着，大多數還都是病豬，剩餘完好的，少之又少。
他是個做生意的，知道即便病豬肉再便宜，也病不能要，因此只得咬牙花大銀子，從其他地方過來的好豬。只是這成本是提高了，奈何菜的定價，卻還還不能跟着提高。
凌萱看他一臉愁苦地模樣，也沒說什麼，只是道：“徐叔，辛苦你了。這四桌算算多少銀子，該多少就多少，別少算了，回頭好做賬。付完銀子，我們得回灣裏去。”
徐賢看凌萱認真的模樣，便手拿算盤詳細算了算，最後道，二兩又七百四十八文。凌萱直接除以四後，一桌六百八十七文，隨即又看了看桌上的米飯用量和菜後，心裏暗道自家的飯菜可真便宜。
要知道這可是八道菜，每到菜中都是帶肉的。不僅如此，飯全都是大白米飯，這菜也都是新鮮得很，只怕都是高價買來的。
凌萱直接給了三兩銀子，隨即走道徐賢身邊，低聲道：“徐叔，方纔那一桌，能賺一百文嗎？”
“若是在往日，是不止。可眼下樣樣都貴，只是不賠本就好。賠的，皆是人員的月份。等同於白忙活，還得倒貼。”
凌萱想了想道：“無礙，繼續開着吧。就當花銀子，買口碑，回頭你將帳本做好就行。”
回張家灣，必然要路過嶺頭村。凌萱讓何超帶着花公公等人先回去，她自己則是跟着莊皓斕和張大虎娶了嶺頭村。
“有人在家嗎？”
凌萱看着眼前的這棟嶺頭村唯一的青磚紅瓦宅子，心裏很是佩服丁強。這纔不過短短兩年，沒想到就賺了如此之多，連這樣的房子，都蓋得起來了。這房子，光是看用料，就知道比她那宅子還要來得好，只怕沒有一百兩是下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