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必須堅持，得保持不驕不躁的心態，然後試圖從他的招式中找出缺點，在逐一攻破。
在馬老與莊皓斕的你來我往間，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圍在操練場外的馬家子弟越來越多。
日頭漸漸西移，馬老與莊皓斕一樣，渾身早已溼透。
在這一次的對打，讓馬老覺得渾身無比暢快。
他好久都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了。
大慶的皇室中，能出這麼一位人物，也是可以了。
一炷香手，馬老的右肩被莊皓斕重擊了一下，整個人往後倒退散步方纔停住。
“世子爺好功夫，老夫佩服！”
莊皓斕喘着氣，看着馬老心下很是激動不已。
他知道，這是老爺子有意讓他，否則在過不到一刻鐘，他必敗。
“多謝老爺子成全！”
“哈哈……老夫欣賞世子爺你這樣的。來人，擺席備酒，老夫今晚要與世子不醉不休！”
莊皓斕沒開口問馬老派誰去，他心知，不管是馬家的哪一位出戰，都要勝過眼下朝廷的那些人。
晚上馬家酒席行至一半，馬超突然站起來舉杯道：“爹，兒子願意此次跟着宸王世子爺出戰！將衛狗們打回家去，再也不敢出來叫囂。”
馬老的大孫子馬丁城也站起來道：“爺爺，孫兒請求前去見識一番，也好了解我馬家曾經在戰場上的輝煌！”
馬老一口灌下杯中酒，看了眼馬超和馬丁城。這兩人，一個是他引以爲傲的兒子，一個是他的長孫，都是他的心頭肉。
他們要去，他自然沒有攔着的道理。
只是這些年，他們過得着實有些憋屈，他知道這個幺兒怕是心裏更是不得勁。
能借此機會打壓顧府，他自然不能落於他人之後。
“好，記得帶上你媳婦，明日便啓程吧！”
馬超聞言，面上露出歡喜之意：“是，爹！”
莊皓斕若不是在這馬府中住了一段時間，這猛然聽到馬老讓馬超帶媳婦去戰場的話，定然會覺得怪異。
但今日心下卻是徹底鬆了一口氣。
馬超的媳婦鍾氏，年歲比他略小兩歲。她長相普通到走在街上，都不會有人多看一眼的地步。
奈何她聰慧，可以說整個馬家從朝廷退出來回到這裏，能維持現有的狀態，皆是出自她的手。
整個馬家，都是她在背後給一衆老爺們出謀劃策，就連她的那些妯娌，都聽命於她。
只要她說什麼，其他人，皆是信服。
那婦人，他接觸不多，但知她是個聰慧，有遠見的女子。
聽聞，當初是馬老爺子，在戰場邊緣的村莊救了她，後來一直養在身邊的。
更是聽聞，以前馬老成功的幾場戰役，皆是她在背後指點的。
大將軍帳篷中，顧老太爺身穿戎裝，坐在上首，看着自己的大兒子顧哲棟，道：“那邊可都是過來，安排好了？”
“爹你就放心吧，早已經安排妥當，這都半個多月了，也沒什麼人發現。”
“那就好，不過你切莫可掉以輕心，那江翰羣別的本事沒有，那經商的能力確實一流的，認識的人也多，別讓他給發覺了。”
蘭城因是邊關，雖然是大城池，但人口少，也不怎樣。
但難保江家的那小子，不會跑這邊來做生意，對這邊有所瞭解，否則就得壞事。
“知道了，兒子可是按石先生的要求去辦的，不會壞事，爹你就放心吧。過兩日，讓那邊先消停點，我找個由頭，回去看一下安置的如何了。”
顧老太爺聞言點點頭，其實在他看來，與其安置在城中，倒不如分散了安置到周邊的村落去。
還有辦什麼客商，感覺有些掩人耳目，倒不如直接是普通人家就成。奈何石先生的話也不是不無道理，他們府上的那些女眷和年幼兒子孫子，皆是從小嬌生慣養的，叫他們裝扮成普通人家，喫住都是簡單粗糙的，怕是纔出京城，就得露餡
。
張家灣凌萱看着眼前一字排開地四個人，道：“後天就要科考，這次簡單，就在夏目縣，回頭我會親自送你們去。你們還小，莫要想太多。考不考得上不重要，就當去感受一下那
氛圍。”
張景劉毅等人聞言，慎重地點點頭：“是，老師！”“你們纔回來，就先回家休息，明日一早過來。咱們在縣裏住一宿，第二天我會親自送你們到考場，等你們進去後，我與豆豆在水雲樓等你們。考完了自己過來，我們好好
慶祝一下。”
張景四人聞言，再次用力點點頭。
其實他們也有幾分把握的，不往多了說，也有六成。
這次要是能因此考上童生，接着考秀才的話，那他們家人和老師也會面上有光。
“先回去吧，明日喫過早膳後，再過來，咱們不着急！”
若是以往沒有馬車和在縣城沒有住的地方的話，他們幾個怕是要早早去縣城找地方住，再來是適應一下氣氛。
可如今不用，只要提早一天去就可以了。晚上張平安家裏，曹星月正在給張野收拾包袱，一旁的張謝氏對着張野，細細囑咐道：“大兒，你切莫緊張，不管考不考得上，咱們都不要緊，你別給自己負擔。明日一早
讓你爹送你到你岳丈家住，那裏離縣城近，也方便來回。星月，你也有一段時間沒回孃家了，跟着去吧。”
張謝氏話雖這麼說，可心底卻盼着他能夠考上。
畢竟眼下邊疆還打戰呢，要是張野能考上秀才，有了功名，就算回頭要徵丁，他們家也不用出人。
至於張景，她完全不去奢望他能考上的。
他們那四個小的，才十二歲，連十三歲都不到，以後有的是機會。
這次就如他們說的，去長長見識。
正在收拾包袱的曹星月點點頭：“是，娘！”
另一邊的張平安對張景道：“你老實告訴爹，你有幾分把握？”
“我也不知道，只是夫子說可以去試試。今天老師也說了，考不考得上不要緊，反正就是去長見識的。”張平安敲了下他的頭：“不要這樣想，得慎重對待。你要知道，若是你們四個都考上了，以後咱們幾家就可以不用繳納田地稅，服勞役什麼的，也可以減免。”