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誰也不傻
“那行，我幫你看着，若有合適的，我直接買了，回頭把地契置辦好，在給你。走吧，去看看荸薺怎麼樣了。今年到現在忙了一天，也許久沒回來。現在京城那邊，就等着這個。”
江翰羣說着，敲了一個響指，就見東路從外頭走了進來。
“爺！”
“讓水洛過來扶小娘子去荸薺田地，另外叫葉大娘安排人過來挖。這天冷，咱們出五十文一天，讓多找幾個人過來。”
“是！”
前幾天才下的雪，這天確實冷的緊，不知道五十文，有沒有人願意下田。
凌萱家中荸薺的荒地，還是溼噠噠的，且還結了冰。但爲了五十文一天，張家灣肯定會有很多人去的。
果然不出凌萱所料，不到兩刻鐘的時間，就見十來個身強力壯的漢子來了。凌萱細眼一看，居然有大栓兄弟，張大牛兄弟還有大志等人。心想金錢的誘惑，還是挺大的。
摸荸薺，衆人都是比較有經驗的。凌萱家的荒地，十來個漢子，一天就搞定了。
江翰羣因要繼續收荸薺，便繼續住在凌萱家，繼續收。
對於價格，江翰羣私底下和凌萱說，她家的，一斤十文錢算給她，至於其他人的，則是按照六文錢。不過明年開始種植的人，肯定會多起來，到時候一律按照四文，五文的價格收。
對於這個，凌萱自然沒意見。她知道物依稀爲貴，多了就不值錢了。她那荒地放着也沒事，一年能有多少，她都算賺了。
張家灣其他人家裏，荒地荸薺最多的是葉氏家，有三畝地，約有兩千多斤，江翰羣看在凌萱的面子上，一斤按照八文手的。葉氏一下子拿到二十兩出頭，和丁梅兩人瞬間傻住。
不過聽到江翰羣要他們保密，且明年價格不在高後，婆媳兩人，只能木愣愣的狂點頭。
至少的則是大志家，他家種了四分的荒地，但產量則是不錯，有不到五百斤。江翰羣給了面子，直接算了三兩給他們。
這讓大志娘在歡喜的同時，又後悔當初爲了省錢，愣是買了四分的地。
一畝荒地五百文，四分的荒地才二百文。可這一下子就賺了三兩，這要是買了一畝，可不就六七兩嗎？
本以爲少了三百文是賺了，可現在是一下子少了三四兩銀子。
大志娘這麼算後，後悔的肝都疼了。可看到別人羨慕的時候，又忍不住嘚瑟。
當江翰羣說明年降低價格的理由後，她又當衆道：“江東家，你有所不知，現在這荒地漲了，也不是想買就能買得起的。所以，你明年還是一個價吧，不用擔心荸薺會多起來。要說多，也不會多太多的。”
周圍的人，聽到大志娘這話，很是不滿。心想，明年就算一斤四文，也得買一畝。荒地才五百文，一畝就算產就九百文，也能有三兩多銀子。而買荒地，頭幾年都不用交稅，怎算都是賺的，比種地來地划算很多。
別以爲就她大志娘會算，別人都是傻子。
江翰羣看着大志娘沒說一句話，讓人扛着荸薺，往凌萱家而去。
此時葉氏知道凌萱家的幾畝地產量高達五千多斤的時候，很是開心。看凌萱的目光，反覆看到財神一般。
她家的那幾畝荒地，還是當初凌萱勸說買的，這一下賺得銀子，是她這輩子以來，靠着自己最多的一次。
凌萱家的荸薺田地，是葉氏、大志和大栓兄弟折騰的。她賺了五十幾兩後，便拿出了四兩銀子，按照人頭來分，一人一兩。
不過這事，她是暗中進行的，因此除了他們四人外，並沒有人知道，就連大栓幾個人的媳婦們，都不知曉。他們對家裏的口徑，一律都是因爲和張大虎交好，凌萱看在張大虎的面子上，明年有事請他們做，這是定金。
而他們的媳婦們，則是緊張兮兮，深怕被人知道後，工作被搶了，因此也閉口不談，正好合了凌萱等人的心意。
凌萱家的兩家鋪子，一直開到臘月二十八這天才關門。
此時凌萱挺着一個要生的肚子，正在翻看賬本及今年的營業額。跟前坐着張大虎，曹星月，徐掌櫃和黃掌櫃。
凌萱先是翻看了張大虎用阿拉伯字數寫的賬本後，又對照了一番徐掌櫃和黃掌櫃他們那個繁體字版的賬本。
她的速度很快，用了一個時辰，將兩本賬本都看得清楚。再對照送來的純利潤後，這纔對心中忐忑不安的兩個掌櫃道：“雖然達不到要求，但這總體的進步還是不錯的。明年我生了孩子，將親自掌管兩家鋪子。你們的賣身契我可以還給你們，是走是留，你們自己決定。”
兩個掌櫃本來因爲沒達到要求，心中一直打鼓。現在聽到凌萱這話，雖然還是訝異了一番，但還是很欣喜伸手接過麥香遞過來的賣身契。
“因爲沒達到要求，年終的獎勵，我一人多發一個月給你們。至於明年是否還留下來，你們的決定呢？不管走與留，我都尊重你們的選擇。”
因賣身契已經回到自己的手上，兩人說話自然也有底氣一些，不在自稱小的。
“凌東家，很抱歉，明年我想自己開個小店，做小本買賣。”
黃掌櫃雖說自從張大虎來後，還風光依舊，可心裏到底覺得憋屈。如今家裏人都不在爲奴，他自然不想爲他人打工。
他覺得自己辛辛苦苦了一年，凌萱一句沒達到目標就算了事，這讓他心裏很是憋屈，正好也想讓她知道，生意並沒有那麼好做。
徐掌櫃則是不同。雖然他的媳婦，還有一個兒子及兩個孫女都在凌萱的手裏爲奴。但可以從她們偶爾回來的言行舉止中得知，小姐是好的，教她們很多東西，包括識字。
他相信凌萱的眼光，因此道：“東家，我願意明年留下來。”
“好，今年你們替我忙碌了一年，今日就留在家裏喫個便飯。大虎哥，星月嫂子，這是給你們的年終獎，拿着好好過個年！”
凌萱從麥香的手中接過兩個事先準備好的荷包，遞到兩人的手中。
因曹星月不留下來喫飯，凌萱只好讓張大虎和陪着兩個掌櫃喫飯，自己則是扶着即將要生的笨重身子回房休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