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王妃病重
想到這，凌萱道：“張景留一下，我有點事問他，你們三個先回去吧！”
王子纔等人看了一眼張景，隨即蹦蹦跳跳的回去了，留下張景一人，一頭霧水。
“張景，你大哥明年要參加科舉，家裏的銀子可是夠用？”
張景聽到這話，楞了一下，隨即搖搖頭道：“這段時間，我爹孃和嫂子都在愁這個。因爲送大哥去讀書，家裏從去年到現在花了差不多有二十兩，哪裏還有什麼銀子？不僅如此，還從嫂子孃家借了不少。”
凌萱沒想到他們家因爲張野的唸書，如今窘迫道這般境地，想到這，變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你們日後好好學習，爭取考個功名。若是你們十八歲之前，有兩人考取了舉人，那老師便給灣裏建個學堂，請個秀才回來。夫子的銀子由老師給，到時灣裏的孩子，都能夠讀書識字。當然，這成與不成，就看你們了！哪天你大哥若是回來了，叫他來找老師一下，老師有事找他。”
張景聽到凌萱的允諾，慎重的點點頭：“老師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讀書。不僅要考舉人，還要考進士。老師花了那麼多銀子，我們必須得讓老師知道，這是值得的！”
已經十來歲的張景，如今懂事了不少。從他大哥唸書的這一兩年，他清楚的知道，像他們那樣普通的家庭，要供一個孩子唸書，有多困難。
他們家原本家境還算好，現在借了外債不說，家裏只差砸鍋賣鐵了。
“回去吧！”
張景是有腦子的人，一回到家裏，琢磨片刻後，便趁着張平安和張謝氏睡覺之前，將凌萱讓他留下，且和他說的話，如數地說了出來。
張平安聽後，夜裏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最後索性坐起來，對着也依舊輾轉難眠德張謝氏道：“他娘，這事你怎麼看？”
張謝氏也一直在琢磨凌萱這話裏的意思。按照表面上的理解，其實似乎是有意要幫張野。可她也明白，就現在灣裏人和她家的關係。
“先不說等幾年後小兒他們能不能中舉的事，就單凌姑娘問起大兒這事，我琢磨着她會不會是想幫襯咱們大兒一把？”
張平安可不這麼認爲：“幫？爲什麼幫？憑什麼幫我們？”
“說起來，我們家張野也是在凌姑娘那邊啓蒙的，興許凌姑娘看他聰明，這才動了心思。她現在幫我們培養着張景，不就是看中日後他們能夠出人頭地嗎？只是眼下他們四個孩子都小，而大兒那邊，明年就能下場，說不好就能考上秀才呢。”
張平安聽自家媳婦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只是這事他還是不看好，畢竟他家孩子讀書也沒幾年。
再說那秀才也不是那麼好考的，否則這十里八村的，怎麼會連一個秀才都沒有？就算是在縣城，那秀才的人數，都數的過來，更別說什麼之後的舉人了。
“行了，這事回頭等大兒回來了，讓他自己過去問問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其實咱們也沒必要多想，若是回頭凌姑娘是想幫大兒，這恩咱們記着點，別和灣裏人一樣做個忘恩負義的就行。”
張謝氏自然是知道，她現在後悔當初沒有阻止村民的愚蠢行動，後悔的肝都疼了。
若是沒有去年的那個舉動，那麼年底他們的荸薺賣得出去，少不得說，也有三四兩銀子。加上前幾個月，挖點筍子啥的，也是個不菲的收入。再加上星月那邊也有工錢，這一年省喫儉用點，要供出一個讀書人，也不是不可能。
如今倒好，家裏空空一貧如洗不說，親家那邊還倒欠着三四兩銀子。明年大兒要去趕考的銀子，也還沒着落，哎，這日子可真叫一個難過！
京城
莊皓斕一回到京城，連家都沒回，就先去了江府，哪知江翰羣這一兩個月，根本就不在京城。
就在他準備去濟安堂準備看看的時候，就見白澤一臉歉然道：“主子，王爺請您回府，王妃病重！”
莊皓斕原本要邁出的腳步，因這話，頓時收了回來，一臉將信將疑地看着白澤：“母妃的身體，不是一直好好的嗎，怎麼會病重？爲何本世子沒聽說？”
“還請主子回府！”
白澤看着已經被騙回京城的主子，始終不入家門，不免有些心急。
“母妃真的病重？白澤你要知道，你可得想清楚了？”
莊皓斕的意思很明顯，若是白澤敢騙他，那就得把皮繃緊點。
“這事，屬下怎能開玩笑？還請主子回府。”
莊皓斕上上下下的將白澤打量一番，確定不死拿他母妃的身體來和開玩笑後，這才朝宸王府走去。
宸王妃白舞，自從知道豆豆沒了，傷心難過了許久，心頭鬱結並未打開。好不容易捱到二兒莊皓軒的媳婦生下孩子，一起回到京城看他們。
因那孩子生下來體弱多病，加上路途奔波，一路病得厲害。回府三天不到，便夭折了。
白舞爲此成日喫不下睡不着，整個人也日漸消瘦，如今精神更是變得有些恍惚。
莊皓斕回到王府，直接去了他母妃的院子，當看到她手中抱着一個枕頭，目光迷離，左一句豆豆，又一句君兒時，鼻尖猛然一酸。
“母妃！”
莊皓斕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看着宸王妃，心中梗着一口氣，悶得有些發痛。
白舞擡頭看了看莊皓斕，卻笑道：“皓斕回來了？你來看看，君兒好乖。這孩子從生下來後，身體就一直不好，皓斕，你可得想想辦法，柳兒這幾天飯也喫不下，睡也睡不着！”
“好好，母妃，我都知道了！”
此時的莊皓斕無比恨自己，只顧着找凌萱和豆豆，而忘了府上的父王母妃其實也是需要他關心的。
等到哄着白舞睡着後，莊皓斕這才拉着白嬤嬤，走到一旁道：“皓軒和柳兒（丞相的女兒，莊皓軒的妻子）呢？”
“二少爺有公事在身，不能在京耽擱，帶着二少奶奶走了。只是二少奶奶因君兒少爺的事情，身體也不大好。王妃這病，不知道請了多少大夫，都治不好，王爺這段時間，急得滿嘴都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