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落座後,梁有財這纔有些拘謹道:“世子妃,小的叫梁有財,縣上那梁家糧油就是我家的鋪子。”
“嗯,我知道。”
梁有財一聽,她直接用我這個自稱,頓時眼睛一亮,便壯了壯膽子道:“小的見世子妃前些時日將糧食鋪子收了起來,之後又令人暗中收糧,可是有需要幫忙?”凌萱見他拉近關係,也沒反駁,直言道:“眼下的局勢,想來梁掌櫃也知曉,我這鋪子改賣山貨,除了想幫襯大夥兒一把外,還是想積攢些糧食。實話不瞞你,我也不知這次戰役要打多久,心想多備些糧食也是沒錯的。前方十一萬將士,日日消耗極大,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缺少軍糧,那必然軍心不穩。如今我等能安然坐在這,那是
他們在前方擋着。我作爲大慶一子民,有必要,也有義務爲他們着想。”
梁有財聽到凌萱這話,下意識地點點頭。凌萱繼續道:“前方的將士在辛苦搏殺之際,我等也只能做些力能所及之事。眼下天還熱,倒也不要緊,就怕到了冬日,那蘭城之地極冷,我琢磨着,是不是現在也該準備
些禦寒衣物……”梁有財聽到這,忙表示道:“世子妃,我梁府旁的沒有,那糧食還是有的。若到那時,我梁府願爲前方將士捐獻糧食不少於一萬石。不過怕是不可能都是大米,興許會有些
粗糧與白麪等,可是行?”
凌萱見狀忙站起身,剛要說話,就見包廂被打開,風.塵僕僕的莊皓斕出現在那。
“皓斕?”
豆豆迷瞪地睜開眼睛,見到許久不見的爹爹,頓時來了精神,伸出雙手:“爹爹!”
莊皓斕一腳誇進包廂內,伸手將豆豆抱到懷中,他身後跟着馬超、馬丁城和鍾氏就露在衆人眼前。
“梁掌櫃?”
“是,小的叫梁有財見過世子爺!”
梁有財怎麼都沒想到,會看到莊皓斕,頓時激動不已。
不過他那強大的氣場,也頓時壓得他連頭都不敢擡。
“方纔你的話,本世子都聽到了。本世子替前方將士,多謝你!”
梁有財忙擺擺手:“世子爺客氣了,如世子妃所言,這是我等大慶百姓所該做的。沒有前方的將士守護國土,就沒有我大慶安逸。”
“說得好!”
一旁跟着進來的馬超和馬丁城叔侄倆,聽到這,連連拍手,喝道。
鍾氏則是好奇地看了凌萱一眼,道:“世子妃真乃奇女子,這等話,聽得我等武將之人,心下舒坦。”
凌萱聽她這自稱,便看向莊皓斕。
“萱萱,這位是馬超,馬老的幺兒,這位是馬丁城,馬老的嫡長孫,這位是馬超家的,你喊她鍾嬸便可。各位,這位是內子,凌萱!”
馬超和馬丁城伸手拱了拱,算是見過。
莊皓斕再次看向梁有財,點點頭道:“你們梁家做的不錯,本世子記下了!”
梁有財在莊皓斕的誇讚後,心下一直處在飄飄然狀態。
不過他也是有眼力勁的人,見狀忙道:“世子爺,世子妃,各位,那小的先回去將東西備着,若是有需要直接令人過來吩咐一聲便是。”
莊皓斕再次頷首,梁有財一直低頭弓腰往後退到門口,這才轉身離去。
不枉他想盡辦法見這世子妃,相信經過這一次,世子爺也會對自己有印象。
若是倒是邊疆將士用了他們府上的糧食,倒是多少也會記着他點。
待日後,他們府上要到其他大城池開鋪子,相信那些官員在得知自己是在世子爺面前過了眼的人的話,也是不敢爲難爲自己的。
嗯,一萬石糧食得準備了,世子妃說的那禦寒的衣物,他看可以讓小舅子家準備。
如此一來,也算拉上了岳丈家。
想到這,梁有財這才匆忙回去,不過在這之前他得取一趟岳丈家纔行。
等梁有財走後,徐賢看了下情況,便也悄悄退出去,順道將門關上,站在遠處,替這邊把風。
凌萱有一肚子的話想問想說,但看到莊皓斕那疲憊的神情後,便又咽回肚子裏。
“萱萱,翰羣那邊情況不大好,你那邊準備一下,說不好過幾天我就得去蘭城。
莊皓斕說着,掏出他今早收到的消息,遞給凌萱。
眼下看來,他們的情況確實不妙,在軍中權利被架空是件很可怕的事,特別是身旁還有一隻財狼在虎視眈眈,且又是兩國正在交戰之時。
凌萱一目十行,快速看完後,便將信紙遞給他。
“你那邊準備怎樣?需要我怎麼準備?”“我今天已經令人先悄悄運送了一部分糧草過去,就在蘭城那邊候着,以防萬一。但是這冬日的禦寒衣物,可能需要你這邊想法子。朝中派送的禦寒之物,恐怕是要九月後
纔給,但我不保證到手的能有多少。”
凌萱點頭,心中算是有數。除了這個外,信中也說了,軍營裏的草藥,如今看到也就是表面所剩的。
之前隨着糧食一起運過去的,不知哪裏出了問題,只到了三分之一的樣子。
行軍打仗,都是先行軍,在運送糧草。可這下正好,給了他們可趁的機會。
不過好在江翰羣自己行商,名下有好些醫館,草藥這塊倒是不怕。
“好,我儘量,皓斕你們在這待幾天?”
豆豆聽到這話,擡頭看向莊皓斕,小眼睛眼底又泛着委屈。
“估摸也就兩三天,我先過去看看,沒問題就回來。”
“也好!”
凌萱知他這是要想辦法,將馬家的人暗中送過去。
因莊皓斕帶了馬超等人回來,便將他們安排到江府去住。
都說小別勝新婚,原本該是濃情蜜意的夜晚,莊皓斕在看着已經躺在牀上呼呼大睡的人時,所有的邪火,瞬間熄滅。
今天這丫頭,有些不對勁。
按照她的性子,此刻應該是拉着自己有諸多的話要說纔是。
可現在卻睡得極香,似乎已躺下就入睡了。
還有中午和晚上胃口似乎不大好,喫的不多,似乎在強忍着什麼。
突然他想起豆豆的話,說她不舒服,還想吐,莫非,懷上了?想到這,他的目光順着薄被,落在她的腹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